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現在在宮羽的心裡,他並不覺得今天他們去那深潭看白魚,會有任何的收穫。就像剛才那獵戶所說的,自家什麼工具都沒有準備,那白魚又是那樣的警覺。所以,原本在出發之前,宮羽還是信心滿滿,總覺得今天能夠一飽口福,好好吃一頓白魚的想法,現在早已經消失殆盡。
此時他心裡只想著,既然都已經到了這裡,那一定要看看那深寒到底長什麼模樣,能夠養出那樣肥美的白魚。至於那能夠捕捉上白魚,好好吃一頓的想法,早已被他丟到九霄雲外去了。既然這白魚如此難捉,自己還是不要給自己大哥找難題的好,畢竟大哥這次來省城是參加考試的,可別為了這一口美味吃食,反而讓大哥費心費力的籌劃。
宮健側耳傾聽了片刻,卻輕輕搖了搖頭:「我聽那動靜,應該不太像是山中慣於行走的獵戶。可是一般人如果只是砍柴,也沒有必要來到這麼偏僻的地方,這還真有點奇怪呢。」
說完自己的判斷,宮健要笑著招呼弟弟繼續往前走,「無所謂,既然大家同路,那麼一會兒,以咱們的速度就能夠看到那兩個同路人了。」
聽大哥說,那居然是兩個人,而且聽腳步聲音,應該不是慣於在山中行走的獵戶,宮羽的好奇心一下子就上來了,也不知是什麼人,居然和他們目標一致的跑到這深山野林中。他現在倒是有些想加快腳步,早一點看到這兩位神秘的同路人。
兄弟兩人繼續往前走,雖說並沒有特意加快腳步,但以他們兩人的速度,很快的前方小路上就出現了模糊的人影。而隨著兩者之間距離的縮短,宮健和宮羽兄弟兩人已經看清楚,前方走在小路上的兩人,是一高一矮。那高個子的是個年輕後生,穿著一身白色書生服,他後面跟著的只是個十來歲的童子。
這一組合出現在這麼偏僻的深山中,的確很是少見,這要是在省城中看到,宮羽估計都不會特意注意,畢竟現在省城中什麼不多,趕考來的學子們是最多的,滿大街都能夠看到這樣書生與書童的組合,但是在這深山中,就極為不協調了。
看清楚前方兩人,宮羽不由得笑出了聲,「大哥你看,還真的有學子跟咱們一樣,跑到這深山野林里來看白魚呢,你說是不是,他們也是被那鮮美的白魚勾過來的。那他們是不是也像咱們似的,原本也是想來捕捉白魚的。」
宮健笑著點點頭,「既然他們走的跟咱們是一條小路,想來也是衝著那深潭白魚去的。不過,他們應該並不像是來捕捉白魚的。」畢竟,雖說自己也沒有帶任何工具,可是那書生和童子的組合,怎麼看,也和那要擼起袖子捕捉白魚的人,氣質不同。
他們是自家事自家清楚,宮健是對自己的身手有把握,所以,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準備什麼捕捉工具。但他可不認為,所有人都能有他這樣的本領。前面那兩人也是沒有帶任何的工具,可見,也不過是跑來看看,並沒有想親手捕捉白魚的想法。
宮健和宮羽兄弟兩人走路的速度,明顯要比前面那兩人快上不少,很快,四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而前面的那位書生和童子,此時已經聽到了後面小道上傳來的動靜,兩人不約而同的回頭望去,發現了宮健兄弟二人的身影。
前面那位書生連忙停了下來,轉身對著從後面走過來的兄弟兩人,先是行了個同輩禮,這才開口問道:「兩位兄台也是要去看那深潭白魚的嗎?」
看到那位書生如此的有禮,宮健兄弟兩人也連忙回禮,宮健更是客氣的回答:「這位兄台有禮了,我們兄弟二人的確是慕名而來,知道這深山之中有養著白魚的深潭,很是好奇。今天有空,這才特意趕過來一看。」
那書生一聽宮健的話,立刻笑著點點頭,搖著手中的搖扇,也認同的說道,「是啊,這白魚的味道的確是讓人難以忘懷。我也是好奇,所以才來這深山中探訪。沒想到卻遇到兩位兄台同路而行,這也是一種緣分啊。
如果兩位兄台沒有異議的話,咱們不妨一起向前。也能順便說說話,解解悶。不瞞兩位兄台,這一路走來,我和這小童都有些疲倦。要是能和兩位兄台聊聊天,沒準我們還能夠,再堅持走到那深潭所在之處。」
人家都這樣禮貌的說了,宮健兄弟兩人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他們此時也注意到,那書生和小童臉色有些蒼白,可見這一路山道走來,兩人都已經疲乏不已。
而剛才兩方人距離遠,他們並沒有注意到,此時離得近了,宮健這才注意到,前面那位書生雖然衣著很是不起眼,但實際上那衣服的料子十分上等,而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恰到好處的繡著一些雲紋,那繡工也是極為精湛。而那位書生頭上,雖然,只是扎了一塊方巾,但他腰間卻綴著一塊美玉,那玉質晶瑩剔透,一看就不是凡品。
就更不要說,那書生腳上踩的那一雙,烏金綢緞的鞋面了。從衣著打扮就可以看出,這書生家境非富即貴。即使跟在他身後的小童,此時因為疲憊,有些精神不濟,但是從衣著打扮和身形神態來看,也不是一般家庭中的僕從。
宮健在心中有了計較,但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客氣的與那位書生,聊著一路的新鮮見聞。
因為有了這兩個人,拖慢了宮健兄弟兩人的腳步,所以這一下,四人前進的速度都變得十分的緩慢。也好在此處離那深潭已經不遠,否則他們四人估計到達深潭時已過午時。
隨著幾人交談,雖說誰也沒有特意去打聽對方的身世,但是聊了幾句之後,幾人大概情況大家都一些了解,起碼心中有了模糊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