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英小姐呢？」
九叔坐定但是沒看見念英的身影。
「哦，念英剛才和婷婷一起去胭脂鋪了，很快就回來。」譚文杰也沒有故作不懂。
世界上最「穩妥」的事，不是設陷阱讓人鑽進來，只要是謊話總有被看破的一天，被看破就有可能被找麻煩，給自己以後埋雷怎麼能算得上「穩」呢。
真正的穩，應該是他光明正大做事，恰好和對方所想契合，而且對方也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如此等價交換才算高枕無憂。
當然這個道理只對九叔等正派人士有用，換做邪魔外道，最好還是先殺再燒超渡打點陰差一條龍。
「來人，去任老爺的餐廳把那個洋鬼子廚師喊過來！」譚文杰也不著急找九叔求學，而是直接喊茶樓的夥計去跑腿。
「老闆，現在是吃午飯的時候，我怕任老爺……」
夥計欲言又止，任老爺有多寶貝他的洋餐廳別人也許不知道，但茶樓工作的夥計一定一清二楚，區別就像是親娘養的和後娘養的。
「任老爺那邊我也會派人過去告知，你只管去把人請過來。」
雖然譚文杰不愛吃西餐，但是邀請九叔就不同了。
「這，不太好吧？」九叔猶猶豫豫，「不如我們去餐廳那邊？」
譚文杰抬手一擺：「哎，我請九叔你吃飯，怎麼能讓你再跑一趟呢，而且念英和婷婷她們很快就會回來，等她們回來找不到人，肯定會著急。」
一聽是這個道理，九叔點頭也就答應下來。
真別說，在這裡坐著等洋鬼子廚師專門跑過來給自己做西餐吃，這感覺還真讓九叔有點輕飄飄的。
「譚老闆。」九叔又開口。
「九叔，我年紀不大，而且大家都屬於茅山，你是長輩叫我一聲文杰或者阿傑都可以。」譚文杰先給自己貼個金。
民茅也是茅，咱們降妖除魔怎麼能忌諱身份呢。
都是為了黎明蒼生。
「文杰。」九叔點頭，他沒有門戶之見，況且譚文杰的施粥，做事周全，紅包給的也很厚，最主要是面子排場給的很足，還是蓮妹的未來妹夫，他看譚文杰很順眼的。
「你修煉上有什麼問題，如果我能幫你肯定不會藏私的。」
譚文杰：「九叔，你看我能不能拜你為師？」
先拜九叔為師，再娶任婷婷，主角新手禮包在手，從此天高海闊，縱意瀟灑。
只要九叔有一秒鐘的猶豫，他直接跪在地上磕頭拜師，茶水五秒之內必然送上。
「文杰，你不要開玩笑啦。」九叔立即站起來，反應竟然比譚文杰還要快，堵住了譚文杰跪地拜師的退路。
「真不行？」譚文杰問道。
九叔搖著頭，說道：「你八字富貴，而且和我無師徒緣分，如果強行拜師只會……」
他的意思很簡單，徒弟他不收。
還好譚文杰早有心理準備，拜師也不重要，能求教就可以。
人都是折中的。
第一個要請教的必然是《茅山養生拳》，譚文杰慢悠悠打拳，最開始時九叔還不在意，但是當譚文杰將一套拳打到一半時，他臉色微微一變。
等譚文杰結束的時候，才發現秋生二人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
「好！！譚老闆，打的好啊！」秋生和文才齊聲說著，還帶鼓掌拍手。
「你們兩個怎麼來了！」九叔問道。
秋生：「我們擔心師父你一個人忙不過來，所以想幫忙。」
文才：「我們在路上遇到了茶樓夥計，他說師父你在這裡準備吃西餐，秋生說來看看師父你是不是偷吃好東西。」
兩人異口同聲，秋生先說完時文才還沒說完一半。
被賣了的秋生伸手敲了文才一下。
「哼，丟人現眼！」九叔冷哼一聲，今天他已經在譚文杰面前丟了很多次人了，都是因為這兩個不省心的徒弟。
二人嘿嘿笑著，厚著臉皮不以為恥。
「加兩副刀叉而已，秋生和文才一起留下來吃吧。」譚文杰說道。
那邊洋鬼子主廚已經走來，站在譚文杰面前嘰里咕嚕說英文，譚文杰點點頭，吩咐了兩句。
見到了洋鬼子，師徒三人對接下來的西餐開始期待。
「文杰，你說自己練拳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九叔問道。
「沒錯。」譚文杰點頭，「我練習的有問題嗎？」
「整體沒什麼問題，不過，我打一遍你看看。」九叔起身。
有人教和沒人教差距是很大的，在九叔教導下譚文杰又打了一遍，驚訝發現茅山養生拳的經驗增加從原來的每次增加1點，變成了每次增加2點。
這麼練下去，三五日功夫就能提升一級，當真可喜可賀。
沒忍住，他又打了一套，而且這次追求速度，拳腳帶風，殺氣騰騰。
「天賦異稟！」九叔看著譚文杰，心中驚嘆其資質之高，僅拳腳功夫的天賦上就不比秋生差。
「除此之外，我還有幾種法術想要請教九叔。」譚文杰拿出了他早就自己製作好的「技能書」。
「這，不合適吧？」
民茅秘術，往往威力不俗，而且很多都是單傳秘法，往上推也是茅山派某些失傳遺失秘術。
能在這個戰亂年代混口飯吃，大家都有自己獨一無二的絕招。
九叔心中痒痒可是也不願意占譚文杰的便宜。
「我向九叔請教，當然不怕外傳，而且我們這一門其實就只剩下了兩個弟子，另一人已經去了上海灘，本省只剩我一人了，今天意外得到九叔的指點，我如果再藏拙，就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學會了。」
譚文杰將重新裝訂的書本往九叔懷裡一塞，接著後退兩步，並起劍指。
他劍指練習的頻率不低，但是因為法力恢復有些慢，而且不是每一指頭戳出去都能增長經驗，所以提升速度不盡如人意。
桌上點好一支紅燭，隨著他抬手一戳，燭火搖曳險些熄滅，復又點燃。
秋生文才二人瞪大雙眼。
「這一指與靈官印相仿，但帶著……」九叔看了譚文杰的演示，又看紙上記錄，不自覺也跟著施展。
抬手一指，微風拂面。
秋生和文才捂嘴偷笑，只認為是師父沒學會。
但譚文杰卻驚訝，九叔的外掛開的可真足，看一遍就會，都趕上自己了，自己可是真的有掛。
全世界天賦好過九叔的估計也只有那位「別人修道我修仙」的大師兄石堅了。
「不對不對。」九叔又是搖頭又是點頭，最終決定進行下一個法術的教導。
教導譚文杰不是教導自己徒弟，九叔也就沒那麼上心，但該有的步驟也不會少，只看譚文杰能不能悟到。
下一個是掌心雷。
「師父，這個你會嗎？」
「當然會了。」九叔隨意看了兩眼便開始對譚文杰說起練習的訣竅。
但是說完後九叔又開始犯嘀咕。
掌心雷也好，靈官印也罷，都是用來降妖除魔的，對人肯定無害，可為什麼譚文杰拿出來的法術都帶著強大的殺氣呢。
【你在林鳳嬌的教導下學習了『掌心雷』，你有所收穫，經驗+1，你學會了『掌心雷』】
掌心雷lv1（1/50），消耗法力：3，消耗生命：1
怎麼還有個消耗生命？
難道說是咬破指尖的消耗？
嘶，真別說咬破手指頭有點疼。
譚文杰咬了一口食指，在掌心快速畫符，掌心反手一甩。
「轟！」椅子猛然被掀翻。
秋生與文才被嚇了一跳。
這是搞什麼，法術是這樣的嗎，為什麼和師父平時用的風格不一樣。
「還真是扣血。」譚文杰手指頭疼，他不僅少了3法力，還少了1生命，怪不得錢真人最愛劍指，換成是自己也喜歡低功耗的這一招。
用多了，先把自己打成重傷。
「你學會了？」九叔問道。
他要收回之前的話，譚文杰不止是拳腳功夫天賦異稟，就連法術學習也非同一般，但是行動之間殺氣凜冽，和自己的風格犯沖，但與大師兄有幾分相似。
不對，不是一點點相似，而是十成十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