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四師妹,我是自願成為師娘的
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
夜色如紗,如霧……
輕饒地籠罩著大地。
雕欄畫棟,假山林立……
曼妙的夜色,寬廣的竹林,再伴隨著那淡淡的檀香,一切都是那麼的寧靜。
仿佛一副優雅,唯美的水墨畫。
而花憐月,便是從水墨畫中走出來的人。
她身姿單薄,瘦弱,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
仿佛風中浮萍,隨風飄舞,似乎下一瞬間就會零落成泥。
那一雙泛著憂愁的桃花眼,更是微微閃爍著,是如此的憂鬱。
讓人全然忘記,這是春情閣的閣主,也是臭名昭著,讓人聞風喪膽的魔尊四弟子。
只覺得這是一名飽讀詩書,為作新詞強說愁的富家千金。
深沉夜色里,她提著盞燈籠,默默地在影月庵中行走著。
嘴角含笑,絲毫沒有掩藏自己的行蹤,夜遊燈火搖曳,照亮了道路,也任由月光瀰漫,如萬千紗霧,將她籠罩。
影月庵再怎麼說也是魔道頂級宗派,負責守護山門的,也都是強者。
再加上這次神宗魔道大會,聚集了不少高手,一個個神識敏銳,警惕萬分。
按理說,能夠輕而易舉地看到花憐月。
然而,她就這麼輕輕地走著,光明正大,穿過一條條的走廊,踏上一層層的石階。
所過之處,淡淡的月白色霧氣瀰漫,籠罩著四周,而這些霧氣里,更是穿梭著一隻只的蠱蟲,讓所有人都視而不見。
「師尊,一別兩年,徒兒終究是來見您了。拜您所賜,徒兒的身體裡養滿了蠱蟲,也因為這些蠱蟲,日日承受折磨,刻刻承受疼痛,終究是讓紅塵蠱大成。或許,已經到了您把我們做成人傀的時候,只是,您確定您能夠承受得住嗎?」
花憐月呢喃著,笑靨如花。
但由於她那天生憂鬱的氣質,哪怕笑起來,依舊透露著一股濃濃的哀傷。
「咳咳……」
一陣風吹來,刺骨的涼意,直入骨髓。
讓她那本就虛弱的身體,更加承受不住了,劇烈咳嗽兩聲,咳出殷紅的鮮血。
如果是往日,她早就披上狐衾,握緊暖爐了,但此刻,她早早穿著這單薄的衣服,一步步向前走去,走向師尊的院子,桃花眼中,儘是堅定。
覆滅魔尊的計劃,是她和二師姐共同制定的,甚至為此,已經籌備了這麼多年。
終究……
將那重要的幾顆棋子全部落下。
但,她的師尊橫掃八荒,鎮壓魔道這麼多年,又豈是那麼簡單的?
需要徐徐圖之。
她這次歸來,只有一個目的。
那便是喚醒她的大師姐葉青鴻。
只是,師姐一向性格倔強,一旦做出的抉擇,絕不改變。
為了讓師姐幡然醒悟,徹底明白魔頭的真面目,她要利用情蠱,欲蠱,甚至是紅塵蠱,讓魔頭徹底陷落進去……
月光裊裊,很快,花憐月便走到了師尊所在的庭院,輕輕拉了下那細柳腰肢上的腰帶,桃花眼中的那份哀傷,越發濃郁。
隨後,扣了下師尊庭院的門。
等待著師尊開門,便直接誘惑,等到將師尊拿下之後,再給大師姐發信息。
而那時,大師姐必然會崩潰,黯然情傷,隨後,在極度的傷心之中才能夠清醒。
這,便是她的計劃。
然而,漫長時間的叩門,裡面沒有任何聲音,她皺起眉頭,飄然而入。
尋找了一圈,果然沒有發現師尊的身影,同樣,也沒有找到大師姐。
這讓她內心一沉,隱隱有些不安,最終,拿出通訊玉石,給大師姐發了則消息。
「師姐,你在何處?」
「……」
玉石那邊沉默了許久,在她有些焦躁不安的時候,終於微微震顫起來。
「我在沐浴。」
一句話,讓花憐月長鬆口氣,不再像剛才那般緊張了,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多想。
自家大師姐,何等冷傲的一個人?
一人一劍,目如寒潭。
除了她們這幾個師妹之外,沒有任何人能夠讓大師姐內心掀起波瀾。
這樣的大師姐,怎會在三更半夜,和師尊幽會?
至於師姐說話,就更加不可能了。
劍客,講究的就是乾脆利落,一劍向前,據她所知,師姐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說過謊呢。
看來……
自己的計劃能夠順利實施了。
花憐月淡然一笑,又披著那月白色的長裙,手中提著紙做的燈籠,在影月庵內輕柔地走著,沒有人能發現她的蹤跡。
就這樣,一遍遍穿梭後,她很快便來到了假山下。
長風獵獵,吹撫著她的髮絲。
她抬起頭,體內的紅塵蠱微微震顫著,一雙桃花眼向上看去,正好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威嚴,霸道,冷酷。
猶如這厚重的夜色,又猶如深邃的深淵。
只要看到對方一眼,當年那些痛苦的回憶,便全部湧上心頭。
讓她的身子都在微微顫慄著。
嬌弱絕美的臉頰,充斥著無盡的憎恨,殺機。
這……就血雨魔尊。
那個心理扭曲,變態至極的魔頭。
也是她五個師姐妹的師尊。
曾經從天涯海角將她們給帶了出來,給她們絕世修行功法,教她們修行。
她也曾以為,師尊是無條件對她們好,但到最後,終究只是利用罷了。
而且,還要將她們殘忍的練成人傀。
「幾年不見,魔頭果然變得強大了許多,什麼神算閣的卦象,終究只是個笑話罷了。」
花憐月搖搖頭,看著那道偉岸的身影,哪怕隔得這麼遠,她依舊能夠感受到方陽身上散發出來的狂暴氣息。
比之前還要來的壓抑。
顯然,她的師尊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實力又有所進境,恐怕更能夠鎮壓所有了。
但越是如此,她越要扛住壓力,刻意接近師尊,讓師姐清醒過來,因為她完全不知道這魔頭到底在打什麼歪主意。
竟然會莫名其妙地引誘大師姐。
千頭萬緒在內心蔓延著,最終,花憐月咬了咬牙,手指一挑,月白色的裙擺,如花般在腳下飛舞著。
身上那楚楚可憐的氣質,越發濃郁,讓人頓生憐愛之心。
就這樣,她提著燈籠,身影閃爍,眼看著就要登頂亭子,甚至已經做好了以身飼魔,給自家大師姐發消息的準備。
大師姐,初次心動,而且還是和魔頭,兩個人的進展,定然沒有那麼深。
畢竟說到底,魔頭由於身體殘缺,對於女人還是極度厭惡的,之所以和大師姐在一起恐怕也是出於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並不是真心喜歡。
所以,只要她和師尊有著任何實質性的舉動,定然能夠讓單純的大師姐如夢驚醒,大徹大悟。
她自信滿滿,身子單薄,猶如搖曳的浮萍,眼看著就要抵達山頂,卻不經意看到了亭子內的情景。
只見,那如水般的月光下,她的大師姐,不知何時已退去青色勁衣,躺到了魔頭那寬大的懷裡。
閉上眼睛,清冷的容顏上,仿佛燃燒著漫天的雲霞。
就猶如冰天雪地里,片片綻放的梅花。
冷傲,卻有嫵媚。
而那魔頭,更是伸出了寬大的手掌,不斷在她大師姐身上游離著。
穿過那天鵝般的雪白脖頸,穿過鎖骨……一路向下。
可謂荒唐恥辱到了極致,而她那一向性格輕輕的大師姐,卻始終閉著眼睛,嘴角抿起,一副任君采頡的模樣。
轟!
晴天霹靂,如遭雷擊。
花憐月身姿搖曳,差點摔倒在地,手中的燈籠也逐漸熄滅。
她的大師姐……
不是在沐浴嗎?
為何會在三更半夜,如此荒僻之所,褪去衣衫,和師尊摟在一起?
又為何甘願被魔頭如此糟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說……
大師姐是被魔頭脅迫的?其實並不願意如此?
沒錯,肯定是這樣!
說不定現在大師姐,內心就很悲憤,只等著她營救呢。
花憐月俏臉慘白,咬著那烏青的嘴唇,內心思緒萬千。
眼看著魔頭的大手,不斷游離,而大師姐的肌膚也越發粉紅,微微顫慄。
她終究是忍無可忍,不能再讓大師姐被魔頭羞辱了,沒有任何的猶豫,身影一閃。
便直接來到了兩人面前,手中還提著那紙燈籠,弱不禁風。
仿佛捉姦一樣,看著靠在欄杆上的兩人,輕聲開口道。
「修行界傳言,師尊走火入魔,身受重傷,徒兒花憐月便匆匆趕了回來,未曾料想到,師尊神功蓋世,威風不減當年,早知如此,徒兒就不回來了。」
一番輕柔的言語,猶如一枚石子,丟入了平靜的湖面。
剎那間,煞氣滾滾。
方陽猛地轉過身,一身黑袍盪起,無相魔體,自動運轉。
雙目猩紅,狂暴的氣息從他的身上噴薄而出,而他的眉心,更是浮現出了太陽與月亮的痕跡。
只是瞬間,無相魔體便已經達到了巔峰,玄天策更是全面啟動,讓他仿佛變成了黑夜中的王,就這麼凝視著前方。
恐怖的威壓,讓花憐月差點跪倒在地,更加劇烈地咳嗽著。
但她卻全無懼意,因為她方才,成功救了自己的大師姐。
直到……
她看到大師姐猛地披上浴袍,清影劍自動出鞘,就這麼攔在魔頭面前。
焦聲道。
「四師妹,這件事和師尊沒關係,是我自願成為師娘的。」
以後儘量一天兩更吧,不擺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