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健大伯聽他婆娘這顛三倒四的話語,心中卻有些明白了,他哐當一聲,把一直提在手中的水桶,扔在了地上,厲聲喝道:「你這個婆娘老實說話。沒有什麼兔子精,你是不是在一個洞口那點火了?」
聽到哐當的那一聲,嚇得宮健大母娘恨不得抽出,後來被她男人拉住的那隻手臂,兩隻手想要抱著頭上瑟縮起來,可是自家男人那手,像鐵鉗一般牢牢的箍著她的手臂,不讓她蹲下身子去。
宮健大伯娘娘家大哥此時也有些明白過來,他與自家婆娘對視了一眼,兩人眼中都是滿滿的無奈。他們剛才到底在忙活些什麼呀?他小心的把水桶也放到了地上,這才走過去,溫聲的安慰自家的妹子。
「妹子,你別怕,沒有什麼精怪的。這大白天的,我們幾個都在家裡,哪裡來的精怪呀。」
聽到自家大哥這樣溫聲安慰的話語,宮健大伯娘害怕的心理,這才有些緩和。
她不再那裡掙扎了,停下想要縮成一團的身體,慢慢抬頭望向自己的大哥:「大哥,你們真的沒有看到什麼精怪嗎?」
宮健大伯娘娘家大哥無奈的指了指旁邊,他放在地上的水桶,以及剛才被宮健大伯怒摔在地上的另外一個水桶,這才說道。
「剛才我們在屋中坐的好好的,可是窗外忽然湧進一股股的濃煙,我們三個到後院查看的時候,發現這些濃煙是從一個洞口裡升上來的。我們怕是哪裡著火了,會蔓延過來,所以就急忙的打水往洞裡灌水,這才把那濃煙壓了下去。」
他一邊解釋著,他們拿這些水桶的原因,一邊把他們剛才做的事情也交代清楚。他看出來了,這煙的來源,估計就在自家這個妹子身上,可是她的確是被嚇壞了,現在還是先把自己這邊做了的事情,跟她說一下。讓她先不要那麼害怕,再把事情問清楚。
果然聽了他的話之後,宮健大伯娘一直呆愣愣的眼神有了些變化。她先是消化了一下,自家大哥說的那些話,然後隨著他的只手指,看向地上的那兩個水桶。
再轉頭宮健大伯娘才發現,自家大嫂懷裡還正抱著一個水盆,而那水盆正在往下滴水,可見剛才是裝了水的。
再聯繫到自家大哥剛才所說的話,他們發現一個冒著煙的洞口就把水灌進去了,而自己也發現了兔子逃走的洞口,還不停往裡扇著煙,想把兔子熏出來,然後呢,然後就是兔子沒出來,水出來了。把自己點燃的那些柴火澆滅了,還把自己的鞋和裙子都打濕了。
宮健大伯娘再怎麼遲鈍,也明白這件事到底是怎樣的烏龍了。她慢慢的站直身體。此時她倒是不害怕了,可是他她還是有些擔心的,又看了看自家男人有些泛黑的臉龐,她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
不等宮健大伯開口訓斥,宮健大伯娘娘家哥哥繼續詢問,他怎麼也得把這件事情問清楚,否則,自己這四個人剛才到底在忙活什麼呢。
「妹子,你手裡拿著蒲扇又說點火,剛才你在哪裡呀?我們在廚房裡沒有見到你呢。」
他的這句問話雖然語氣並不嚴重,但還是讓宮健大伯娘身子抖一抖,她有些擔憂的瞟著自己的男人,卻發現自家男人也正瞪著兩隻眼睛,氣轟轟的看著自己。
宮健大伯有些不知所措,害怕自己說出來的話,會讓自家男人發怒,像前幾天那樣對自己又打又罵。
像是看出來她心中的害怕,宮健大伯娘娘家大哥溫聲開口勸道:「妹子,你還是說清楚吧,我們也不會生氣,這件事必定大家弄明白了,也就算了。」
他這樣說,主要是說給自己那個妹夫說的,此時看他怒氣沖沖的瞪著自家的小妹,也擔心他這個妹夫氣過頭了,當著自己夫妻的面,就對他們的妹妹出手。那樣子的話,他這個做娘家大哥的事,不管呢還是不管呢。
雖然照著他心裡的想法,他這個妹妹的確是個惹禍精。怎麼什麼事情,到她手裡都能變了個樣子。這要是自己的婆娘,自己打耳光也要扇過去了。可是這必定是自家的小妹,自己還是要勸著點妹夫的。
聽到大哥這樣的話語,宮健大伯娘有了一些底氣,她小聲的說道:「原來我們在雜物間放了兩隻兔子。我今天中午想宰一隻,燒給大家吃。
可是等我過去的時候,發現那兩隻兔子咬斷了草繩,居然逃跑了。在雜物間,我翻箱倒櫃就找到了一個洞口,我估計是它們打洞跑了。「
說到這兒,宮健大伯娘小心翼翼的巡視著,看向自己的那三人。但除了自家大哥和大嫂臉色還算平靜,自家男人還是像剛才一樣,生氣的瞪著自己。
宮健大伯娘瑟縮了一下,但還是覺得,早死晚死也是一個死。她乾脆說道:「我想到有人說過,能用煙燻把把獵物從洞裡熏出來。就在洞口點了把火,然後把煙扇到洞裡,想那兩隻兔子在洞裡受不了的時候,自然就會跑出來。
可沒想到,兔子沒熏出來,反而有一陣水從洞裡冒了出來。我以為是兔子成精了。我拿煙燻它,它生氣了就變出水了,反過來把火給滅了。這才嚇了一跳。「
宮健大伯娘把話說完之後,那邊只能站著的三人也算明白了,這事情的始末。原來就是宮健大伯娘,在洞口的這一邊煽風點火,而他們那邊發現煙火氣之後,害怕著火,就從洞口另外一邊焦急的往裡灌水滅火。
兩邊人忙道了一番,那兔子早早的就打洞跑了,只留下這麼一道長長的洞穴而已。
宮健大伯娘娘家大哥急忙打著圓場,他也覺得自己這個妹妹蠢透了,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呢,再說你做這些事情之前,為什麼不和家裡人商量一下?
但現在事情都已經這樣了,看了看自家妹子那已經,打濕了的鞋面和裙角,他忙招呼自己的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