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頭目說的是很有可能,沒看到鎮上原本那家鐵匠鋪子,今年也搬到縣裡去了嗎。沒準這些有錢人,就是看不上鎮上的這種條件,人家直接就到縣裡去住,更為方便快捷。
當然,混混頭目也不是沒有想過,帶著他的一幫弟到縣裡去討生活的。但是縣裡的水更深,輕易的他可不敢涉足。就怕他們也沒有搶到什麼好處,反而把自己人全都搭了進去。
混混問頭目的好心提醒,卻一下子讓宮耀祖愣在了那裡。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宮健還有可能會搬到縣裡去住的這種可能性。在他心裡,能夠住在鎮上,在鎮上生活,這已經是最了不起的一件事了。沒見他爹娘現在還在小山村里土裡刨食嗎?即使自己這個讀書人,在鎮上也沒混出個什麼,只能跟著一幫小混混占些小便宜,所以他之前從來沒有想過,宮健那一家人居然會看不上鎮上的生活,反而一下子搬到縣裡去。
心裡在衡量著,宮健家搬到縣裡去的可能性,但很快,宮耀祖就把這種念頭壓了下去。他怎麼也不能承認,自己從小看不起,能欺負就欺負,而且欺負完了,還可以跑到自家爹娘那裡去先告惡狀的。他這個不起眼的堂弟,居然有這麼大的能量,能夠把一家人直接從村里搬到縣裡去。縣裡那是什麼地方,那地方自己根本就沒能踏足過。
而那個只比自己小几個月的傢伙,能把一家人都搬到縣裡去,真是可笑,宮耀祖很快的就在心裡嘲笑著自己,自己也是中了邪了,怎麼會聽混混頭目那麼一句,就覺得宮健真的有可能,把家搬到縣裡去住呢。這是堅決不可能的,誰知道宮健是不是躲在鎮上的哪個犄角旮旯兒里,或者是,只不過搬到了條件好一些的附近村莊裡,不管怎麼,宮健也不可能有那個能力,有那麼多錢財,能夠把家搬到縣裡去。
宮耀祖是怎麼也不願意相信,宮健那小小居然有能力,把一家人搬到縣裡去的。所以這個念頭剛剛從他心裡升起,立刻就被自己使勁的壓下去。他仍是滿懷希望的轉頭看一下混混頭目,希望從他那裡得到一些支持。
可他剛才臉上那一番糾結憤懣,接著又是極力的否認的那種表情,早已被混混頭目看在眼裡。那頭目只能在心裡搖了搖頭,他到現在也沒有看出來,宮耀祖這個讀書人到底高明在哪裡?明明這人也是在私塾中讀了好幾年書的,可怎麼他看的問題的時候,往往還要自欺欺人,根本就不敢承認現實呢。
但不管怎樣,雖然他心裡看不上宮耀祖,但這人的確是宮健那大殺神的堂兄。兩家人親戚關係很近,即使不知道這兩家現在鬧成什麼樣子,居然好像是玩兒起了捉迷藏,也不知宮健的家人躲到了哪裡,反正眼前宮耀祖他們家裡人,到處尋找是沒有找到,要不也不會求到自己這裡來。
自己也算是盡力了,畢竟如果,那位殺神住在鎮上的話,以後他也得多約束點手下,避免讓那些小混混們去得罪那一家人。但是,從自己兄弟那裡反饋來的信息說明,那位殺神根本就不住在鎮上,自己剛才也不過是根據,自己的推測,提出的一個可能。但既然宮耀祖根本就不接受這種可能,那他也就無話可說了。
於是混混頭目也不在意宮耀祖怎樣期盼,只是揮了揮手,表示在這件事情上,自己也已經無可奈何了。
而宮耀祖看到混混頭目這樣的表現,他也不敢再次上前去打擾人家,只能默默的小心翼翼退了回來。
但是他怎麼也不願意承認,宮健家有可能搬到縣裡去。那是縣裡,那裡自己都沒有敢想過,更是沒有敢去過。宮耀祖寧願相信宮健還住在鎮上,只不過自己沒有找到罷了。
所以這幾個月的時間裡,雖然宮耀祖也是有錢的時候,就去賭坊里試試手氣。沒錢的時候,儘量找各種方法能撈些錢財到手。但在這種空隙之中,他還是時不時抽出一段時間,會跑到鎮上的偏遠地區,或者是附近的比較大的村子,尋找一下宮健家的下落。但是幾個月的時間都過去了,宮健家的下落仍然是了無痕跡。
不要以為宮耀祖現在心情放鬆,不過是不時去找宮健家的新地址罷了,其實他心裡壓力可大了,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心裡的壓力越來越大。
自從上次他聽到村里人已經傳開了,宮健中了秀才這件事情之後,宮耀祖的心裡,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了。他的心情怎樣也好不起來。尤其是最近,宮耀祖總覺得自己眼皮一陣陣的亂跳,也不知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在等著自己,總之他心裡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這一天難得的,宮耀祖前一天剛從幾個小販那裡收到了一些保護費,有了那幾個錢在手。宮耀祖正打算著今天是不是應該再去賭坊里試試手氣?已經有幾天,自己忙於去尋找宮健家的地址,都沒有在鎮上呆,所以手已經痒痒的,今天無論如何,宮耀祖決定一定要去賭坊里,好好的過一把癮。
而宮龔耀祖不知道的事,就在他前兩天,一直在附近村子裡打聽宮耀祖家下落的時候,鎮上來了一對夫妻。而這對夫妻正是宮耀祖的父母,宮健大伯夫妻兩人。
他們倆怎麼會來到鎮上呢?這還要從宮健中秀才的消息,傳到村子裡之後說起。本來這一年開始的時候,村子裡的輿論就很是奇怪,往年大家都是在談論著地里的莊稼如何,今年老天會不會給臉給些好天氣等等。但今年一開始,村里議論的方向就變了味道,大家不知道為什麼,他們有的沒的都開始談論讀書人科舉的事情。
有人感興趣可就收不住腳步了,從以年頭開始,村里人都開始熱情的討論讀書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