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自家男人這句問話,宮健大伯娘心裡咯噔一下,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家男人居然這麼快就把思路理清了。是呀,那時候如果自己回到市場,就把這把菜刀的定價改一改,改成二百文以下,到那時,沒準還真能賣出去。那樣的話,自己到手的可就有一百多文錢呢。
想到這兒,宮健大伯娘的心撲通撲通的,不規律的跳了起來,她伸手摁了摁,胸口,放著六十文錢的那個荷包,想方設法的解釋自己為什麼會,糊塗的走進了當鋪。
此時她也萬分奇怪,自己怎麼會那麼傻,迷迷糊糊的就走到了當鋪門口,居然還認定了,那是老天給她自己的唯一的一條路可走,傻傻的就進去,以那麼低的價格就菜刀就給死當了。
可現在可不是她懊惱的時候,現在應該是趕快想個理由,怎麼解釋眼前的這個處境。
只見宮健大伯娘眼珠亂轉了一陣之後,突然,她仿佛想起了什麼,這才開口說道:「當家的,你聽我慢慢講嘛,我在市場上,等了半天也沒有人來買,又推銷了好多個人,大家都嫌貴,我這才知道田記賣菜刀的價格,我心裡不服,就拿著這把菜刀去了田記。」
「怎麼你去了田記?你去那裡幹啥?」聽到宮健大伯娘居然帶著菜刀就去了田記,宮健大伯立刻緊張了起來,他不知道這婆娘到底去田記幹什麼。
看達到了自己的效果,宮健大伯娘這才故意嘆了一口氣,悠悠的說道:「是啊,當家的,我就是不服氣,所以我揣著那把菜刀就去了田記。」
雖說已經看到宮健大伯娘完完整整的站在這兒,也知道她並沒有出現什麼太大的意外,但宮健大伯此時還是有些擔心的。畢竟在他的印象中,田記那也是一窩子黑心肝的人。也不知這婆娘怎麼膽子如此之壯,居然敢拿著菜刀就去了田記,此時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看著宮健大伯表情驚訝而感嘆,同時還有詢問的眼神兒,宮健大伯娘這才繼續慢慢描述著:「我到了田記那裡一看,他們那裡的菜刀的確就二百文一把。而且,還帶著原本鎮上鐵匠鋪出品的那種標記,每一把上都有。當時我就急了,我拿出自己的菜刀,跟那田記掌柜的說,想讓他給我看看,我這把菜刀值多少錢。畢竟這鎮上人都田記來,田記去的。可見,這田紀掌柜的一句話,要比其他人好用的多。」
聽宮健大伯娘這樣一說,宮健大伯一拍大腿,對呀,這婆娘怎麼這麼聰明了這次,居然知道拿菜刀,這田記的掌柜的長長眼。只要田記的掌柜的說出那把菜刀多少錢,估計,那之後婆娘拿著菜刀出去,很快就能賣掉了。
他急切的問道:「好好,你這個辦法好呀。這次你可真是又聰明又膽大。」
現在宮健大伯已經不覺得,這蠢婆娘給自己找了很多的麻煩,白白損失了三百文錢。剛才這個婆娘還知道為自己遮掩,擔下了菜刀不能退貨的事情,現在居然又做出這樣的壯舉,宮健大伯都有一點,要重新認識自家婆娘的想法了。這婆娘這次怎麼如此的厲害?但現在,他更為感興趣的是,那田記掌柜的會給他婆娘買來那把菜刀,估個多少錢的價格?那可是實際關切到,他減少損失的問題。
看到宮健大伯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走了,宮健大伯娘這才又一次嘆了一口氣,然後,故意氣憤的用手拍了拍床榻,這才說道:「誰知道那黑心肝的田記就沒有一個好人,那掌柜的看到我那把菜刀,發現刀身上根本就沒有標識,就知道我這把菜刀,不是從他們店裡買的,立刻就起了壞心。」
宮健大伯娘說話的語氣很是氣憤:「他故意貶低我手裡的這把菜刀,說什麼,一點標識都沒有,指不定是什麼名不見經傳的鐵匠打造的,反正就是挑了一大堆的毛病。最後,居然跟我說,這樣的菜刀也就連二十文錢都不值。」
聽完這一番話,宮健大伯那一顆熱切的心,立刻像投進了冰窟了一般,不僅如此,他還氣憤不已。「什麼混蛋玩意兒?怎麼能這樣說呢!再怎樣這也是一把嶄新的菜刀啊,用起來根本就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再說了,不就是少個標識嗎?至於的嗎?這掌柜的真是,真是太不像話了。」
「是啊,就因為不是在他們田記買的,那掌柜的可不是逮著機會,他使勁兒地貶低我手裡這把菜刀啊。還說,他說這二十文都是往高里說了。」
要說,宮健大伯娘在旁邊煽風點火的功力不錯,宮健大伯此時怒髮衝冠,恨不得現在下地,就去找田記那所謂的掌柜的算帳。「都同樣是菜刀,一樣能切菜的,憑什麼,他家的菜刀就賣二百文,你手裡的這把菜刀就只能只二十文,還往高里說的?!他真是好意思呢,要不要臉啊,說出這種話來。他怎麼不是真的拿這菜刀,試試看能不能一樣的切菜,就這樣武斷的說。要不說這田記,黑心都黑透了,也就是鎮上那些人瞎了眼了。」
看到宮健大伯的火氣發的差不多了,宮健大伯娘這才在旁邊接口道:「當家的,哎,可是沒辦法呀。鎮上那些人可就認田記,我在鎮上走了一圈,周圍人都是田記田記的說著,就連我就要賣東西,大家看了一眼,也都會和田記賣的那些東西,來作比較。」
她是知道給宮健大伯拱的火,拱的差不多了,現在應該往下撤些柴了,否則一直讓他這樣怒火中燒,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
她可不想讓自家男人一肚子火氣沒處發泄,到時候,自己這個現成的出氣筒可是跑不了的。宮健大伯娘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描述著鎮上人對于田記的信賴。當然,每一句她在結尾的時候,都要罵上一句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