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老人的經驗年輕人從來不聽
「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一句話，叫做謀士千算亡於謀，將軍百戰死於戈。」
看著眼前單純就武道而言，在同年齡段里絕對是全國最頂尖那一小撮的年輕人，即將步入老人行列的暮風，語重心長的說道：
「艾文，你已經擁有了超乎常人的實力，絕大部分普通人，在你面前就猶如孩童一般脆弱，但是你要記住！
此時…應更加謹慎的使用自己強大的力量。」
他也曾年輕過，經歷過那種身具非凡之力，傲世一切的階段。
但是年少時的輕狂，此時再回頭追憶，除了會心一笑的種種，同時往往也夾雜著各種至今依舊無法釋然的悔恨。
所以，他伸手指了指那副傷痕累累的鎧甲，無比感慨的說道。
「就像這看似代表榮耀，實則只能被淘汰的鎧甲，個人武力至上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所有的刀光劍影，都隨著科技的發展都已黯淡為歷史的塵埃，因此在遇到問題時，一定要冷靜的多想一想。
暴力也許是一種最直接的破局方法，但是往往卻又是最糟糕的一種。
渡過塵世濁海的捷徑木舟，往往不是打打殺殺，而是智慧，甚至更世俗一點說，是那些讓人厭煩的人情世故。」
「當然，這不是說讓你放棄力量，恰恰相反！」
隨手從旁邊的牆壁上取下一把出自名家的寶劍，利刃出鞘，彈了彈寒光閃閃的劍身，他繼續說道。
「長劍鋒銳易傷他人，也易傷自己，所以需要一個劍鞘來隱藏鋒芒，同時也是在積蓄力量。
越是掌握力量便越應該儘量避免使用暴力，直到…一剎那間最致命的綻放！
力而止戈，鋒而藏刃
這便是我暮式飛隼流武道之中的『道』。」
毫無疑問，暮風今天想要告訴艾文的，就是這些「道理」。
「謝謝您，受教了。」
艾文非常鄭重的行了一禮。
他不是已經不是剛穿越過來什麼都不懂得「小白」，所以自然很清楚今天這看似簡單一席話的分量，尤其是最後一個「道」字。
師者，傳道受業解惑。
雖然這個世界沒有《論語》，但是類似的思想也一樣存在，所以暮風今天的一席話，無疑是在為他「傳道」。
既是他個人的「道」，更是傳暮式武道一脈的「道」。
這個過程所代表的意義，某種意義上甚至完全超過了這些話本身。
因為從這一刻起，艾文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以「暮式飛隼流一脈門徒」自居，是看似無師徒之名，卻已是真正「道」的傳承者。
甚至說句不好聽的，如果不考慮雪梨這個親生女兒，等暮風百年之時劃分流派遺產的時候，他的位序搞不好還可能在暮風的三個弟子之上！
這一刻，他是真的受寵若驚。
將心比心，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也就半個多月的時間，但是這位館主對他的種種厚待，那真的是找不出任何瑕疵。
哪怕一切產生的根源，極有可能是因為外掛所賜的強大武道天賦，而且對方一開始也曾非常直白的透露出想要收自己為徒的想法，但恩情，就是恩情。
他不是不知好歹之人，更不是白眼狼。
所以艾文深吸口氣，起身便要走到暮風身前行拜師禮。
但是，卻被暮風攔下了。
此刻，這位長者是這樣說的：
「我之前就說過，艾文，你擁有超乎尋常的天賦，未來註定有遠超於我的成就，身為一個平庸的人，拜我為師，局限於暮式一脈的小小天地，只會限制你未來的發展。
雄鷹註定翱翔於天空，水塘也養不了巨鯨，作為一個武道路上的前輩，我也希望你在未來能經歷時間萬千的風景，攀上我無法抵達的高峰。
如果真的感謝我的話，那就請牢記我作為一個父親的囑託，幫我照顧好雪梨吧！」
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堅定的眼神，艾文沉吟半晌，最終狠狠點了點頭。
千言萬語都在不言之中。
而且說實話，他心中此時也有點奇怪。
這已經不是對方第一次提到要他照顧自己的女兒了。
尤其是眼下這個場景，艾文絕對不認為暮風提到的這個「照顧」，僅僅是指每天幫忙接送雪梨那麼簡單。
「這是館主遇到了什麼麻煩嗎？或者預感到了某些危機？
總不能無緣無故就說不放心雪梨…額…話說回來，就雪梨的顏值和性格，換成是我女兒，我估計也確實不能放心…」
總之，艾文總感覺怪怪的，卻又猜不到是因為什麼。
有限的消息渠道，讓他完全無法解開擋在眼前的迷霧，說實話，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
「看來，得找機會在主世界發展一些勢力了，最起碼得有自己渠道，避免再出現這種抓瞎的情況。」
「好了，不要搞得這麼嚴肅。」
笑著拍了拍艾文的肩膀，暮風原本的嚴肅瞬間散去，又恢復到往日和藹的模樣。
「該說的說完了，我還有東西要給你。」
起身將手邊的長劍放回原位，之後走到右側的木架前，暮風雙手按住中間，往兩側用力一推。
嘩啦
伴隨滑輪的聲響，木架頓時如門一般分開，露出一個巨大的房間。
「這是我的藏書室，放著暮家藏書的一部分以及我與雪梨媽媽的一些個人收藏，主要是武道、沒什麼用的貴族禮儀以及各地人文之類的雜書，你以後沒事可以過來看看，拿回去看也不要緊，別弄壞就行。」
一邊說，暮風一邊走進藏書室，然後從牆上一個木格里取出一本明顯有些年頭的黑色皮質筆記本，轉身遞給艾文。
「這是我這些年關於武道的一些想法，你回去沒事也可以看一看。」
看到艾文接過筆記小心，暮風仿佛也放下了某些心事，臉上笑容越發的燦爛。
「好了，今天就別去外面吃了，等會一起嘗嘗千薇的手藝。
這丫頭做菜可是相當有一手，尤其是糖醋魚和糖醋排骨，這幾年我都感覺自己被她餵的越來越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