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沈家的早餐會
當然,沈大小姐之所以會對父親做得這麼絕,除了這兩天的確被沈天煩透了之外。
最重要的還是為了姜正,為了能夠理所當然的跟姜正在一起,以後再也別被家裡人干擾。
畢竟現在姜正身邊除了杜詩月之外還多出了一個蘇玫,一下子有了三個女人。
光是一個杜詩月就已經把沈天給氣得要爆血管,這再加一個蘇玫,他就更不能同意了。
從這個角度來看,沈雲衣想正兒八經說服父親,讓他接受姜正的機率已經小得非常渺茫。
既然如此,那還說服個毛?直接從「遊說」改成「政變」,給你轟下台滾一邊兒玩去得了。
不過雖然知道這些道理,可姜正卻還是對沈大小姐的果斷感到萬分欽佩。
於是在看著沈雲衣迅速脫掉睡衣,換上便服準備出去辦事時,姜正不禁鼓掌道:
「就憑你的手腕和膽魄,也好在你不是生活在古代,否則第一個女皇帝都未必有武曌什麼事。」
「得了吧,還武曌呢。」沈雲衣則是瞥了姜正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我忙來忙去,還不是為了你個花心大蘿蔔,這下倒好,連我都得跟父親翻臉。」
「呵呵,實在不行的話就賣他點人情,用貴族債務調整一下他的思想,讓他接受我得了。」
「那不行。」說起對父親使用能力這檔子事,沈雲衣倒是堅定地拒絕道:
「我可不會對父親這麼做,而且強行改變他的思想也太沒意思了。」
「.那你覺得要怎樣才算有意思?」
「還用說嗎?當然是奪走他的一切,再用強權壓迫他,不斷地壓迫他,讓那傢伙發自內心的對我們低頭。」
聽到沈雲衣這番多少有些駭人的言論後,姜正也不禁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當然知道沈雲衣為什麼要用強權壓迫沈天,讓父親發自內心的對自己低頭。
因為就在這兩天,沈天就是不斷地在用他的強權壓迫沈雲衣,迫使女兒朝自己低頭的。
「跟姜正分手!快分手!如果不分手的話,我就把你關在家裡,讓你連門都出不去!」
沈天嘴上是這麼說的,實際上也是這麼做的,那可是半點都不開玩笑。
在這段時間裡,他真就把女兒當成囚犯一樣看管了起來,連睡覺都要半小時查一次房。
對於父親的這些所作所為,沈雲衣心裡能沒氣才怪,只是為了姜正而強行忍住而已。
現在好了,老娘有力量反抗甚至取代你了,那還忍什麼忍?這就讓伱嘗嘗被強權壓迫的感覺。
當姜正跟沈雲衣在臥室裡頭對話的時候,外頭的王婆敲了門後得到主人允許,這才恭恭敬敬地走了進來,鞠躬道:
「小姐,給他們送了喝的,那兩人已經喝了,也托老婆子對小姐道聲謝。」
「道謝就不必了.有更重要的事要他們去做。」
沈雲衣聽罷便從床頭柜上拿起那一沓寫好數字的支票,轉頭卻靠過去在姜正耳邊說道:
「我出去走走,你去那邊的浴室裡頭洗個澡,洗完了在床上等著啾。」
說完後,換上一身便服的沈大小姐又在姜正臉上親了親,這才帶著王婆婆走了。
當那個身影伴隨著一陣香風離開後,坐在床上的姜正看了看臥室深處的浴室。
又低頭看了看那張陌生的大床,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高興好還是該無語好。
對於沈雲衣讓自己洗白白等著她回來後會發生的事,那姜正自然是萬分期待的。
可剛剛那一幕怎麼說呢,就像是女皇帝在讓面首洗白白準備侍奉鳳寢似的,太彆扭了。
雖然如果這女皇帝長得有沈雲衣這麼漂亮,估計沒有男人不願意當她的面首。
但姜正好歹也是個男子漢,怎麼能就這麼被她騎在頭上?那是萬萬不行的。
「對,那是萬萬不行的,一會兒要騎也得是我騎她才對主動權在我,哼。」
嘟囔了幾句後,姜正還是自顧自地洗澡去了,不得不說沈雲衣的浴缸還挺舒服的。
當姜正在浴缸裡面泡澡,順帶把自己洗香香準備讓大小姐寵幸的時候。
外面的「沈家小築」則是莫名的籠罩在了一片無形的狂風驟雨當中。
雖然實際上沒有下雨,也沒有颳風,更沒有雷電。
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這裡正在發生著比那更加駭人的事。
一大清早,沈天在自己書房裡的那張行軍床上醒了過來。
唔.七點半了嗎?怎麼感覺像是沒睡一樣?倦得不行。
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後,這位沈家家主不由得揉了揉有些凌亂的頭髮。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昨天晚上沈天總感覺睡得一點都不安穩,總是在做惡夢。
不過絕大多數人在做了噩夢後都想不起當時發生了什麼,只知道發生了很不好的事,沈天亦是如此。
當然,沈天知道自己的噩夢肯定跟最近發生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家庭變故有關。
一想起家裡的那些事,沈天那還散落著一些血絲的瞳孔里就散發出了強烈的怒意。
從得知未來女婿(原)姜正的那一攬子破事的那一刻起,沈天就有種要殺人的衝動。
可不是嗎,老子從小把女兒當公主一樣養大,被你個小混混撬了就算了,你這混蛋居然還有別的女人?
站在沈天的立場來看,他是打死都不願意讓女兒跟其他女人一起侍奉一個男人的,那也太便宜對方了。
於是在怒火沖燒之下,這位沈家家主對女兒實施了有史以來最嚴厲的禁令。
雖然夏華對丈夫的舉動非常不滿,認為他沒必要這麼嚴苛的對待女兒,可沈天依然選擇了一意孤行。
至於一意孤行是什麼下場嘛看看沈天睡的書房行軍床就知道了,他連回房睡的資格都沒了。
不過即便如此,即便夏華對這件事似乎秉持著相對包容的態度,可沈天卻絕對不可能允許。
無論是睡書房也好,還是被老婆、女兒怨恨也罷,反正老子就是要跟姜正那小王八蛋決一死戰!
抱著這樣狂野的心態,沈天隨便在書房的廁所裡頭洗漱了一下,就推開大門朝外走去。
沈天書房的外頭不遠處就是大廳,也就是之前姜正等人跟姜韜講數的地方。
而沈天則是在路過大廳的時候不由得瞪了一眼那兒的沙發,似乎對這沙發感到非常不滿。
也難怪,他可忘不了幾天前在這裡看到的場面。
姜正那小王八蛋,居然光明正大的在這兒抱著另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叫什麼來著?杜詩月?嗯,好像是雲衣的同學,但那也不行。
無論如何都要拆散他們,無論如何都要讓女兒回心轉意,沈天就是這麼想的。
抱著越發堅定的想法,沈天邁著堅定的步伐來到了餐廳,在那兒見到了這兒的女主人。
「.起來了?心情好點了嗎?」
夏華此時正坐在餐桌旁看著報紙,看到丈夫過來後便斜著眼睛瞥了他一眼。
很顯然,夏華對丈夫這幾天的暴脾氣和粗暴手段十分不滿,但她也沒什麼辦法。
畢竟沈天才是這個家的主人,夏華骨子裡還是那種傳統女性,還是很尊重家主權利的。
聽到妻子的詢問後,沈天不由得冷哼一聲,坐到桌子正上首的主位上,沒好氣地說道:
「怎麼可能,雲衣一天沒答應跟那小混蛋分手,我就一天心情好不了。」
「你也差不多一點。」夏華放下報紙,無奈地勸道:
「雲衣那孩子有自己的主見,意志力也很堅定,你覺得靠這樣的暴力壓制能改變她的想法?」
夏華身為母親,對自家女兒的性格自然非常了解。
她知道沈雲衣表面看上去知書達理、溫順純良,但骨子裡其實有很強的叛逆心理。
越是在那種規矩嚴苛的家庭中長大的孩子,骨子裡的叛逆心就越強,這是被壓迫後自然會產生的情況。
在沈雲衣已經有很強的叛逆心理的情況下,沈天還選擇用強權繼續暴力壓迫她,她能服從才怪了,只怕會越壓越上火。
但沈天卻顯然不理會這些,他把牙齒咬得嘎嘣作響,沒好氣地說道:
「沒關係,一天改變不了就一周,一周改變不了就一個月,一個月改變不了就一年,不行就十年!再不然我關她一輩子,不讓她跟那小混蛋再見一面,這總行了吧?」
「.你能不能說點實際的?真把女兒關一輩子,她不是要恨死你?」
「恨死我?恨死我也好過被姜正那小王八蛋糟蹋,兩害取其輕,被她恨一輩子我也認了。」
眼見丈夫的脾氣越來越暴,語氣也越來越橫,夏華只好嘆了口氣,勸道:
「既然這樣的話,那不如.不如咱們搬家吧。」
「搬家?搬什麼家?」
「你之前不是說過在歐洲那邊的生意發展不錯,想多花點時間在歐洲分公司嗎?那正好,咱們舉家搬過去怎麼樣?」
「居家搬過去對啊!搬家!搬到歐洲去!哈哈哈哈,我怎麼沒想到呢!好主意,好主意!」
聽到這個絕妙的想法後,沈天猛地拍了拍腦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在他看來,女兒之所以不肯屈服,主要是一直忘不了姜正。
那如果一直待在江城,跟姜正那小混蛋待在一起的話,她恐怕永遠都忘不了。
那既然如此,就不如帶著沈雲衣遠赴歐洲,咱們一起跑到地球另一端去得了。
而且到了歐洲那邊定居下來後,隨著環境的變化,女兒的心理肯定也會發生一些變化。
「對了,我在歐洲那邊認識很多家族,裡面有些年輕小伙子長得又帥,人品又好,到時候我挨個把他們介紹給雲衣,總有看對眼的,到時候就能忘了姜正那小子,哈哈哈!」
一提起那些金髮碧眼、身材魁梧、溫文爾雅的紳士小伙,沈天就不由得眉飛色舞起來。
想要終結一段戀情,最好的方法就是用新的戀情來代替,這倒也是個辦法。
然而,就在沈天興高采烈地說著哪家的公子有多高的學位,哪家公子的馬術有多麼優秀,哪家公子跳舞跳得多好之類的騷話時。
一個熟悉的聲音卻冷冷地從餐廳門口傳了進來,猶如刀鋒般割裂了他的話語。
「不好意思,我可對那些繡花枕頭爛草包沒什麼興趣,在我看來他們可比不上阿正一根頭髮。」
什麼?
當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廓,當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悠然自若地朝這邊走來時。
坐在餐桌旁的沈天跟夏華幾乎同時愣了一下,猛地轉頭看向了那個不應該出現在這兒的人。
是沈雲衣,一大清早,沈雲衣竟然出現在了這裡!
她並沒有穿著很華麗的衣服,也沒有做很誇張的妝容打扮。
但當這位沈大小姐朝餐桌這邊走過來時,那絕代的風華卻是令人瞠目結舌,自慚形穢。
就在女兒來到餐桌上首主位旁的時候,愣了七八秒的沈天這才嘴角一抽,咬牙道:
「你你是怎麼偷偷溜出來的?爬窗戶?還是有保鏢偷懶?」
沈天非常清楚的知道女兒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他可是親自對女兒下的禁足令。
在禁足令的規定下,沈雲衣連早餐都得在房間裡吃,沒有任何自由行動的空間。
可此時沈雲衣卻來了這兒,要麼說明她用某種方法避開了監控,要麼就是看管她的保鏢瀆職。
無論是哪種情況,女兒的出現都讓沈天感到更加憤怒,於是他猛地拍了拍桌子,大喊道:
「不管你是怎麼出來的,總之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回去!在你跟姜正斷掉之前,不允許你上桌吃飯!」
沈天的吼聲聽上去有些歇斯底里,夏華聞言也不禁皺了皺眉。
可她還是小聲朝女兒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你爸正在氣頭上,你先走吧,別來刺激他了」。
誰知沈雲衣卻對母親的眼色跟父親的憤怒視而不見,而是看了看沈天坐著的餐桌上首主位,看了看那張龍頭紫藤木椅,笑道:
「不好意思,你能起來一下嗎?」
「.哈?你說什麼?」
「我說,你能起來一下嗎?你坐了我的位置,因為這張椅子現在歸我了,你以後可以坐這裡。」
沈雲衣一邊雲淡風輕地說著,一邊把旁邊第三張椅子拉開,示意父親坐到這兒去。
別看只是一個椅子和座位的問題,但從傳統的角度來看,沈雲衣這番舉動無異於當面造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