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之中,女帝猶豫了。
那絕美而又英氣十足的面容上,流露出深深的茫然。
身為女帝,她自然是霸道萬分,無論面對誰的脅迫,都不退分毫。
任何人都休想讓她低頭。
但……
血雨魔尊除外。
畢竟,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是自由身了,而是魔尊的淫奴,能夠被魔尊肆意揉捏的那種。
此時再驕傲,再倔犟,不會帶來任何的好處,反而會惹怒魔尊,對她未來的籌謀也造成巨大的影響。
而且,最關鍵的是,或許是由於神魂之印中那枚奴印的存在,讓她現在對魔尊的感情變得極為複雜,似乎有酸澀,有愛慕,還有著一絲絲的依賴。
讓她現在無論做什麼事,似乎都想要討好魔尊,希望能夠得到魔尊的歡心。
正當女帝猶豫不決之際,對面的司徒淡月卻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已經能夠透過她的神情看穿一切。
「無論你是師尊的摯友也好,肉奴也罷,這些都完全不重要。」
「你只需要記住,師尊是我的,獨屬於我,任何人都休想搶奪分毫。所以,要麼乖乖離去,要麼就死在這兒,除此之外,你沒有第二個選擇。」
嘩啦啦的雨水還在不斷的落著,每一滴雨水都顯得是那般的清冷,那般的冷冽。
一群修行者都在看熱鬧,內心深處湧現出深深的茫然,也不清楚司徒淡月究竟是誰,更不清楚對方為何要刁難女帝,而此刻,聽到這番話之後,一群人不由目瞪口呆。
咕咚咕咚的吞了口吐沫,眼裡儘是震撼之色。
原……原來如此。
竟然還有這麼刺激,這麼放蕩的事情,不愧是魔尊啊。
師徒之戀!
是而且還病嬌至此!
天下早就流傳這位血雨魔尊乃是色中惡狼,的魅力極為強大,世間絕色女子都逃不過他的掌心,沒想到對方竟然早就對他的徒弟出手了,而且還把徒弟給調教到了如此程度。
至於女帝……
事情似乎已經變得越來越明朗了,女帝對魔尊究竟是不是摯友,眾人都看不透。
雖然一個女子和一個男子就這麼踏入香麓山脈,在十里畫廊內修行了漫長時間,孤男寡女,乾柴烈火很有可能會發生諸多難以描述之事。
但……這畢竟是女帝,是很多修行者心中的女神,高高在上,註定要青史留名。
而且之前一直勤於朝政,可謂嘔心瀝血,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國事上,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被魔尊給蠱惑,真的愛上了魔尊,這簡直是難以想像之事。
因此,雖然希望很渺茫,但大家還是注視著女帝,看向風雨之中,那位眸子呈現出鎏金色的女子,不知為何,內心變得格外緊張,也格外複雜。
生怕女帝就這麼點下頭,這樣,女神就從至高無上的位置給跌落下來了。
而且,最關鍵的是,也證明了魔尊的魅力是何等的驚人,他們這些人捆綁在一起,恐怕都沒有魔尊魅力強大。
修行者很緊張,文武百官同樣緊張到了極致,站在風雨里,雨水淅淅瀝瀝的落下,落在他們的官袍上,讓他們的官跑已經濕透,但他們卻全不在意,還是盯著自家陛下。
身為大唐官員,他們對女帝實在是再了解不過了,女帝一向對男子不假顏色,如今和魔頭廝混在一起,證明陛下已然對魔尊產生了情愫。
那些旁觀者的擔憂,顯然都是毫無用處的,因為,女帝動心已然是毋庸置疑,他們現在唯一迫切要知道的,便是女帝究竟陷的有多深。
顯然,這位擅長操控火焰,甚至神魂之火都在不斷燃燒的女子,已經達到了病嬌的程度,對魔尊愛慕到了極致,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魔尊。
如果女帝還有幾分理智,為了唐國著想,為了天下著想,就應該和魔尊劃清關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這樣,在這朦朧的秋雨之中,長安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經投到了女帝身上,等待著女帝的回答,包括關清寒。
女帝咬了咬嘴唇,內心幽幽一嘆,她自然能夠猜到眾人的想法,但,魔尊,她絕不能輕易的放棄。
更何況,一個淫奴,有什麼資格放棄自己的主人?恐,怕只能夠任由主人肆意玩弄。
於是,她輕輕搖了搖頭。
咔嚓!
這一刻,不知多少人的心剎那破碎,碎的連渣都不剩。
眼裡儘是痛苦,甚至有些搖搖欲墜。
完了,徹底完了,顯然女帝和魔尊之間已經發生了諸多的糾葛,剪不斷,理還亂。
此等情況下,他們之間的所有想法都只是幻想罷了,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在他們還在不斷的幻想著和女帝同游楓林之際,魔尊恐怕已經在楓林之中,給女帝狠狠的灌輸了炙熱滾燙的大愛。
將女帝差點給玩壞了,恐怕什麼樣的姿勢都已經擺了出來。
「為什麼,這魔頭的魅力有那般大嗎?天下女子竟然如此瞎了眼,被這魔頭給欺騙。」
一名修行者痛心疾首,搖頭嘆息,似乎是在為女帝惋惜一般,其他的修行者同樣也是如此,眼裡儘是哀嘆。
「誰說不是呢?這魔頭早已經是臭名昭著,天下女子都已經知道了她的惡名,女帝這不是羊入虎口嗎?早晚會被魔頭給吃干抹淨的。」
「女帝這些年來素有賢明,只要不出意外,就定然會名垂千史,只可惜現在,一切都已經完了。」
「……」
哀嘆聲不絕於耳,變得越來越濃郁,那原本就蕭瑟的秋雨,更是透露著一絲絲的冰冷。
諸多男子扼腕嘆息,連趙誠等人的目光都變得猙獰了起來,內心深處對方陽的恨意,更是如岩漿般滾滾而動,似乎下一刻就要噴薄而出。
而此時,在那些圍觀修行者的身旁,一群女性修行者卻是滿眼花痴的望向香麓山,看向那濃霧深處,似乎已經看到了那道挺拔偉岸的身影。
她們,皆是血雨魔尊的傾慕者,為此,甚至還創建了一個宗派,相當於是追星團,一直在苦苦地追求著血雨魔尊。
這個宗派里的女子來源一個比一個複雜,有些是富家千金,有些是天之驕女,還有的則已經嫁了人,但還是說服了自家夫君,義無反顧的加入了這個宗派,來到了香麓麓山外,想要一睹魔尊威嚴。
這些人唯一的共同點,恐怕便是她們的道心都格外堅定,做夢都想要成為魔尊的肉奴,和魔尊緊緊擁抱在一起,共同修行雙修之法,並且將那些放蕩無比的功法推演到極致。
將這個宗派,發揚光大。
任何人都休想阻擋她們的腳步,因此,當她們聽到這群男性修行者扼腕嘆息的話語之後,臉色瞬間寒了下來,緊緊地盯著她們,身上散發著若有若無的殺機,滿眼鄙夷道。
「真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就你們還想評價魔尊,你們有那個資格嗎?」
「就是,簡直是荒唐可笑,這群醜貨還想和魔尊比,實在是瞎了他們的狗眼。」
「呸,下頭男!魔尊的美,又豈是你們能夠定義的?」
「成為魔尊的肉奴又如何?我們心甘情願。」
「真是羨慕女帝呀,竟然能夠被魔尊給臨幸,我若是能夠得到這個機會,就是死也值得了。」
「……」
一群女子修行者義憤填膺,言語如利劍一般不斷地向這群人刺去,讓眾人面紅耳赤,目瞪口呆。
呆呆的站在原地,臉上儘是茫然之色,似乎還沒有從這疾風暴雨般的謾罵中清醒過來。
許久之後才逐漸回過神兒,一時間悲憤無比,想要反駁,卻又不知該如何反駁,只能夠結結巴巴,不斷的向後倒退,甚至連和這群人理論的勇氣都沒有。
沒辦法,人家說的都是事實。
他們雖然在不斷的抨擊著魔尊的人品以及行事的風格,但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抨擊魔尊的氣質魅力,甚至沒有人敢和魔尊比較容貌。
這簡直就是在自取其辱,會讓自己變得更加荒唐可笑。
而且,三個女人一台戲,女子辯駁的能力實在是太強大了,天賦無比恐怖,他們無論如何都比不上。
而且最關鍵的是,這群人還頗為團結,一旦廝殺起來,他們絕不是對手,說不定會被人家直接斬殺了。
就這樣,眾人支支吾吾,敢怒不敢言,一步步的向後倒退,更加嫉恨的望向那悠悠的香麓山,望向那重重的濃霧。
恨不得自己成為魔尊!
……
唐國……終究是亡了,女帝終究是被那魔頭給玩壞了,說不定已經打上了魔頭的印記,被魔頭給肆意玩弄。
文武百官望著風雨中的女帝,眼裡儘是嘆息之色,最後的一絲希望也已經被掐滅。
現在,魔頭是叫不成了,以後恐怕都得叫帝尊了。
百官之首,風雨之中。
張居山滿頭白髮,身子微微佝僂著,看起來頗為虛弱,那一向鐵血的眼眸也眯著,望向自己此生最為驕傲,也是最為出色的弟子。
他能夠看得出來,女帝的道心並沒有被蒙蔽,而且似乎並沒有中什麼蠱惑之道,不屬於被魔頭給欺騙了,想要匡扶天下,救濟蒼生的心智還是那般堅定,沒有絲毫的動搖。
面前的陛下,和剛剛登基時,在那風雨飄搖的宮殿中,倔強執拗處理正事的小女孩,就這麼緩緩的融合在一起。
哪怕是他,內心也湧現出了深深的迷茫。
天算傳人墨珂,算無遺策,衍氣宗少宗主,天縱奇才,如今又出現了這一看就頗為厲害的司徒淡月。
再加上聰明絕頂,無論心智還是手段都格外厲害的女帝,全都被魔尊給拿下,而且已經達到了如痴如醉的程度。
被魔尊給完全征服,矢志不渝,甚至已經達到了病嬌的程度。
魔頭的魅力為何會這般強大?難道他真的是天命中人?
張居山佝僂著身子,咳嗽兩聲,那原本就花白的頭髮,在風雪之中顯得更加淒涼,卻又是那麼的倔強鐵血。
有時候下棋,一步錯,步步錯。
這盤棋,他已經籌謀了太長太長時間了,為此賭上了一切,將這一生都耗在了唐國的朝廷上,無論如何他都絕不能輸。
之前,浩劫即將降臨,風雲激盪,雖然大局變得越來越錯綜複雜,但還在他的掌控之中,並沒有出現多少的意外。
然而,隨著血雨魔尊的出現,這一切似乎都已經發生了變化。
雖然這種變化只有一絲,看起來並不怎麼明顯,但是,對於整個棋局都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說不定甚至還會影響棋局的結局,這對他來說是絕對不允許的。
「看來,計劃得改變了,無論如何也要把這位血雨魔尊給算進去。」
張居山呢喃著,那原本就鐵血的眸子,更是透露出了濃濃的堅定。
……
嗡嗡嗡!
虛空在不斷震顫著,司徒淡月冷然一笑,那燦爛的笑容在這風雨之中顯得卻是越發冷冽,幾乎是冰冷刺骨。
「看來,你是不會主動退了。不過也好,你和師尊牽扯太深,說不定已經在師尊的心中留下了一絲絲的印象。往後師尊哪怕跟著我,同樣也會想起你,這可是絕對不允許的,所以,你還是乖乖的死去吧。」
嘩啦啦……
一陣陣的風不斷的吹拂著,似乎掀起了漫天的雨霧,也掀起了司徒淡月手中的那幅畫軸。
畫中慢慢打開,散發著淡淡的光彩,裡面的山水已經盡數破碎,化成了滔天的火焰。
火焰瀰漫,蒼白色的火焰如同瀑布一般,就這麼從山水中噴涌而出,直接向外席捲而來,幾乎能夠吞噬一切,看到這些火焰的剎那,所有修行者都不由摒棄凝神,之前的酸澀和嫉妒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忌憚與畏懼。
太,太恐怖了,看來自己等人還是小覷了魔尊這徒弟。
對方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像,他們甚至可以聯想到,面前這人,甚至能夠將他們所有人都給屠殺了。
而且還是活生生的湮滅,包括神魂也會被碾成粉碎,沒有任何活下來的可能。
「唉,乖徒兒,本尊還是對你調教太少,讓師尊用炙熱滾燙的大愛來灌輸你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