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健大伯剛要去找宮健,索要他們算計還多出來的那十一隻兔子,卻被自己老婆拉住了衣袖,卻見他婆娘笑嘻嘻的,又把他拉了回去。宮健大伯娘小聲的說道:「那十一隻兔子,咱先不要了。」
宮健大伯瞪大了雙眼,就要發火。「你這個賊婆娘,好好的兔子為什麼不要了?我是他大伯,難道他還敢不給嗎?」
卻見他婆娘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這次樂呵呵的說著:「你聽我講呀。那十一隻兔子,當然是咱們的。」
宮健大伯見自家婆娘的表現,也知道自己想岔了。他這才又放鬆了氣勢:「行,就聽你說,你這個婆娘能說出個花來。」
宮健大伯娘把自家男人,拉的更低了一些,湊到他耳邊說道。「那十一隻兔子,就算咱們寄養在宮健他家的。你說,這十一隻兔子都是咱們的,那之後這十一隻兔子生的小兔子,那當然也是咱們的。」
說到這兒,宮健大伯娘都為自己的機智要點讚了。她忙把手伸到嘴邊,掩住自己幾乎要裂到耳後跟的嘴角。
宮健大伯一聽自家婆娘這樣說,像是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對呀,為什麼自己要急急忙忙的,跟宮健要那十一隻兔子,反正不管之後多少只也是自家的了。
就先放在宮健家,讓他們伺候著,想來這都是,他們都干熟了的活計了,那十一隻兔子,很快就會變成二十二隻,四十四隻,八十八隻。不用他們花半分力氣,更是不會費自家一根草,現在宮健大伯滿腦子跑的全是兔子了。
宮健大伯娘一看自家男人,那滿眼冒光,呆愣的樣子。她不滿的用手肘戳了戳他的胸膛,「行了,把你的口水擦擦。總之,一會兒你可要挑二十隻,肥大的兔子。」
宮健大伯一聽這話,這可是大事。他很立刻拍著胸膛保證著,「你放心吧,一會兒我第一個上去,讓宮健給我挑二十隻最肥的兔子。」
這兩人根本就沒考慮,什麼種兔不種兔的問題,此時滿腦子,都是紅燒兔肉等各種美味佳肴,連一點要養殖兔子的想法都沒有。
不要以為這夫妻倆就是傻子,他們已經算計好了,那養殖兔子的解決方法,就落在放在宮健家寄養的,那十一隻兔子身上好了。
何苦讓自己受累,還要他們搭兔籠,割兔草,伺候這些個毛畜生。
所以當宮健示意大家都安靜下來,準備給大家分發種兔的時候,宮健大伯和大伯娘第一個沖了上去。「宮小子,來先給大伯來抓二十隻兔子。」
在後院的這些人,平時也知道宮健大伯一家人的德行。此時看宮健面子,不想讓他們為難,大家誰也沒有與他們爭,就讓宮健先給他們把二十隻兔子捉好。只是,他們心裡,都更加唾棄宮健大伯這一家人。
宮健和宮羽兩人倒是無所謂,先送哪一家的兔子。兩人拿起繩索,打開兔籠,兄弟兩人一人捉一人捆,很快就開始把兔子,捆好放到一邊。
但宮健大伯的一個眼神過去,他們的大伯娘立刻跳著腳的,蹦到兔籠前,指著其中的幾個籠子喊道:「小健,小健,我們要這隻,這隻和這隻,還有那隻,就那隻肥的,那隻最大的那隻。。。」
宮健一聽到自家大伯娘那個稱呼,幾乎想把兔子扔到她臉上。你才賤呢,你一家都賤。
宮健與宮羽兄弟倆對視了一眼,但誰也沒有多說。就按他們大伯娘指點的那樣,很快,就把二十隻肥大的兔子捆到了一起。
他們兩人雖然沒說話,但周圍的人群卻都在竊竊私語。
「你看,宮健大伯娘挑的那些,都是又肥又大的兔子。都不看公母,只看大小呢。」
「呵呵,這家人難道真的是準備養兔子嗎?我怎麼看著像是要吃兔子呀。」
「哎,你別說,那一家人他們要能養兔子,我覺得,那真是老天不睜眼呢。」
「可不是,他們就知道挑那些大的兔子,也不管公母,我倒要看看,他們回去之後,怎麼養好這些兔子。」
「這還用你操心,估計過不了幾天,這些只兔子都能進五臟廟了,還用得著他們費心養啊。」
「我的天吶,這一家人可真是極品啊!他們難道不是來學習怎麼養兔子的,他們腦子裡怎麼只想著吃呢!」
「唉,你是不了解,估計要不是因為,這是親戚,怎麼他們也不可能跟咱們一起來學。人家心裡估計根本就沒有過,要養兔子這一想法。」
「不學養兔子,他們來幹什麼?」
「來幹什麼?你現在不是就看見了嗎?人家就是為了來拿兔子的。」
「那你說,這一家人是聰明啊還是傻呀?就光拿走這些兔子,不好好養,到底是哪個更重要啊。這不是,輕重不分嗎?」
「真是可憐了宮健這一家人,怎麼就攤上了這麼一家親戚呢。」
「你也說這只是親戚,兩家早就分家了,你看他們做吧,我就看他們還能做幾天。」
人群的竊竊私語,議論紛紛,並沒有影響到宮健大伯娘的好心情,她還在兔籠中跳來跳去,更是拉著宮健的大伯,一起來到兔籠前,左看看右看看。生怕自己錯過了更肥的兔子。
宮健大伯和大伯娘的這一番折騰,足足花了小半個時辰,這才把那二十隻兔子算是,勉強滿意的選定了。
折騰了半天,最後兩人終於挑出了二十隻,最大最肥的兔子。然後兩人就傻眼了。這麼多兔子,他們怎麼拿回去啊?兩人直愣愣的看向宮健。
宮健此時也實在是懶得再和他們廢話,他示意宮羽去廊檐下,把自家父親編的那兩個竹籃拿過來。
好在那兩個竹籃,自家父親編得又大又結實。一個籃子,十隻兔子,滿滿當當的倒是勉強都裝了下來。
宮健大伯夫妻看了看,那兩個沉重的竹籃。兩人互相對視了半天,誰也不想伸手去拿。宮健大伯娘抬頭去找宮健與宮羽,在她看來,讓這兩個小崽子把兔子給他們送回家,是理所當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