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宮健大伯費勁的把自己挪到廚房時,一推門,卻把自己嚇了一跳,他幾乎就要站不穩,一屁股就要往地上去坐,還好他最後眼疾手快的,用兩隻手扒到了廚房的門框上,這才避免了他又一次摔倒。
而是什麼嚇到了宮健大伯呢?只見他把廚房門一推開,就看見裡面一個黑影,黑乎乎的蹲在灶邊,正在往嘴裡扒拉著什麼。
而聽到宮健大伯推門,要往廚房裡走的聲音,那黑影一轉頭,那張臉居然沒有五官,還是黑蒙蒙的一片,可不把宮健大伯嚇了一跳嘛。
而就在宮健大伯終於穩定住自己的身體,剛要高喊有賊之時,卻聽到那黑影發出了一聲熟悉的喊聲:「爹,你起來啦。」
這聲音實在是耳熟,即使宮健大伯嚇得三魂六魄跑了不少,但他仍然是聽出來了,這不就是自己的小兒子宮耀祖的聲音嗎。
可看著眼前黑乎乎的一團人影兒,宮健大伯不確定的試探的喊了一聲:「耀祖,是你嗎?」
而那人影立刻回答:「是我呀,爹。」邊說著,那人影還站了起來,朝著宮健大伯走了幾步。
而隨著那黑乎乎的人影走進,宮健大伯此時終於看清楚,為什麼他沒看到人的五官,只看到黑乎乎的一片,原來宮耀祖的頭上蒙了一大塊黑布巾,把他整張臉都遮住了,只露出細長的兩隻眼睛,再加上他披散著頭髮,可不整個人看起來,就是黑乎乎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了。
在確認了眼前這個可疑的人影,的確是自己的小兒子之後,宮健大伯那顆心才放到肚子裡。他不由得開口責怪:「耀祖,你把自己包得這麼嚴實幹什麼?我這從外面一進來,沒看清楚,恍惚間還以為家裡進賊了。你要是剛才不說話,我都要張嘴叫鄰居來抓賊了。」
宮耀祖沒想到,自己不過是因為臉上有傷,不想被父母看到,於是用布巾把臉包了起來,居然差點讓他爹把自己當成賊,讓人抓起來。
他有些不滿的說道:「爹,這青天白日的,誰家會有賊進去啊,您這膽子也太小了。我這不是餓了出來找吃的嗎?對了我娘呢,怎麼沒在家裡做午飯?」
宮耀祖的確是給餓醒的。所以他才忍著疼痛從床上爬了起來。他本來想著喊她娘給他送飯,但是又怕他娘看到他臉上的傷,再三的追問。
在宮耀祖心裡,自己昨天晚上的表現可的確是差勁透了。他還自詡他在鎮上也算是混過江湖的,是有頭有臉的人呢。可是昨晚他就連這麼簡單的,一個翻牆入室都沒有做到。他還真不好對別人說起,自己昨天晚上做的那些事情。
聽到兒子的問話,宮健大伯條件反射的回答:「你,你娘,她去鎮上買菜刀去了。」說完這句,他又補充了一句,「按說她也該回來了,怎麼現在到這個時候還沒到家呢,這婆娘真是夠蠢的。」
宮耀祖倒是很同意自己老爹的這種看法,在他看來,他娘的確是很蠢的一個婦人,什麼也不懂。自己說些什麼,不管那些話多麼匪夷所思,他娘都會特別認真的相信。
知道了自己娘親的去處,宮耀祖也明白了,為什麼到現在廚房裡冷鍋冷灶的,根本就沒有什麼吃的。剛才他在廚房裡已經翻了一個遍,也沒找著吃的,最終他還是靈機一動,掀開大鍋的鍋蓋,發現裡面一碗粥和一個饅頭。廚房裡也就這些東西能吃了。
當然廚房裡是有米有面,甚至還有些蘿蔔白菜一類的菜。可誰讓宮耀祖從小就沒有做過家務,別說做飯了,就連燒火他都不會。
看到這些吃的,宮耀祖當然明白,這是他自己的那份早餐。他娘肯定是放在鍋里,打算一直溫著的,可誰知道他那粗心的娘,根本就沒有記得留多少柴火,此時鍋里的東西都已經涼透了。
但是現在宮耀祖的確是餓壞了,所以他也顧不上什麼涼不涼的,剛才就立刻端起那碗粥就喝了兩口。可還沒等他繼續喝下去,宮健大伯就出現在了廚房門口。此時隨著宮耀祖的目光看過去,宮健大伯也發現了,鍋中放著的那半碗粥和一個饅頭。
看到有吃的,宮健大伯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他拖著一條腿兒,卻異常迅速跌跌撞撞的衝到了鍋台旁。他伸手就要拿鍋里的那個饅頭,但就在他眼看著就要把那饅頭抓在手裡的時候,突然橫空出現一隻手,早於他把那個饅頭搶走了。
宮健大伯他怎麼也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敢虎嘴裡奪食,順著那隻手看過去,他就發現正是自己的小兒子。此時宮耀祖搶到了饅頭,滿心歡喜正要揭開自己蒙在臉上的黑布,就打算把這饅頭趕快吃進去,才算是正經。
本來嘛,在宮耀祖看來,這都是他娘留給他的早餐,那就應該是他的。他爹過來搶他饅頭就是不對,但不管怎樣,他覺得還是趕緊吃進肚子裡,這才保險,誰知道他爹還會不會在過來搶。
至於宮健大伯會不會再搶他的饅頭,這一點宮耀祖不清楚,但是宮健大伯卻是一清二楚。看到自己小兒子拿著饅頭就要往嘴裡塞,宮健大伯也是急了,忙拿起旁邊刷鍋的笤帚,一下子就打在了宮耀祖的頭上。
「你這個混蛋玩意兒,真不是個東西,老子的東西你也敢搶。」
宮耀祖挨了這一下,雖然宮健大伯並沒有使多大力氣,可這一下剛好打到他臉上的傷處,所以那鑽心的疼痛,讓他不由得哎喲的喊了一聲。
由於這陣疼痛,宮耀祖手裡的往嘴裡放饅頭的動作,立刻頓在了那裡,而隨著他這一停頓,手中的饅頭立刻被宮健大伯搶了回去。
這一下宮耀祖可是不幹了,那可是他的饅頭,他的早飯。他急忙顧不上疼,伸手就要再把饅頭搶回來。可等他剛一伸手,頭上又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