第一百三十七話:雨中女郎

  一提到「病嬌」二字,

  周刻刻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反正是有心裡陰影了。

  還好現在是在基輔,

  背刺前身的病嬌少女就算占有欲再怎麼強烈,總不可能飛躍16個小時的航程,跑到這邊來補刀吧。

  在基輔的這幾天,

  比起提防病嬌少女,

  防止岩崎遙露出病嬌本性更實際一點。

  她是真的有把自己獨占的那種傾向,

  即便是切成碎片吃下去,

  也要阻止自己離開,

  用這種方法在一起,

  直到永遠。

  岩崎遙真有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心中盒就是最好的證明。

  「手機保命,百度牛啤。」

  周刻刻低聲碎碎念。

  沒百度到這些,

  他早涼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兩人隨便找了附近的一家餐廳,

  安德烈斜坡不比舍甫琴科歌劇院,

  附近可沒有華氏料理或者日料,

  到底不是市中心。

  周刻刻和岩崎遙進到的是一家烏式餐廳,外面還飄著豬形的北俄國旗,取北俄人與豬不得入內之意。

  周刻刻和岩崎遙都不是北俄人,

  沒什麼大問題。

  餐廳收拾得挺乾淨,

  人也不多,

  略顯清冷。

  周刻刻這次就沒有用北俄語去交流了,

  分分鐘會被店裡老闆和員工一起砸出門去,

  本地人對北俄人的敵意相當強烈。

  其實也是受到了輿論的引導,

  無論是北俄,

  還是波蘭,

  抑或德,

  歷史上對待基輔羅斯的人都是奴役虐殺的那種,按理來說他們對這些人都應該抱有敵意的。

  結果輿論引導之下,

  就只有北俄人背上黑鍋,

  簡直是......

  「有什麼忌口的嗎?」

  周刻刻坦然用回母語,

  在餐廳只要不說北俄語,都行。

  岩崎遙翻看著菜單,

  很不在意,

  她的目光一直聚焦在周刻刻身上,移都移不動,哪有心思點餐。

  「看菜單,別看我。」

  周刻刻把她的頭往菜單方向移了移。

  「都可以啊,紅菜湯肯定是不能少的吧?」

  岩崎遙點了一道獨立國協區域的特色,

  其實大多數北俄餐廳都會提供這道菜,

  還包括大列巴、格瓦斯等耳熟能詳的彩色。

  不過烏克藍作為東歐糧倉,

  主食是土豆,

  煮土豆、烤土豆、煎土豆、炸土豆餅,

  只要能想得出來的烹飪方法,

  他們都能用在土豆上。

  「emmmwww.....」

  周刻刻簡單地點了兩道,

  至於「酸奶油味與糯米糰味餃子」,

  他就不去嘗試了。

  光聽名字就覺得是黑暗料理,

  餃子在國內屬於主食,

  但在其他過度,

  大都屬於菜品的一種。

  在11區也有就著餃子吃米飯的習慣,換在國內是無法想像的。

  周刻刻隨便點了幾道,

  將點單交給了餐廳的員工。

  餐廳的員工十分年邁,

  花白的鬍子沒有修剪,

  帶著一股腐朽的氣息,

  周刻刻看不清他的臉。

  一股無名的恐懼湧上他的心頭,

  室內的溫度十分適宜,

  他卻冷汗直冒,

  總感覺身後有雙眼睛在注視著自己。

  被背刺的恐懼又回來了。

  岩崎遙似乎也看到了什麼,

  驚慌地往周刻刻身邊靠了靠,

  貼得更近了。

  「刻刻醬,同往二樓樓梯口的那副畫!」

  岩崎遙小臉被嚇得煞白,

  連話都說不太清楚。

  「畫?」

  周刻刻一回頭,

  他就後悔了。

  那副畫他是見過的,

  小時候的心理陰影之一。

  《雨中女郎》,

  三度展出出售三度被退回,

  最後被列為世界級禁畫。

  它的作者確實是烏克藍人......

  (本來這一段打算百度作者名字的,結果查的時候卡在那副畫的畫面上,瀏覽器還崩掉了,差點沒被嚇得半死。)

  畫面上的女郎雙目緊閉,渾身籠罩在灰黑色的長袍下,單單露出一張慘白的臉來,從任何角度看都沒什麼問題,但只要一眼看過去,就會由衷地感到恐懼。

  似乎是因為恐怖谷效果,

  更別說它的三度靈異傳說與禁忌,

  周刻刻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真物。

  「能把那副畫給遮上嗎?」

  周刻刻叫來了餐廳的員工,

  他覺得自己沒帶岩崎遙直接跑路已經算對得起這家餐廳了。

  有誰會在做生意的地方放這種晦氣的東西?

  難道基輔這邊也有風水一說?

  髒東西能吸財?

  還是說這裡都是些藝術家,

  寧願為藝術獻身,

  即便是被靈異事件給吞掉也無所謂?

  餐廳的員工的回答,

  更加嚇人:

  「我怎麼不記得我們餐廳有這幅畫啊?」

  「啊啊啊啊!刻刻醬,我們還是找別家餐廳吧!」

  岩崎遙帶著哭腔說道。

  「能把餐品打包帶走嗎?」

  周刻刻也慌得不行,

  但在岩崎遙面前他不能流露出慌張的表情來,要不然女生的心理崩潰得更快。

  餐廳員工表示可以,

  他迷迷糊糊地戴上老花鏡,

  往二樓樓梯的入口處走去。

  「阿彌陀佛,阿門,行兵斗者接列陣在前......」周刻刻隨口祈禱,毛子還是強悍,面對世界級禁畫絲毫沒有畏懼之情,就那麼A了上去。

  另一位服務員把打包好的餐品交給周刻刻,

  他隨手摸出幾張格里夫納表示不用找了,

  剩下的當小費。

  那哪是小費,

  感覺像是買命錢。

  等他們兩個出了餐廳,

  更加恐懼和悽慘的叫聲從餐廳里傳來,

  那個探查《雨中女郎》的服務員連老花鏡都跑掉了,不要命地往外面跑,茄子茄子切地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好像是烏語,周刻刻也聽不懂,但毛子也怕禁畫的事情他算是了解了。

  這時候是不是應該去教堂請神父過來做法......除靈比較好一點。

  「嗚嗚嗚嗚,今天是怎麼回事......」岩崎遙本以為和周刻刻的初次約會,至少會有點美好的回憶,結果被一副畫給攪和了。

  其實《雨中女郎》一共有八副,

  掛在餐廳里的這幅還算正常一點的,

  剩下七副不知道被封印在哪裡呢。

  「沒事沒事,傳聞中,只要離那副畫遠一點就不會發生恐怖的事情。」周刻刻亂謅,他自己還心有餘悸呢。

  周刻刻在附近隨便找了長椅,

  解決午餐問題。

  「趁熱,感覺應該會好一點。」

  周刻刻把紅菜湯遞給岩崎遙。

  熱湯的暖流驅散了恐懼的陰寒,

  岩崎遙慘白的小臉漸漸紅潤,

  顫抖幅度也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