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內。閱讀
既然熊燦等人已經到了,李灶塵也加快了速度,開始爆炒起最後幾樣菜來。
伴隨著木屋灶房內升起的那一股股奇特混合香氣在木屋上空隨風飄蕩。
整個農場都瀰漫著一股讓人垂涎欲滴的誘人香氣。
民宿下坡處,熊亮夫婦和周啟武走在最後面,欣賞著農場,一邊點頭感嘆:
「麗青,小李這農場是越來越好了啊!雞鴨成群,牛羊遍地。一眼望去綠光青氣,比咱們那別墅的環境好不知道多少倍,他活得是真瀟灑啊!」
「對啊!老熊,這小李算是活明白了,我都想在這農場住上一段時間了。」
一旁的周啟武點頭也贊同道:「想不到咱們丹州市還有這麼一出別樣的農場,真是沒想到。」
前方,跟在王睿欣和李惠等人後面的熊燦,一聞到農場木屋迎面飄來那股熟悉的辣椒香氣,大呼小叫道:「哇!真香,隔著這麼遠都能聞到,李哥的廚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班長,你這都被李哥養胖了啊!」
王睿欣攙扶著大肚子李惠,回頭微微皺眉道:「熊燦,你知道為啥你到現在還單身找不到真愛不?」
熊燦摸了摸自己的寸頭和臉,嘿嘿笑道:「知道,是因為之前我太胖了嘛,可現在瘦了。」
趙偉軍跟著一旁毫不客氣地說道:「不,阿燦,是因為你嘴太碎了。」
「連我這個當兵回來的大老粗都知道不能當著女生的面說人家胖,這是常識!」
「你敢說班長胖,小心一會兒灶娃兒灌你酒。」
「額……我錯了,班長,嫂子!」
……
——————
十幾分鐘後。
一張三米長,近一米五寬的長條形的大餐桌上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碗盤砂鍋和小蝶子。
李灶塵作為主人,並沒有坐在主位,而是讓給了兩位年級稍大的爺爺和名叫周啟武的老師父。
李灶塵一手托著一壇沒有貼紙的大酒罈,一手提著一大罐裝著鮮榨橙汁的玻璃罐,氣定神閒地從木屋內走出來。
見熊燦他爸媽都沒有就坐,而是在花圃邊上打量著。
熊亮在看木屋,龐麗青在看花圃的花。
熊亮一手搭在木屋的牆面上,見李灶塵出來,很是困惑的說道:「小李,你這木屋……挺別致啊!」
「這些花也種得很漂亮,好多花我連見都沒見過。」
李灶塵笑了笑:「熊叔叔、龐阿姨,就一農場木屋院子,沒什麼稀奇的。你們快過來坐吧,吃完可以慢慢看!」
熊燦早就咽口水咽了不知道多少,回頭催促道:「爸、媽,趕緊上座啦,大家都等著開飯呢!」
……
李灶塵帶著郭彩蝶跟對面爺爺和周姓老人一樣坐在兩頭的位置。
左邊依次是佳雯兩女、姐姐和小姑;右邊是趙偉軍和熊燦一家。
李灶塵瞥了一眼一直在隱隱盯著自己的周師父,笑道:
「大家別客氣,都是些家常菜,賣相可能不太好,但味道應該還不錯,快吃吧!」
「正好五一假期間,今天大家聚聚過節咯。」
眾人見在場年紀最大的李灶塵爺爺都開動,就齊齊開始動筷子。
這一吃,大傢伙兒就停不下來了。
吃著吃著,極其熱愛喝湯的龐麗青指著面前的那個大砂鍋煲,很奇怪地問道:「小李,那酸蘿蔔老鴨煲我知道,這個煲是什麼?」
「其中一種好像是雞肉,另外一種好像是鱔魚對吧?」
「裡面還有黨參淮山和紅棗,另外一種怎麼味道有點像是……發黑了的枸杞?」
李灶塵笑道:「龐阿姨,這煲是粵菜,名叫龍鳳煲。是之前我在深市那邊工作時公司聚會嘗過,我稍加改良後燒出來的。至於那枸杞,就是野生黑枸杞,不是發黑的枸杞。」
李灶塵此話一出,眾人皆是滿臉好奇。
在場的人幾乎都是川蜀本地的,就蕭佳雯是江浙周山的。所以根本就沒聽過粵菜,更別說品嘗了。
「龍鳳煲?」
「黑枸杞?」唯獨周啟武是驚訝於黑枸杞。
李灶塵又看了一眼周啟武,隨即笑著給眾人解釋道:「這龍鳳煲嘛,突出的就是龍和鳳。」
「龍代表的就是蛇,而鳳代表的就是雞。」
「蛇!」左邊幾個女的當即色變,似乎很抗拒。
龐麗青卻追問道:「小李,這好像也不像是雞肉吧?」
「是野雞,準確來講,叫野雉!」
「野味兒?」
熊亮聽到後頓時眼前一亮,恍然大悟,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他指著那盤掌體完整,鮮香醇郁,光滑發亮的巨大掌體問道:「小李,既然你這都有野雞和蛇,難道這是真的……」
李灶塵笑而不語。
熊亮當即豎起大拇指,說道:「小李,你是這個!連這好東西都能弄到,而且居然還會燒,真是厲害!」
李灶塵笑道:「這熊掌是一頭因為干架受傷不治而亡的,可不是故意獵殺的。」
「熊叔叔,你這姓也湊巧,就多吃點,說不定能讓熊叔叔的生意徹底雄起!」
熊亮大笑道:「哈哈,那我就借你吉言,不客氣啦!」
……
一番驚嘆過後,坐在李灶塵旁邊的郭彩蝶突然開口道:
「舅舅,我口渴了,想喝果汁!」
這一說,李灶塵才想起眾人光顧著吃,連酒水都沒倒。
坐在李灶塵身旁的蕭佳雯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正要站起身,準備幫忙。
「佳雯,我來吧,你快吃。」
一直在暗中觀察熊燦的李灶塵卻率先起身,輕輕地拍了拍佳雯的肩膀。
他盯著埋頭狂吃的熊燦說道:「阿燦,別光顧著吃你那辣椒擂皮蛋,快給你師父他們把酒倒上啊!」
對於李灶塵使喚自己的兒子,熊亮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一巴掌拍在熊燦的後背,輕聲喝道:「搞快點兒!」
畢竟,只有關係好的朋友才不會那麼見外,李灶塵能這麼隨意的使喚他兒子,那說明是真心把他兒子當朋友的。
「哦~要得要得。」熊燦嘴裡剛塞進一大勺子辣椒皮蛋,見那大酒罈就在面前不遠處,於是也就沒急著起身,坐著一邊快速咀嚼,一邊伸手去提那酒罈,打算先咽下去再說。
「嗯?」
熊燦原本以為這一壇酒也就二三十斤,隨隨便便一拿就拿起來了,結果卻發現這酒罈至少五十斤。
因此,他不得不站起身來提,同時疑惑道:「我去,李哥~你這一壇酒多少斤啊?」
李灶塵笑道:「酒五十斤,罈子差不多八九斤的樣子吧。」
「那不是快六十斤?這麼重!我剛剛看你拿出來的時候一手托一壇酒,一手提一大罐果汁,那麼輕鬆!?」
熊燦小聲驚呼後,對面的那位周啟武卻帶著異樣的眼神望著李灶塵。
李灶塵笑了笑,區區六十斤,本就聊勝於無,難道還要我裝出一副很重的樣子?
轉移話題道:「這是原封未拆過的佳釀,最小的罈子就是這種了,我就是知道你力氣大,才叫你倒酒的,趕緊倒吧!」
李灶塵說著提起那罐子果汁,走到小姑身邊握著罐子上那水龍頭說道:「小姑,來,杯子。」
對面的熊燦雖然紈絝,但還算知道點規矩,先是給李灶塵爺爺倒酒,然後才是他師父,接著是他爸和趙偉軍以及李灶塵,最後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給自己倒上。
「這酒......好香!」周啟武端起那杯至少三兩酒的酒杯,深吸了一口感嘆道。
他旁邊的李德廣就沒那麼多話了,直接仰頭就是半杯下肚,發出『咋』的一聲感嘆後,笑道:「小塵,這酒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精釀?真不錯,有點類似五糧液,但是要好喝得多。等哈給我送一罈子過去。」
「要得,爺爺。」李灶塵點頭應道。
這玄圃界產的白酒封存許久,現在也差不多可以拿出來品嘗了。
......
時間一晃而過。
川蜀的女的很少有喝酒的,所以吃完就下了桌,開始在院內和農場裡閒逛。
桌上就只剩下一群老少爺們兒在喝酒。
「這酒可真好喝!我是從沒喝過這麼好喝的酒。」熊亮兩杯下肚後,依舊連連感嘆道,看樣子才剛進入狀態。
「李哥,不是我跟你吹啊!昨天我這個拳頭......」同樣是兩杯下肚,他兒子熊燦就提前進入下一階段了,開始吹了起來。
熊燦的師父周啟武眼神清澈,一臉笑意的望著李灶塵,因為眾人幾次碰杯漸漸熟絡起來,他開口笑問道:
「小李,我看你也是習古武之人吧?」
此言一出,在場的其餘三人,包括李灶塵爺爺,也很好奇的看向李灶塵。
李灶塵愣了片刻,笑著敷衍道:「習武之人?呵呵,算不上,周師父看錯了吧!」
周啟武卻又搖頭,收起笑容很堅定地說道:「不,我絕對不會看錯。兒時,我家中來了一位青城山下來的年輕道士。」
「只是一掌,便將我那習武數十載的爺爺給震退數米。」
「你,舉手抬足間的氣質,跟那位年輕道士如出一轍,甚至還要自然些。」
「當時我問了我爺爺,我爺爺說那年輕人是青城山修煉古武之人。」
「還有你剛剛從木屋裡面拿酒出來那姿態,六十斤的酒能舉重若輕,如你這種修長身材的普通小年輕小鮮肉可做不到。」
「別說六十斤,就算是三十斤,估計也沒幾個人能托起。即便是如我這般習武近五十年的老臘肉,也托不起。」
一旁的熊燦和趙偉軍聽完解釋,瞪大雙眼的望著李灶塵,似乎是想聽李灶塵解釋。
李灶塵被盯著也是心中無奈,他自然清楚那青城山道士的情況,應該是古武內力之修士。
幾十年前,那時大山深處內還有不少好東西,有人能修煉出內力也不稀奇的。
就在李灶塵不知該如何解釋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招呼聲。
「咦~小塵,今天有客人呢?」
院子外面走來六個人,正是住在牧場的三位老教授和三個年輕人。
李灶塵回頭,見到六人後突然想到什麼,笑了笑,連忙站起身笑道:「幾位來得正好,來~都進來喝兩杯!」
「這......小塵,我們才剛吃完,正消食呢!」
「沒事兒,慢慢吃慢慢喝,喝點酒就消食了。」
李灶塵上前將三位老人接進戶外餐桌上坐下後,又見兩男一女三個年輕人像門神一樣守在院子外。
「三位,來~一塊兒進來吃點,我親自下廚的,全是好東西。」
這三個年輕人連忙擺手道:「不咯不咯,謝謝李先生。我們也剛吃過,我們還有職責在身的。」
他請的就是他們三個年輕人,哪能讓他們守在院子外。
李灶塵佯怒道:「什麼職責不職責的,我這農場安全得很,不用守。你們是不給我李灶塵面子咯?你們要真不放心,我打電話給江震說一聲。」
面對突然變得熱情的李灶塵,三人相互之間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怎麼辦。
最後還是姬老發話道:「小虎,你們三個也別客氣了,快進來坐下吧!」
「好~謝謝李先生的邀請!」
「謝謝李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