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文杰正在酒廠巡視,生意蒸蒸日上不敢說,但收益維持的穩穩噹噹。
忽然聽人來匯報,他頓了頓:「教堂重開?」
三煞位的教堂里養著他的殭屍,他昨天去看了一眼,發現殭屍每日還能有個幾點經驗進帳,正好是個「掛機」的好地方,又怎麼可能送給別人。
不說養殭屍的地方沒了,三煞位久居必會發生災禍。
「好像是什麼梵蒂岡來的洋和尚,這會兒就在鎮上宣傳什麼主啊,還送東西呢,鐵盒子上畫著十字架,米麵糧油都在送。」
「還有人搶著做善事?老爺我砸的錢豈不是白砸了。」
譚文杰剛要離開,忽然看前來報信的人有些眼熟。
「你是……」
「我是肥寶啊,譚老闆。」
「想起來了,你長得和朱大腸還真像啊。」
「我們是表兄弟嘛,長得當然像了。」肥寶搓搓手,「謝謝譚老闆你給我這個工作。」
「不用客氣,大腸叫我一聲叔叔,大家都是自家人。」譚文杰摟著肥寶的肩膀,「你有沒有學過法術?」
「以前跟二叔公學過一點點。」肥寶知曉眼前的人可是正兒八經拜二叔公為師的。
能找到幫譚文杰跑腿的好工作,還是朱大腸那邊講義氣。
譚文杰一聽是跟著二叔公學的就沒興趣了。
趕到教堂,就看見鎮上居民熱熱鬧鬧圍著,說是領東西不如說是在哄搶,他對此是舉雙手贊成的,東西不拿白不拿,這些洋鬼子可不會白送東西。
還有幾個傳教士口中大喊著「神愛世人」,比菜市場還要熱鬧。
一邊在派送很是熱鬧,但另一邊卻冷冷清清,因為那邊正在募捐。
還有個熟人站在一旁鼓勵大家捐款。
正是有幾日不見的安妮,恰好譚文杰看見一個男人捐了款,然後她微笑著送上了一吻,對方歡喜著離開。
待看見譚文杰時,安妮還驚喜朝他招手,小跑著過來:「uncle,你也是來捐款的嗎?」
譚文杰暗道這一箱子募捐的善款里安妮至少得占百分之八十的原因。
這是什麼肉身布施的活菩薩福利雞啊。
「順道來看看。」譚文杰指了指前面。
把錢給洋和尚,不如給自己家裡的神像多上幾炷香,這是誰的地盤都分不清。
肥寶大聲喊著:「讓一讓,讓一讓!鎮長來了!」
他進入角色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鬧哄哄現場為之一靜。
迎面走來一個老神父,右手在的胸口額頭畫十字架,他還未說話,卻有好幾個熟面孔帶著笑容湊過來先開了口。
巧了,譚文杰都認識,正是方圓幾十里內最擅長鑽營那些蠅營狗苟的,妓院老闆,賭坊老闆,收高利貸的混不吝。
當先一人主動站出來,正是本地的混混頭子,人長得五大三粗,他說道:「譚鎮長,這位是梵蒂岡來的傳教士,吳神父,想要重開教堂……」
一旁的安妮奇怪,為什麼這個長得很兇惡的男人剛才看著很高,等走到譚文杰面前時卻忽然矮了許多。
譚文杰:「這麼說,你們幾位也想的皈依那什麼主嘍?」
「那是當然!」幾人忙不迭點頭,「重開教堂,讓大家都能信奉那什麼,然後那什麼來著?」
他們轉頭看向吳神父。
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貓膩,想來也能拿到一些好處,否則不可能這麼熱衷。
譚文杰卻搖頭,「教堂應該修建在清淨的地方,挨著鬧市算什麼樣子,不如這樣吧,各位也是鎮上的富商,不如大家掏錢重新蓋一個新教堂,重新修建教堂才能彰顯各位的誠心啊。」
幾人臉色一變,重新蓋一個教堂豈不是要花不少錢,他們是想撈募捐的好處,外來的和尚好念經,而且洋和尚手裡還有渠道,搞一些洋貨就方便多了,賣個好容易哆嗦一下嘴皮子的事兒,但卻沒道理加大投入。
吳神父卻開口:「譚鎮長,我認為……」
譚文杰卻理都不理他,又看向幾人,提議問著:「還是,大家回去再考慮考慮?」
「啊對對對,我覺得再考慮考慮的好。」
「是啊,今天晚上不知道譚鎮長有沒有時間?」
聽出譚文杰拒絕的意思他們連爭辯的念頭都生不出,之前又是死人,又是抓人,又是軍隊什麼的,他們早就慌了神。
之前還覺得葉鎮長在時自己等人也算有頭有臉,沒想到湊過來以後譚文杰一點臉也不給,那就別要臉了,開溜。
「這位譚鎮長……」吳神父還想再說什麼,卻沒想到譚文杰理都不理他轉身就走。
又過了一會兒,兩個扛著槍的警察走來,門神似的一左一右站在教堂門口。
「唉,算了,我們再換個地方吧。」吳神父說道。
那位譚鎮長從始至終都沒有和他說話的意思,他滿腦袋的理論說不出口,又有槍口指著,只要腦子沒問題就知道這裡不歡迎自己。
不說那傳教士們以後又要去哪裡,譚文杰轟走傳教士也變成小道消息傳揚出來。
有人感嘆譚文杰現在今非昔比,也有人說自己如果繼承了百萬家產一定混的比他還好,還有人說起他以前做過的那些事,像是為了唱曲兒的一擲千金,調戲大姑娘小媳婦等等。
話里話外都是羨慕嫉妒恨,恨自己沒有一個家財百萬卻早死的叔叔。
認為我上我也行。
朱家茶樓。
史公子眼珠里伸出手來狠狠在朱珠屁股上抓了兩把,一直到對方消失在後廚才戀戀不捨收回目光。
「巫師,你說那個教堂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在史公子身旁坐著一個白髮老翁,服飾裝扮也與本地不同,而且其手邊還牽著一隻小猴。
隨手捏了一枚果子遞給小猴,巫師說道:「教堂?那是三煞位,是禍非福,普通人尚且避之不及,沒人會往裡面湊的。」
史公子卻納悶:「那就奇怪了,譚驢兒為什麼寶貝那地方?還不讓別人進去。」
「譚驢兒?」巫師疑惑,聯想剛才的話題,難道說的是那位譚鎮長?
「就是譚百萬。」史公子忽然來了興致,他就愛討論下三路的東西,「逛窯子的時候就聽那些小姐說,那貨像驢。」
他左手拇指和食指套了個圈,右手食指捅了捅,然後又意興闌珊:「可惜他現在不逛窯子了,一直沒有機會見一面,不然就算花錢看他真刀真槍也值啊。」
這是獵奇心理上來了。
巫師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然後解釋道:「不清楚,不過史公子你要找他麻煩?」
他是求財來的,不做事又怎麼能賺得到好處呢。
「不惹他,惹不起!」誰知史公子直接搖頭,「他有錢又有槍,我現在就是想娶小珠,但是小珠一門心思都放在那個死胖子肥寶身上,而且小珠和肥寶還有婚約,還好朱老爺對這門婚事也後悔,就是差一點。」
「這有什麼難的。」巫師卻微微一笑,「讓他出醜被迫退婚不就行了?」
剛出完計策,忽然聽樓下一陣笑聲。
「譚老闆來啦?」
「譚老爺,好久不見。」
「譚鎮長,之前咱們一起商議的那片地的事兒。」
就見譚文杰當先走進茶樓,而史公子和巫師話題中的主角肥寶昂首挺胸跟在譚文杰身旁。
「喲喲,譚鎮長,您怎麼來了?」朱老爺小跑著迎上來,拱拱手,「您樓上請?」
朱老爺原來對肥寶不屑一顧,現在聽說肥寶跟著譚文杰做事,立即一反常態對他噓寒問暖,已然將其當成了乘龍快婿。
肥寶也沒想到自己還能有這種待遇,一時之間受寵若驚。
史公子看的牙根痒痒,再這麼下去,別說攪黃婚約,恐怕朱老爺恨不得立即把女兒嫁給肥寶。
他還想說什麼,卻發現巫師臉色微微一變。
「怎麼了?」史公子問道。
巫師盯著譚文杰,卻恰好一樓的譚文杰察覺到抬起頭來與巫師目光對碰,然後輕輕一點頭當成是打招呼,才繼續與朱老爺聊天。
「譚驢……呃譚老爺?他怎麼了?」史公子壓低了聲音。
巫師忽然擠出笑容,「你是不是真的想娶小珠?」
史公子猛點頭:「當然了!」
巫師壓低聲音:「那個肥寶倚仗的是譚百萬,我有一個方法,能讓肥寶失去這個幫手。」
「真的?」史公子大喜,又壓低聲音,「千萬別招惹譚老爺,你要用什麼方法?」
巫師沒說方法,而是喃喃自語,「這麼精壯的身體,不用來煉屍,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