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的半個月裡，四個人幾乎都沒有用過社交軟體。
汪星蕊甚至發現，她這半個月都沒看小說了，好多追的書劇情全忘光了。
此刻她們四個人坐在餐廳，聽著周弋陽跟幾個導演舉杯慶祝電影殺青，每個人的臉上都透露著一種不真實的表情。
「我們是拍完了麼？」林萱兒搖了搖頭：「我腦子裡還有種明天還要去拍戲的錯覺呢！」
「拍完了。」蘇音算是最清醒的一個了，也可能是她一條過的鏡頭比較多，沒怎麼反覆拍。「我這半個月，都快和網際網路絕緣了。」
「別提了，」唐玥猛地拿起果汁灌了一口：「我甚至因此把生物鐘調正常了，因為每天早上我們六點多起來拍戲，我根本不敢熬夜了。」
周弋陽這才是注意到了她們這邊的動靜，看了眼這四人，不禁笑了起來：「怎麼一個個蔫蔫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剛從什麼地方放了出來呢！」
「陽哥你根本不能和我們共情，」唐玥批判道：「我們這半個月，每天得拍十多個小時呢！」
楊平這時候舉起酒杯，敬了月少四人：「的確，這最後半個月，你們四個人的確辛苦了。不過你們的工作態度，真比很多我合作過的年輕演員都要好了。」
四個人自然沒喝酒，而是用果汁代替酒，碰了碰杯。
汪星蕊好奇地看了過去：「楊導，那你和我們講講唄，你之前合作過什麼奇葩的演員。」
「那不行，」楊平立刻搖頭，他還要在圈裡混的：「別人要是知道了我在背地裡吐槽，那我這就丟人了。」
「怎麼會，」蘇音也慫恿道：「讓萱兒做擔保，我們四個人絕不會往外說。」
林萱兒低頭一笑，還是遂了蘇音的願望：「嗯，我們不會亂說的。或者你可以用暱稱代替。」
周弋陽也好奇地看了過來，他拍第一部戲開始都是跟自己的藝人合作，沒人會在自己老闆面前擺譜。
「我這嘴，就不該亂說。」楊平開玩笑地扇了自己一嘴巴：「其實你們去查查我拍的電影，都能猜出來我說的是誰。我當時合作過一個女演員，同期接了五部戲。你不知道她多誇張，每天早上來我這兒拍兩個小時，不管拍的如何，到點就走。我當時就想，她擱這兒打卡上下班呢！」
唐玥噗嗤一聲樂了：「那最後她演的如何啊？」
「我那部電影嘛，很多人都說她演的最差。不過她拍的電視劇，倒是有一部火了。這就是為啥好多明星都知道軋戲影響作品質量，卻還是要這麼做。因為觀眾根本不在意質量。」
而眼前的四個女生卻不一樣，她們拍戲期間，除了錄綜藝和必要的商業活動，一天假都沒請過。像拍攝後期趕進度，她們來得比群演還早。
電影不僅提前拍完了，還是導演用心地扣完了每個鏡頭。
這一切和她們的努力有很大的關係。
「還有一個男演員，算是流量吧，他那個態度就更差了。每天都讓粉絲們來探班，給他送各種東西。我都不知道他是來拍戲，還是來開粉絲見面會的。後來我才知道，他經紀人每天都要從幸運粉絲里挑一個漂亮的，微信推給他。」
在座的都不是未成年人，秒懂了楊平的內涵。
「天了，」汪星蕊捂著嘴浮誇地笑了起來：「這人體力有點好啊！」
「這也太亂了吧！」林萱兒這時候終於有了年紀最小的表現，她的臉剎那間紅了。
「哎，」楊平嘆了口氣：「很多人做演員，不是因為喜歡拍戲，單純是來錢快，所以嘛，就沒什麼信念感。而我呢，作為導演，地位不上不下的，他們也不賣我面子。像張導，常導這種，那些演員根本不敢這麼做。至於周總，他可是投資人，若是有人不認真，直接換了就是。」
他看向那兩個新人導演，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們要以我為鑑，選角的時候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要不然就得被一些什麼都不懂的投資人噁心。」
「的確，」常鐵生點了點頭：「我基本沒怎麼拍商業片，我合作的演員呢，大部分都還是有理想的。不過像她們四個這樣，明明有人氣，態度還這麼好的，的確稀有。所以周總的培養方式值得圈內推廣呢！」
周弋陽擺了擺手，謙虛道：「別這麼說，是她們四個本身性格好。」
幾個女生被導演們夸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本身因為連續半個月拍戲產生的疲憊感，也漸漸消失。
恢復了活力的唐玥想到的第一個問題便是：「陽哥，這段時間隔壁節目是不是播了兩期了？」
「隔壁？」周弋陽撓了撓頭，唐玥不是說每晚都不看手機嘛，她怎麼知道有家影視公司弄了個演員類綜藝的。
「就是《完美女聲》啊？該不會是半個月的時間，它就已經糊了吧？」唐玥說這話的時候，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
很顯然，如果是真的糊了的話，她是特別開心的。
不過周弋陽卻搖了搖頭，解釋道：「哦，你說的是這個啊，他們前兩周還是海選啊。然後出現了幾個實力很強的選手，播放量和話題度的確很高。如果算集均的話，已經僅次於《演員已就位》了。按照這個趨勢，後面肯定會反超，成為今年最火的綜藝。」
除了節目質量，巨星影視和申城衛視的營銷也功不可沒。
每周五播放，十多個熱搜掛著，路人不看到都不行。
「這周的話，」周弋陽對這節目還是很了解的：「應該是正式比賽第一期。到時候你們也可以看看。」
「那豈不是給他們貢獻播放量了？」汪星蕊很敏感地說道。
周弋陽被逗樂了：「不至於，若是有一個大火的節目就擔心，那你們恐怕每天都要提心弔膽地過了。平常心，總不能所有爆款都被我們公司包了吧！」
張應遠挑了挑眉，讚賞地看了眼周弋陽。
不得不說，有的時候周弋陽心態成熟得不像他這個年紀的人。
吃過晚飯之後，四個女生結伴回了家，周弋陽則是跟張應遠，常鐵生一起去了間清吧。
三周之後，《演員已就位》的總決賽就要播出了。
他們幾個導演也要開始著手拍攝總決賽的作品。
「時長還是有限制的，」周弋陽點了一杯顏色很漂亮的雞尾酒：「畢竟總決賽要播四個作品，中途還會有表演。」
「表演？」常鐵生有些意外。
「是的，」周弋陽解釋道：「如果全程都是看電影的話，觀眾肯定會覺得無趣。所以中途會有表演來活躍氣氛。」
張應遠點了點頭：「題材方面，應該沒限制吧？」
「沒有，」周弋陽笑著道，「之前有電視台聯繫我，想直播總決賽。我跟他說可能要播四個小時左右，那些人立刻就不回話了。網播，沒什麼限制。」
「這樣的話，」常鐵生眼睛一亮：「我倒是已經有了想法。」
「具體規則我已經給虞導打電話說了，這邊我就親自給常導和老師說。」周弋陽慢條斯理地說道：「除了進入總決賽的演員，咱們每一組都可以請之前淘汰的選手回來助演。畢竟大家組裡頂多兩個演員，配角都不夠的。」
「這個好。」常鐵生組裡就一個人，他舉雙手贊成這個決定：「有些人淘汰挺可惜的，能夠回總決賽露臉，對他們也是好事兒。」
「嗯，差不多就這樣了。兩位導演這次可要認真了，這個冠軍導演的稱號，我也想要。」周弋陽咧開嘴笑了，信心十足。
「那是自然。」張應遠也挺起胸膛：「不說別的，不能虧待了一直信任我們的演員。」
常鐵生舉起酒杯：「那咱們就三周後見真章！」
另一頭月少四人已經回到了家裡，蘇音直接撲到了床上，感受著柔軟。
「果然還是家裡住著舒服，五星級酒店也不行。」
「是啊，」汪星蕊打開冰箱：「明天我去買點菜，最近都吃外賣，我胃都不舒服了。」
唐玥直接躺在沙發上玩起了手機，她打算去嘀哩嘀哩看看《完美女聲》的二創。一般大火的綜藝，二創都很多。
林萱兒則是從儲物間裡找出了打掃衛生的工具和口罩，分發給了所有人。
「這麼久沒住，屋子裡都是灰塵。我們四個人先大掃除吧！」
面對林萱兒那期盼的眼神，她們又怎麼忍心拒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