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張應遠和蘇音簽下合同之後，這個人便消失不見了。
周弋陽從他的朋友圈裡倒是看清楚了他的蹤跡。
這位56歲「高齡」的導演，竟然一個人跑到了雲貴高原的某個山區里採風去了。
看到他穿梭在各個淳樸又偏遠的山村，只為了讓電影裡的人物更加真實，說實話周弋陽作為一個後輩是相當佩服的。
不過眼下，周弋陽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關注。
月光少女的新專輯發布了。
從跨年晚會開始預熱，憑藉著《dream it possible》引爆網際網路。
這一張專輯可以說是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迫不及待的網友和粉絲已經打開黑鯨音樂的首頁，等待彈屏的預售窗口了。
然而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從零點一直等到了當天中午，黑鯨音樂竟然都毫無反應。
一時之間，黑鯨音樂竟然被催專輯的粉絲們給罵上了熱搜。
「不會放鴿子了吧？」
「黑鯨音樂的人呢？難道咱們月少的專輯都不值得你們彈屏推薦了？」
「太假了吧，今天黑鯨都還在推某個網紅的新歌呢！看來是我們月少不配了。」
「你們說這該不會又是我們周總的營銷手段吧？感覺他能做得出這種事！」
「樓上的姐妹說得好有道理，周弋陽為了熱度，什麼做不出來？」
黑鯨音樂官博的運營看到微博被罵了幾萬條之後，他的心也累了。
他真的很想大呼一聲，不是他們不願意給月少推薦位，而是她們壓根就沒打算發行數字專輯。
運營不得不回憶起了三個小時前。
小北，是黑鯨音樂新來的實習生。
他今天一進門，就發現公司內外都洋溢著歡快的氣息。
「怎麼了這是？」小北驚訝地問道。
「月少要發新專輯了啊！」一位前輩得意地說道：「估計數字專輯的首日紀錄又要破了，我們能不高興？」
「哦哦哦，」小北反應了過來：「我今早一打開朋友圈，好多人都在分享月少的新歌。她們竟然要發新專輯了？新歌榜前十怕是要被她們給全占了。」
「對啊，她們的人氣真的很高啊！」一個女同事笑了起來：「說起來，我們領導真是有先見之明，和月少搞好了關係，又跟弋陽娛樂簽了獨家合同。你們不知道隔壁是多麼眼饞呢！」
然而高興的氣氛還沒來得及擴散開，突然一個男人生無可戀地走了進來。
「那個，」男人輕咳一聲，公布了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剛剛弋陽娛樂的周總和我打電話了。月光少女確認不會發行收費的數字專輯。」
「什麼？」
「不發專輯了？」
一時之間，部門裡每個人都傻眼了。
雖然周弋陽從來都沒跟他們保證過會發行數字專輯，可潛意識裡他們的確是默認了這件事。
「嗯，不是不發專輯。」男人心累地解釋道：「他們要發實體，數字專輯免費發，不過是下周才發行。」
「我靠！」小北忍不住大叫了出來：「這周弋陽真是不走尋常路啊！這年頭，實體專輯真的還有人買嗎？」
「而且數字專輯免費，他還真是狠心啊！」
周弋陽的確是深思熟慮了許久，才做出了這個決定。
實體專輯市場的確是死了。
可如果就這麼消亡，周弋陽實在是不願意。
他想試一試。
既然粉絲經濟可以盤活數字專輯，那實體專輯不也可以？
中午12點，周弋陽坐在劇組的長椅上，在萬眾矚目下，發布了新微博。
@弋陽娛樂：各位月光少女的粉絲，你們好。月光少女的首專《少年》今天正式開售了！
為了方便粉絲們收藏，新專輯將會採用實體專輯的方式發行。
一周之後，數字專輯將會在黑鯨音樂和Moonlight發布，會員永久免費收聽哦！
所有普通版專輯都會隨機附送一張簽名照哦！而典藏版專輯還會附贈月光少女巡演門票兌換券一張，欲購從速，請點擊連結……
這條微博一出，再一次上了熱搜。
流量發新專輯不稀奇，就算是刷新記錄也不稀奇。
然而只賣實體專輯，數字專輯全免費就稀奇了。
路人們雖然覺得這個操作很奇怪，可身體還是很誠實的，紛紛給這條微博點讚。
畢竟只要買了會員就能永久免費聽的專輯，在如今這個人人都要賣數字專輯的時代，可以說是清流了。
而且還有月光少女的粉絲在評論里給那些想要白嫖的網友指點迷津：
「如果我沒分析錯的話，月少的新專輯在Moonlight也可以聽。而Moonlight的會員現在有活動，99可以買兩年。相比於99一年的黑鯨音樂會員便宜很多。
不過Moonlight的資源還是比較少的，基本都是弋陽娛樂自家藝人的作品～」
對於月光少女的粉絲來說，他們並沒有像外界一些人想的那樣生氣。
相反，他們大部分人都很支持這個形式。
普通班的實體專輯25一張，比普遍20一張的數字專輯就貴了5塊，還有收藏價值。而且最讓粉絲感興趣的還是那張隨機附送的簽名照。
已經有粉頭說了，這一次的簽名照一共有12款，都是之前沒發布過的。
對於一些有收集癖的粉絲來說，他們是願意買個幾十上百張專輯，來集齊12張簽名照的。
而典藏版的專輯雖然要999一張，可附贈的巡演門票就相當吸引人了。
周弋陽還專門用自己的個人微博解釋了巡演門票：
「附贈的門票座位都是999一張的內圈vip座位，相當於專輯是白送的。而且有了門票的你，再也不用在大麥網搶票了，何樂不為呢？如果因不可抗力，月光少女的巡演取消了，各位可以直接拿兌換碼退錢，退999，專輯就送你了。」
這條微博發布之後，銷量一千份的典藏版專輯在一分鐘內就售罄了。
蘇音看完了周弋陽這一系列操作，驚訝得不行：「陽哥，你，你太牛了吧！」
「咱們的專輯現在加班加點能印刷出來麼？」唐玥看了眼微博，一個人買幾十張專輯的不在少數。她現在不擔心專輯賣不出去了，而是訂購之後發不出貨，然後被粉絲罵他們耍猴。
「你們周總，」白楊羽走了過來，看起來神清氣爽的，也不知道他昨晚幹了什麼，紅光滿面的。「早就已經安排好了。提前印刷了10萬張。不過呢，看這個情況，一天之內就要賣光了。」
「是啊，」周弋陽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我已經給印刷廠打電話了，加班加點印刷專輯。」
「陽哥，」汪星蕊抬起頭問道：「咱們這第一天能賣多少張啊？」
「關霏，現在後台預訂有多少張了？」周弋陽轉過頭問道。
「我看看，」關霏手都在顫抖。要知道周弋陽可是和她說過的，這次專輯大賣，他們所有人都會有一個大紅包。現在來看，大賣已經是既定事實，就看紅包多大了。「已經付款了的，有20萬張了。」
「嘖嘖嘖，」周弋陽深呼吸了一口氣：「看來你們的粉絲比我想像中還要有錢。」
「也不只是粉絲吧，」林萱兒嚴謹地說道：「我看了眼微博，有好多路人也買了一張拿來收藏。主要是這專輯裡的歌，大家基本都聽過。」
「我媽都買了十張呢！」蘇音看到葉空箐女士已經在朋友圈炫耀了：「她還買了一張典藏版的，葉女士真有錢啊。」
「陽哥，」唐玥欣喜地看了過來：「我們什麼時候開演唱會啊？」
「暫定明年暑假吧。」周弋陽隨口說道：「在那之前，還得多給你們寫幾首歌。」
「那敢情好。」汪星蕊一臉期待地看著周弋陽：「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聽到新歌了。」
「快了快了，」周弋陽笑了笑：「不過在這之前，我還是先給你和萱兒寫在《我是唱將》總決賽上演唱的歌好了。」
「周總，」白楊羽這時候走了過來：「裴樂剛發微博，說是要在直播間免費替我們打GG。」
「就算是朋友也不能免費，該是多少推廣費，你給他。」周弋陽對裴樂的印象還是很好的。不管是喬子姍，還是後來他簽的龐麗和江陽，都上過他的直播間宣傳。
……
零點之後，《少年》的首日成績也正式出爐了。
海浪娛樂的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經紀人看到新聞的時候，臉都黑了。
「首日24萬張，呵呵，這個周弋陽，不得了啊！」
不過這個亮眼的成績也的確是給蕭條的實體專輯市場注入了一針強心劑。
原來只要歌好聽，粉絲足夠多，實體專輯還是能賺錢的。
不過周弋陽沒想到的是，被自己順便帶火的，竟然還有唱片機，都衝上淘寶熱搜了。畢竟如今不少的電腦都不支持播放CD了。
看到這個成績，黑鯨音樂的小北都傻眼了。
他白天的時候還覺得周弋陽這個舉措是在逆市場而行，絕對要賠錢。
可是他真的沒有想到，《少年》非但沒有賠錢，竟然還大賣了。
他看著這個亮眼的成績，不得不感慨，月光少女的粉絲那是真的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