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估計早就習慣了這家店門口什麼也沒有的景象,所以當他慢悠悠打開兩扇門,抬起頭打算看看日頭的時候,卻發現門外居然站了個小伙子,倒是把這老頭嚇了一跳。
周正看到他的反應,倒是心放下來了不再害怕了,既然對方怕自己,那他自己還有什麼好怕的再說了,那人剛才從門裡走出來的時候,周生已經看到了,太陽照過去那人是有影子的,所以這應該是棺材店裡的人,而不是什麼妖魔鬼怪。
就在周生猶豫著是不是要上去打個招呼的時候,那個老頭已經開口說話了,迷你你是周生吧?他倒是挺熱情的,三兩步的走向前,接過周生身後背著的包袱,一手拉著周生的手臂就要往棺材店裡走。
「哎呀,我沒想到你今天到的這麼早,早知道我應該早點開門,估計你在外面等了半天吧,真是老朽這是年紀大了,這早上動作就是比較慢,不過以後就好了,有你在,想來這棺材店的生意會越來越好的。」
周生也不知該做什麼反應,他想抽身就走,畢竟他實在是不想在棺材店裡當學徒,在這裡能學到什麼?打一口棺材還是扎個花圈?
學這些也不是他以後想從事的行業,他也不想靠這一行來養活自己。可是手已經被那人拉在手中,明確的感覺到那人手中傳來的溫度,周生一方面放心於這人的確是個大活人,另外一方面,又不知該如何把自己的手從那人手中抽出來。
一個沒留神,畜生已經被這小老頭拉到了棺材鋪裡面,剛才鋪的店面還是很寬廣的,只不過裡面擺著幾口棺材,讓人感覺不寒而慄。
最主要的是這棺材店裡,除了門口那扇大門以外,並沒有其他的採光官員,所以店堂裡面即使大開著店門,店裡的光線也是非常的昏暗。
牆上更是擺滿了花圈紙人,這些東西周生連看都不想看。也許是感受到了周生的牴觸情緒,這小老頭倒是沒有在店裡過多的停留,反而拉著周生穿過了前面的店面直接來到了棺材店的後院。
後院倒是沒有那種陰森恐怖的感覺了,很普通的一個院子院內一棵大大的桃樹枝繁葉茂。一口水井。然後就是一排的房間,那小老頭指著,靠邊上的一間房間對著周生說道。
「我後院的房間,大部分都是用來放存貨了,那一間倒是空著,以後你住在那裡就好了。」
出生都沒有抬頭去看他老頭給他指派的房間,剛才穿過了棺材店鋪的時候那種讓人渾身雞皮疙瘩都要站立起來的感覺,到現在他還沒有完全褪去。
他猶豫再三,還是決定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來:「老闆,我之前並不知道我要來貴店當學徒,現在我我後悔了,我不打算學這門手藝。」
那小老頭一聽周生這樣說,立刻鬆開了手,兩條眉毛都立了起來:「你這個後生怎麼回事?還瞧不起小老兒,這番手藝是怎麼著?我告訴你,這棺材鋪子生意好著呢,在說了誰離得了,這門生意人遲早有一死,難道還能光著來光著走不成?」
這道理周生當然知道,只不過他真的是不想學這門手藝,並不是說,對著棺材鋪有多大的成見,只不過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以後會開家棺材鋪,或者從事類似的喪葬行業。
周勝誠懇的搖著頭,「老闆我不是這個意思,棺材鋪還是非常有用的,這我都很清楚,只不過我對這一行沒有興趣。」
聽他這樣一番解釋,那小老頭豎著的眉毛倒是慢慢的放了下來,語氣也比剛才好了一些,他也知道自己反應有些過度了,誰讓自己開了這家棺材鋪之後,以前那些老朋友都不和自己聯繫了,甚至於有很多人看見自己遠遠的就躲開,好像看到自己本身就是一種晦氣似的。
可是誰又能離開這一行呢,誰最終還不是得靠自己這些東西嗎?他們現在躲自己遠遠的,可遲早有一天也要到店裡來買東西不是。
對於鍾生說他自己對這行沒有興趣,棺材鋪老闆也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現在招個學徒可真是太難了,誰會承認自己對棺材對花圈這些東西感興趣呀?即使有人對扎紙這個手藝感興趣,那估計都跑去做燈籠。沒人願意從事這一行。
不管怎樣,好不容易才來了一個學徒,老闆可不想放他這麼輕易的離開,「哎呀,你這後生怎麼這麼急躁呢?這興趣,一開始沒有可以慢慢培養嗎?你看看我這裡涉及到的手藝還很多呢,我我會全部傾囊相授的,你放心,我這個人再和氣不過了。」
可是不管棺材鋪,老闆怎麼算保證在他這裡,絕對能夠學到真實手藝,而且他從來不克帶任何的學徒,對他們可好了,今後的待遇更是優渥,也不會讓周生幹什麼繁重的活計。
可是,這卻都不是終生想要的,他並不怕苦也不怕累,否則在打鐵鋪里也不可能被那麼嚴苛的老師傅一眼相中,可是,他是真的不打算從事這一行呀。
對於那老闆所說的培養興趣這一點,周生更是覺得頭皮發麻,他進這個地方本身就覺得涼氣不斷的從腳底往上涌,怎麼可能安心待在這裡學什麼學徒。
「老闆真不行,我不是說年這一行不好,只是我不太適合這一行,我做這個真的做不來啊。」
沒有辦法,做生意也只能實話實說把自己說得可憐一點,誠懇一點,希望老闆能夠放自己離開。他要是之前知道自己學徒的店,居然是家棺材店,死活他也不會來的。
那老頭聽到周生這樣低聲下氣的懇求,卻是脾氣都上來了。他自認自己已經好話說盡,可是眼前這後生一點都不聽勸,還堅持要離開,這就是他沒有辦法忍受的了,「行了,你這後生怎麼如此的不講道理,你覺得你就這樣就能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