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教一次,能不能學會全看你們的悟性。」
譚文杰敲著了敲桌子,表情認真。
下方是阿威,文才,以及好幾個警察,秋生回家睡覺不在義莊否則不會錯過。
他此時在考慮一個問題,任家鎮會不會因為自己這一番操作絕嗣。
不過轉而一想,鬼神嫉妒的法術能在關鍵時刻保命,短一寸就短一寸吧又不是不能用。
一旁剛忙碌完的九叔悄悄豎起了耳朵,他從剛才就聽見譚文杰他們在聊鬼神都嫉妒的法術,真有鬼都看不見的隱身術?
礙於身份,九叔沒好意思不好意思湊過去。
等九叔再轉頭看過去時已經散場了,這麼快?
「九叔,喝茶!」
阿威的聲音將九叔喊回神。
「你怎麼不認真聽課?」
「譚老闆說雖然只能教一遍,但是可以直接寫下來讓我們自己一遍遍的學。」阿威眼珠一轉,「九叔,不如譚老闆教我一遍,你也教我一遍,這樣每個人就只有一遍。」
他的悟性比文才還要差,文才讀了讀說自己好像會了,阿威看了好幾遍卻發現一個問題,咒語他都背不下來。
「這,不好吧。」
九叔看著阿威遞過來的那張紙,上面只有簡簡單單一句咒語。
鬼神都嫉妒的咒語學起來反而十分輕鬆,因為代價太大,所以沒有學習成本阿威:「九叔,喝茶喝茶。」
只當阿威想討好自己,九叔拿起茶杯灌了一口,警察隊長的面子他還是會給的,尤其是對方此時正一臉討好的看著自己。
在阿威雙眼牢牢盯著下,九叔又喝完了一杯茶。
今天喝的是不是有點多?
任家鎮幾十里外。
平蕪村。
往常每當深夜住戶們早就熄油燈睡覺,但現在的村子卻大有不同。
平靜祥和氣氛消失不見,月光之下輕輕搖晃的小葉榕樹蔭籠罩的村莊血腥味瀰漫。
不知何時來的戰火將此地點燃,被馬蹄踏開了胸膛的戶體橫在地上,一旁堆疊在一起的幾具無頭戶體還在遵循著生命最後的本能輕輕抽搐。
轟!
一扇木門被端開,倒拎著一把刀的馬賊走了進去,裡面頓時響起女人和孩子的哭嚎聲。
不過片刻,哭聲消失。
白玉樓老闆劉龍乾咽著唾沫。
自從他意外被馬賊劫掠後這段時間裡,便一直被馬賊帶在身邊活動,茹毛飲血。
整個村莊重新平靜下來,只是和來之前的安靜祥和不同,充斥著血腥味與死寂。
「山雞、山狗和山熊沒有回來。」
劉龍看向說話的女人,她是馬賊幫的首領,有一身詭異的術法,而且其魔下馬賊個個刀槍不入。
數量不多的一群馬賊,卻能比得上千軍萬馬。
女馬賊問道:「是不是出問題了?」
回話的是一個道土,游離於馬賊幫之外,雙方應該是因為某些原因臨時合作,看得出女馬賊非常倚重對方。
在馬賊幫逼問劉龍整個任家鎮誰最有錢時,劉龍理所當然說了任家和譚家,
任發是首富不過譚百萬的名號也不差分毫,做生意有賠有賺,譚百萬很少賠,只進不出必然很有錢。
女馬賊當初打算強攻任家鎮,但是那個道士卻提出了相反的意見,讓人先摸進任家鎮內調查。
沒想到三人一去不復返。
道士看了劉龍一眼,劉龍立即低下頭,兩隻耳朵卻豎起來悄悄偷聽。
「再派人去調查!」他聲音乾脆,「簡單了解情況,別被發現。」
再次派出去的人是女馬賊手下最可靠的手下之一山豬。
山豬離去的很快,快天亮時出發,等日上三竿的時候趕回來。
「山狗死了,山雞和山熊被抓。」
女馬賊想也沒想,站起來道:「去救人!」
剛被迫吃了一隻活蜥蜴的劉龍縮了縮脖子,這群殺神萬一真去了任家鎮,應該沒人能活下來。
「等等!」道士連忙阻攔道,「從長計議,我們必須要了解清楚是誰做的,
他們三個刀槍不入,還會一手出神入化的法術,被殺了不奇怪,被活捉才有問題。」
山豬瞪了道士一眼,如果不是為了報信,他早就動手去救另外兩個兄弟了。
「我已經調查清楚了,任家鎮有一個茅山弟子,人稱九叔,山雞和山熊就被關在九叔的義莊。」
「你知不知道九叔?」
幾人目光投向了劉龍。
劉龍點頭,剛張開口試圖說話,那股蜥蜴的血腥味就從肚子裡往外冒,熏得他腦子發懵。
壓下嘔吐的衝動,劉龍說道:「九叔很有本事的,對了,幾個月前任家鎮的任發給他爹遷墳的時候,發現他老爹變成了殭屍,就是九叔動手解決的。」
普通人活一輩子也碰不到一次鬼或者殭屍,任發給老爹遷墳那天棺材蓋打開,然後跳出殭屍的消息早就傳開了,十里八村都很尊敬九叔知道他是有真本事的人。
對面可能有一個道行很高的茅山弟子,還能破刀槍不入,不好對付。
換做是以前馬賊幫早就溜了,他們打家劫舍是求財的,沒必要和別人死磕。
現在不可能放棄。
兩人被捉一人死亡,馬賊幫眾人親如一家。
要報仇,也要救人。
女馬賊問道:「接下來怎麼辦?」
「怎麼辦?下戰書!」
面對阿威的詢問,九叔皺著眉頭說道。
術士,馬賊。
在破開他們的刀槍不入以後,一系列的手段加上去,不怕對方不說。
正因為對方說了,他們才覺得頭疼,聽起來不像是被嚴刑逼供,更像是對方在炫耀戰鬥力。
秋生湊過來:「師父,什麼叫下戰書?」
九叔解釋道:「下戰書,也就是開壇隔空鬥法。」
「對面不接怎麼辦?」
「一定會接。」
「為什麼?」
九叔一瞪眼,沒解釋。
看兩人還要追問,坐在一旁的譚文杰提起茶壺準備給自己倒一杯水,說道:「有正邪之分,信念之戰,當然會有分歧,有分歧就要比試,鬥法就是為了講道理。」
「九叔,喝茶!」一旁阿威湊過來,在譚文杰驚訝目光中將倒好的一杯水端走,送到九叔面前。
九叔點頭,接過杯子潤了潤喉。
文才和秋生瞪眼,好你個阿威,竟然想挖牆腳。
「之後呢,怎麼講道理?」
親眼看見九叔喝茶的阿威鬆了口氣。
譚文杰比劃了一下拳頭:「你講道理別人不聽怎麼辦?當然先用拳頭讓他們聽話!」
正邪雙方都是這麼想的。
阿威也反應過來自己剛才不小心搶了譚文杰倒的茶,立即狗腿的重新倒了一杯茶:「譚老闆,喝茶。」
隔空開壇鬥法最符合眼下的情況,
即便不慎受傷,也有人從旁照料,而且敵暗我明,不先斗過一場可找不到對方的蹤跡。
譚文杰問道:「什麼時候鬥法?」
似乎他知曉的鬥法,大多數都在晚上進行。
九叔掐指一算,說道:「今天晚上,我先寫一封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