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十月》來人(求訂閱!)
古往今來,只有取錯的名字,從沒有取錯的外號。
缺心眼之所以為缺心眼,就是說話做事經常不過腦子。
這不,李恆剛要提醒,這二貨已經脫口而出道了心裡話:
「對哈,在我心裡,宋妤確實是我們學校最漂亮的。」
見李恆和肖鳳、楊應文齊齊把目光投放到自己身上,張志勇終於意識到自己說錯什麼了,嚇得趕忙搶救一句:「肖涵也一樣漂亮。」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李蘭意味深長地觀察著這位親弟弟。
之前她覺著,一行人因為自己的出現而突然變得沉默不說話了,要麼是自己長著一張凶神惡煞的臉?
要麼這些人在默契地隱瞞什麼?
可能隱瞞什麼?
當視線從肖涵身上掠過時,李蘭心思一動,於是就有了剛才的試探?
不過李恆是誰呀,身經百戰的老油條是她能把控的嗎?
只見他伸手從二姐衣兜里摸出一小包五香瓜子,然後對前排的楊應文說:「老抹布,我們換個位置。」
「哦,好,你叫誰老抹布?」楊應文前面反應平平,後面反應激烈。
就像缺心眼一樣,私下裡叫她老抹布已經習慣了,當眾叫立馬變得尖銳起來。
李恆笑笑,「別這麼反應大嘛,又沒外人,都是自己人。」
說著,他站起身,在二姐、張志勇和肖鳳的注視下,跟楊應文換了位置,坐到了肖涵身邊。
李蘭眼睛眯了眯,認真瞅著親弟弟。
看到honey不按套路出牌坐到自己身邊,一瞬間,肖涵身子前所未有的緊繃了起來,心上人姐姐在呢,這樣曖昧多難為情。
沒任何心理準備的她感覺快要窒息了。
不過當李恆把剝好的瓜子仁餵到自己嘴邊時,肖涵先是傻傻地愣了下,稍後緊繃的身子霎時被一種單純的喜悅所取代。
矜持地凝望著嘴角的瓜子仁,臉紅紅的她最後還是順從某人的意思,輕啟朱唇,慢條斯理地把瓜子仁吃進了嘴中。
瞅到這一幕,張志勇差點忍不住怪叫出聲:臥槽!臥槽!恆大爺你真會玩!
肖鳳和楊應文對視一眼,同樣吃驚不小,接著兩女不約而同瞄向了李蘭。
結果沒出意料,李蘭的吃驚程度比所有人都大,呆呆地看著自己弟弟和肖涵,臉上的豐富表情消失不見了,此刻如同石化了一般。
她腦子裡此刻就倆個念頭:
這麼漂亮的女生,他是怎麼拿下的?
這世界瘋了嗎?前鎮的肖涵難道沒聽過弟弟和陳子衿的醜聞嗎?
前排的瓜子仁還在喂,李恆一顆,肖涵一顆,李恆自己又吃一顆,肖涵一顆。
一路旁若無人地餵到建華,把肖涵從害羞餵到麻木,又從麻木餵到害羞。
後面隨著車內的汽油味加重,楊應文和張志勇都開始了不同程度的暈車,李恆也稍稍有點,他把剩餘不多的瓜子放肖涵手中:「你自己剝,我眯會。」
「你暈車了?」肖涵關心問。
「嗯。」
「厲害不厲害?」
「還好,根據經驗,我睡會就行。」
聞言,肖涵說:「那你安心睡,到了我叫你。」
「嗯。」
再次嗯一聲,昨晚本來就沒睡好的李恆緩緩閉上眼睛,沒一會真睡著了。
一開始,他是靠著椅背睡的,但是隨著車子前行,他身子漸漸地歪斜,當車子行到六都寨時,他整個頭已經不知不覺耷拉到了肖涵右肩上。
見狀,肖涵哭笑不得地調整下坐姿,把右肩稍微調低一點,隨後察覺到外面的太陽光太過刺眼,於是用手掌輕輕遮住他的眼睛,讓他安心睡覺。
做完這一切,她感覺背後有好幾雙眼睛在死死盯著自己。
但肖涵假裝不知道啊,深吸一口涼氣後,故意把目光偏向了車外,讓視線在廣闊的原野里跟隨自己的愉悅心情肆意撒歡。
彷佛有個聲音在群山之間迴蕩:李先生,我愛你!你也愛我嗎?
書上都說愛戀容易使人沖昏了頭,這一刻她再次深深地體會到了。
所以,她不願意醒來,寧願沉浸在這種無邊的快樂中至死方休。
因為她怕一旦醒來,會無顏面對江東父老,會被他二姐和幾位好友的目光殺死!
李蘭一開始還有幾分得意,但現在卻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自己剛才不是變相成全了這小子麼?
你姐我還單身呢,你就像割韭菜一樣的,吃完一茬換一茬,差距太大了,大到她一時無法接受。
美麗的心情沒了,瓜子也不香了,李蘭把手裡沒吃完的半包瓜子收回衣兜,忍不住小聲問旁邊的楊應文:「兩人什麼時候到一起的?」
楊應文實話實說:「這麼親密的舉動,今天還是第一次。」
聽完,李蘭更鬱悶了。
途經縣城,再過一個多小時候車子就進入了邵市,還沒到站,李蘭就朝前面喊:
「師傅,踩一jio,有下!」
「剎!」地一聲響,車子停住。
司機似乎認識李蘭,多嘴問了句,「妹子,你以前都是進站的,今天怎麼提前下車?」
李蘭這麼做當然是為了肖涵著想,但她自然不會說出來,隨口撒謊:「我同學就在附近,去同學家。」
果不其然,李蘭一下車,肖涵風輕雲淡的臉上迎來一陣輕鬆感,由於太過倉促,她還不知道該以何種身份去面對他的家裡人。
女朋友嗎?
她感覺還差了點東西,還未滿足自己的憧憬。
她曾為這層身份足足幻想了五六年,假若現在就這樣稀里糊塗跟了他,自然心有不甘,會失落的。
普通朋友嗎?
當然不是,哪有普通朋友這樣賴皮的嘛。
又往前開了十多分鐘,車子終於進到了汽車站。
一下車,缺心眼就火速花重金從旁邊的雜貨店買了一堆汽水過來,遞上一瓶給肖涵:
「肖涵,我、我向你道歉。」
肖涵寬容地笑笑,接過汽水道聲謝,然後脆生生地說:「該回魂兒了,別害怕,我不會追問你「我和宋妤誰更漂亮的」。」
張志勇如釋重負,「那就好,那就好,不然回頭我得被恆大爺弄死。」
肖涵淺個小酒窩問:「他這麼凶?」
張志勇難得聰明一回:「不凶,但你對他太過重要叻。」
「是嗎?那我和宋妤誰更漂亮?」肖涵眉眼彎彎問。
「呃…我靠!」張志勇一臉窘迫,落荒而逃,這問題不好回啊,怎麼回都是錯。
缺心眼跑了,不知道跑哪去了?。
李恆幾人等了會,後面等得沒耐心了,四人乾脆直接回了學校。
路上,他對肖涵說,「今天辛苦你了,肩膀疼不疼?」
肖涵擺手:「沒事。」
李恆說:「真沒事?」
肖涵再次一個勁擺手:「沒事沒事,真的。」
李恆說:「那我就放心了,下回繼續睡你身上。」
「啊?」
肖涵有點兒無奈,但還是笑:「其實有點兒疼,不過沒事了,我全身皮厚,走吧,回學校。」
李恆可不傻,瞬間秒懂她在內涵自己,「全身皮厚,你是在暗指我臉皮厚?」
肖涵低頭越過他往前走,沒回答,嘴角慢慢勾勒出一抹笑,狡黠而溫柔,眼裡全是蜜色。
路過市中心的時候,三女突然變卦說要去買女生內衣,不讓他跟著,李恆只得打消了一起吃飯的念頭。
不過他也沒閒著,沿街一邊走,一邊尋找副食品店,找遍四五家店鋪後,終於找到了宋妤愛吃的話梅。
上回拿獎學金時,孫曼寧在本子上寫要吃紅燒肉,麥穗要汽水,她寫了話梅。
汽水和紅燒肉早就兌現了,就話梅一直沒時間出來買。
「老闆,這一大袋話梅多少錢?」
「5毛。」
「來兩包。」
「給。」
把兩袋話梅裝書包中,李恆沒有再次搭乘公交車,而是選擇抄小路繞道邵陽師專後門往一中行去。
花了半小時走到校門口時,恰巧碰到了英語老師在吃蛋炒飯,後者也瞧見了他,頓時伸手喊:
「李恆,過來一起吃。」
趕一路車,還走了半小時有多,他正好有點餓了,小跑過去問:「老師,請客不?」
英語老師甩甩頭髮,微笑著把吃完一半的碟子遞他跟前。
李恆嫌棄地退後兩步,坐旁邊凳子上說:「老闆,來一份蛋炒飯,加辣!」
「好嘞,請稍等。」
把書包放空凳子上,李恆問:「老師你怎麼不自己做飯,又跑出來浪費錢?」
英語老師舀一勺炒飯放嘴裡,細嚼慢咽吃下去才開口:「我有錢。」
瞧這話回答的,李恆只能佩服。
見他被噎得不說話,英語老師問:「你一個人來的?」
李恆回答:「沒有。」
英語老師說:「今上午《收穫》雜誌的鄒編輯打電話過來找你,你等會回一個過去。」
李恆問:「知曉是什麼事情麼?」
英語老師頭也未抬,酷酷地說:「這是你的事,沒問。」
沒一會,他的蛋炒飯來了,李恆不再跟她說話,也是低頭吃了起來。
「兩位下午好,請問這是邵市一中嗎?」
就在兩人安靜吃食時,一30多歲白襯衫、戴紅框眼鏡的優雅女士走了過來,向兩人問路。
英語老師抬頭瞅眼,由於嘴裡有飯,她沒說話,只是用筷子頭指了指一中校門口那幾個燙金大字。
白襯衫尷尬地笑了下,「邵市一中」幾個字那麼大那麼醒目,其實她早就看到了。
剛才她問路只是找一個搭訕的由頭,眼睛在兩人身上流轉一番,沉吟會後,問:「我可以坐下嗎?」
英語老師微笑點頭。
得到許可,白襯衫坐在這一桌的最後一個空位上,也要了份蛋炒粉:「老闆,來份炒飯。」
見李恆炒飯里全是紅顏色辣椒,這女士還特意補充一句:「不要放辣椒。」
老闆奇怪問:「妹陀,麼放辣子哪個恰?」
老闆一嘴土話,語速還奇快,白襯衫一時沒聽懂,懵逼地向兩人求助。
李恆得空翻譯下:「老闆說,不放辣椒不好吃。」
白襯衫用標準普通話笑說:「沒事,你照常炒,不放辣椒就行。」
老闆多看兩眼這個外來客,動手炒了起來。
沒多會,新蛋炒粉就炒好了,可是白襯衫才吃一口,就連忙把頭偏到一旁劇烈咳嗽了起來。
咳嗽好久,原本白皙潔靜的臉變得潮紅。
「沒放辣椒,怎麼也辣?」白襯衫問。
王潤文解釋:「鍋和鍋鏟長年累月跟辣椒打交道,可能帶辣。」
望著一碟黃橙橙的炒飯,白襯衫本欲再嘗一口,可一聞著辣味,又沒了勇氣,過了許久,她放下筷子試探著問王潤文:
「你好,你是一中的老師嗎?」
王潤文和李恆齊齊看著她。
白襯衫從包里掏出工作證,「兩位不要誤會,我是《十月》文學雜誌的編輯,今天冒昧打擾,是想向兩位打探一點消息。」
其實她之所以來問王潤文和李恆,是因為兩人的獨特氣質吸引了她。
尤其是同樣佩戴有眼鏡的王潤文,看樣子就是個老師。
聽到《十月》雜誌,李恆心裡有數了,估計是來找自己的,就是不曉得對方是怎麼知道自己在一中的?
難道《收穫》雜誌內部有編輯泄密?
其實要是有心,《收穫》雜誌的其他編輯還真可能摸尋到鄒平兩次出發來邵市一中的痕跡。
王潤文也有同樣的猜測,看眼李恆後,主動接過話茬:「什麼消息?」
白襯衫問:「兩位可知道小說《活著》的作者十二月是邵市人?」
這並不是什麼秘密,王潤文點點頭。
白襯衫又問:「據說十二月就在一中教書,我這次來是想向他約稿,你們知道是哪位老師嗎?」
見李恆和王潤文不說話,白襯衫適當加個碼,「兩位若是能告知,我必有重謝。」
王潤文搖頭,「這個,一中好像沒有老師發表過小說,至少我沒聽說,倒是有幾位老師曾在省報市報上刊登過文章,但沒什麼影響力。」
白襯衫疑惑,過了會問:「請問老師你在這裡教書幾年了?」
王潤文回答:「今年是第6個年頭。」
教書6年了?
按理說對學校的一切事物應該已經很熟悉了才對,怎麼可能沒聽說?
難道自己花大價錢買來的消息不對?白襯衫產生了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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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