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婆子還是匆忙間跑到趙家家主身邊行了個禮,快速的說著老爺,我把帶不起來了,你看是不是先讓大夫給小少爺診一下脈啊?要不是現在趙家家主就擋在門口這裡,這婆子早就讓大夫進去看他們家小少爺了,這次小少爺的確是太過兇險,看著就讓人感到可怕,也不知道小少爺這次能不能像以前那幾次一樣撐過去。
那婆子的話語把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現任趙家家主一下子驚醒了,他一抬頭這才看到由於跑得太過匆忙,連頭髮都有些凌亂的,剛剛撞倒過自己的那個婆子,以及在他身邊跟著的有些不知所措的那位府中醫生。
這位醫生看著很是眼生。並不是他們所熟悉的在家主院子中一直伺候的那幾位大夫,那幾位一直是在趙家家屬院子中伺候家主的醫術也是趙家最卓越的。為的就是能夠盡最快的速度服務於趙家家主一家。
雖說由於趙家家主到外地上任,帶走了其中一束最好的那位大夫,但是附中還是保有著其他兩位醫術不相上下的兩位大夫。
只不過眼前的這位大夫卻是看著眼神,完全不是趙佳一直在家主院子中共養的那兩位名醫。而看那大夫望向自己都有些躲閃的目光,現任趙家家主就知道這位大夫的醫術肯定沒有原本一直住在院子中的那幾位大夫更為可靠。
他不由得眉頭皺起,不高興的對著那個婆子訓斥了一句,你這是從哪兒找的大夫?怎麼我從來沒見過咱們家的那兩位王大夫和馮大夫呢?
這婆子不由得心裡翻了個白眼兒,趙家這個情況現在誰不知道那些位長老們病的病死的死的那些大夫們都被請到家裡去了,而且趙家家主過世之後,這些人也是心思紛亂,不知道接下來自己的出路又在哪裡,巴不得自己能夠呆在那些在族中有實權的人家裡自然自己也不可能請到那兩位名醫了。
這位大夫還是自己花大力氣從外面請過來的。現在這趙家家主院子中還能動用起好醫生的,除了老夫人那裡誰還有那個權利呢?可是自家老爺就這樣當著大夫的面兒赤裸裸的吧,這些話說了出來,那婆子不由得心中有些擔憂,這要是萬一大夫一個不高興,一會兒給小少爺看病的時候不盡心,那可就麻煩大了。
於是他趕忙上前努力的解釋老爺周偉張大夫也是醫術非常了得的,不比咱家供養的那兩位大夫說現在小少爺的情況很是危急,還是先讓我把大夫帶進去給小少爺診脈吧。
這婆子都恨不得去求這位老爺了,怎麼平時他愛搭不理的夫人,請了他好幾次過來看看小少爺,他都沒有過來看過一眼,今天的太陽從西邊來了,非得擋到門口,偏偏在這救命的時候堵著門,不讓自己過去,這老爺到底是安的什麼心呢。
經過婆子這一變相的提醒現任趙家家主這才反應過來是啊,現在自家大哥在外身亡,這趙家家主的位置還不知道到誰的頭上,自己這些人都歸於沒權沒勢的那一方了,自己再像以前那樣借著大家的大哥的勢,在族中耀武揚威是不可能了。
他倒不是特別擔心請來的這位大夫醫術不行,以至於耽誤自家兒子的病情,實際上他是更在意於這,不知道哪來的大夫實際上在直接打自己的臉面要知道啊,請來這樣一個面生的大夫,那是不是就證明自己連動用家中那幾位醫術好的醫生都沒有那個權力了,想到這兒到家家主就是心中更為煩悶。
他不耐煩的揮揮手適應那婆子,趕快帶著個大夫進去,他確實還在門口又站了一會兒。可以說這個時候,現任趙家家主是第一次心中迫切的想要得到趙家家主的位置。
並不是為了自己的家人以後能夠享受更好的待遇,為的就是自己的臉面,不會被別人看不起,不會有人說自己除了有一個好大哥以外一無是處。他就要當上這個趙家家主,讓那些想要看自己笑話的人,知道自己也有老虎發威的那一天。
想清楚這些,現任的趙家家主也不在門口磨嘰了,他直接快步的走進去,可隨著他的腳步邁進,主物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從內室里傳了出來。可以說剛剛在心裡下定決心邁出毫不猶豫的那一步的線人趙家家主差一點直接下的把剛剛賣出去的那條腿收回來。
這是怎麼了?自己剛下定決心要爭奪趙家家主的位置,居然就有人這樣直截了當的在自己面前嚎喪,這到底是跟自己有幾輩子的仇啊?此時現任趙家家主心中騰的升起了滿滿的怒火,他完全懶得去分辨這哭聲到底是誰發出來的直接大踏步的走向,那時這個家還能鬧翻天不成。
在外面那些人嘲笑自己自己沒辦法,但是在家後院裡,趙家家主一直認為自己就是這些女人的天,自己一言九鼎,這些女人都得圍著自己轉,所以聽到女人的哭聲,他是根本就沒有多想直接大踏步的就走向了,那時他倒要看看誰非得要在太歲頭上動土。
可隨著走進內室,趙家家主卻在門口愣住了,類似的情況出乎趙家家主的意料,剛才那個面霜的大夫已經不知道了,人去了哪裡,眼前那是里是一片慌亂,地上跪了一群的丫鬟。
而自己那個印象中還算是溫婉賢淑的妻子,此時頭髮散亂坐在床上整個人都倚靠在了剛才那個婆子的懷裡,還在那裡痛苦的嚎哭著。
那婆子正在努力的試圖安撫好自家的小姐看著小姐哭的都有些傳過去了那婆子也是眼眶微紅眼珠也在眼眶中打轉,只不過,她一直在忍耐著,沒讓自己哭出聲來。
而在這兩人身邊床榻上還躺著一個小小的身影,一絲都不動彈,包裹在層層警備中的那個小身影,此時好像黯淡無光。整個小小的身體好像都在散發著絲絲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