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以後。
幾輛救護車駛來，將大廈17層的受害者帶走。
譚文杰提著塑料桶，帶著剩下的4個員工走出大廈，聽著圍觀者聊天。
「聽說是突然有個瘋子衝進去丟了阿美莉卡的毒氣彈，不小心吸入的人都變成了植物人啊。」
「這麼恐怖？我不要上班了。」
「好可怕啊。」
譚文杰轉頭對四人說道：「走吧。」
那些鬼被捉後只留下一地肉殼，一定會引起上層鬼的注意，換成是誰來都無法將這件事合理處置，但只要雜務科出手事情就會變得很簡單。
隨便開槍擊殺「無辜市民」，雜務科只需要簡單寫一份報告資料就可以將事情輕輕揭過。
不會有任何懲罰。
也就是黃耀祖心性正義，否則他大開殺戒以權謀私也無人能阻攔他。
他如果真的這麼做，可能第一個想解決掉黃耀祖的就是那些上層鬼。
「鬼希望維持穩定，人希望造成混亂，我又成『反派』」了？」
四人點頭跟在譚文杰身後。
其中一男一女認同譚文杰的選擇，認為就算是死，也不想做為家畜被圈養。
尤其是得知自己等人竟然被選擇作為配種對象和一群鬼待在一起時，明確表示要抗爭到底，反而是另外兩人認為如果一開始什麼都不知道，也願意糊裡糊塗過完這一輩子。
無論如何選擇，從譚文杰進入大廈時，他們作為人類已經沒有了退路，
一人問道：「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譚文杰：「重新找工作，好好生活。」
「啊？不用我們去拯救世界？」
「你覺得自己能扛得住子彈嗎？」
「不能。」
「能扛得住飛機坦克？」
「不能。」
「所以啊，找一份工作好好生活吧，記住不要輕易和別人貼貼。」
貼真的會死。
就算他們想要去找上層鬼告密也沒關係，連鬼自己都不知道上層在哪裡。
而且譚文杰的行動將會無比迅速，如果速度快的話，一切會在非常短的時間內結束，今天就會有結果。
等到時候，上層和下層的聯繫將會短暫切斷。
手機震動，來電人panny。
「餵？」
「我已經在你說的警局門口了。」
「按照計劃行動。」
電話那頭嘟一句：「你做事有計劃嗎？」
「靠，我不是覺得這樣做比較有感覺嗎！這麼簡單的行動你還要計劃！」
需要計劃嗎，殺鬼怎麼可能需要計劃。
另一邊，雜務科。
黃耀祖快速寫完了這次行動報告，將自己發現李氏投資公司所發生的一切確定為群鬼附身案件。
副處長辦公室。
「即~」
輕輕敲門。
「請進。」
黃耀祖推開門，果然又一次看見劉副處長在吃東西，不停地吃。
一份接著一份。
似乎他每次進門都會看見劉副處長在吃東西。
「這是報告。」
黃耀祖將自己寫好的報告送到劉副處長面前桌上。
恩劉副處長停下了吃東西的動作，將報告拿起來翻看。
「我知道了。」
看完以後他點頭，剛準備繼續吃東西，卻發現黃耀祖口袋裡揣著一卷保鮮膜。
「黃sir，準備要學烘焙？」
瘋狂喜愛吃東西的劉副處長雙眼一亮，他的嗜好就是吃。
「是啊。」
黃耀祖將保鮮膜放在桌上，點點頭。
「最近壓力很大，聽別人說自己烘焙可以減緩壓力。」
「李國強如果合用的話，你也可以早一點退休。」
「我會認真教他的。」
黃耀祖想了想，從口袋裡拿出一包還未拆封的巧克力。
「嘗一嘗嗎？」
「巧克力豆？我血糖很高的。」
黃耀祖卻已經撕開了包裝，捏了一顆巧克力豆送進自己嘴裡，然後說道：「很美味的。」
「那我就嘗一顆。」
劉副處長抓向巧克力包裝袋，但黃耀祖卻拿了一顆直接丟進劉副處長口中。
咚！
劉副處長身體無力趴在桌上，同時一道鬼霧從其身體中被打出來。
鬼霧消亡速度非常快，黃耀祖立即用保鮮膜將其纏住，一層繞一層裹成球才鬆了口氣。
雖然第一次捉鬼有點手忙腳亂，但成功之後心臟不受控制狂跳，以及壓抑在身體中十幾年的興奮感，卻讓黃耀祖有一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打鬼真的能用巧克力！」
如果不是自己瘋了，那就是這個世界瘋了，亦或者是那個男人讓他接觸到的人一起變瘋。
「叩叩」敲門聲再次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李國強的聲音：「黃sir，
panny來了。」
「嗯，進來吧。」
panny進門以後觸碰趴在桌上的肉殼，panny倒地不起，下一刻劉副處長坐起擦了擦臉上的沙拉醬。
看著鬼當著自己面附身，黃耀祖表情很古怪，他從未想過要和鬼合作。
但是譚文杰用非常確定的語氣說他已經徹底掌控了被稱為李先生的鬼，
用他們修道之人的特殊手段，叫做鬼仆。
而且有一位副處長作為幫手是他們行動中必不可少的一環。
希望李先生真的會好好合作。
黃耀祖看向李國強，認真道：「接下來，請警局內的人吃巧克力。」
先清理出一個絕對安全區域，確定不會有人被背刺。
這樣做的代價是譚文杰的法錢正在快速消耗，用來購買巧克力、保鮮膜等。
但他也不是毫無收穫。
一個警局抓出來6隻鬼，而且相互之間並不知曉彼此的存在，職位也有高有低。
警局。
「不好意思may，我今天晚上要加班，嗯，愛你。」
李國強掛斷電話，看向黃耀祖和劉副處長。
「你女朋友？」
「是啊，很愛我的。」
「對了，我有沒有老婆？」劉副處長忽然指了指自己。
黃耀祖點頭：「有的。」
「哈哈，這樣嗎？」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在笑，但黃耀祖總覺得有點不對勁，這傢伙該不會是占據了別人的身體以後，要去玩別人的老婆吧。
劉副處長拿起手機撥通號碼：「喂，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是譚文杰。
「事情做完了？」
「警局已經控制，而且我下達了死命令，這段時間沒人會回家，確保所有人都在隔離狀態。」
「嗯，好，接下來立刻聯絡你能聯繫到的那些高層，讓他們吃巧克力。」
「知道了，等等，別掛斷電話！」
「還有事？」
「我這具身體也有一個老婆，我有一個計劃，地址發給你。」
「我靠，收起你的小計計！」
嘟嘟，電話掛斷。
黃耀祖和李國強面面相。
他們確實想到了某些情況，但是沒想到竟然會這樣。
劉副處長微笑看向兩人：「你們二位有沒有興趣啊？」
「沒有！」二人異口同聲，並且齊齊搖頭。
他們兩個都是純愛黨。
不正常的人身邊，果然連鬼都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