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是公平的。
末日給了男人強壯的身體，也給了女人一副柔弱的身子，攻打擁有百萬人口的天江市，男人們別無選擇，女人們卻是還有條退路。
伺候男人、與自強自立的活下去，大部分女人會選擇後者。
但伺候男人、與面對狂人，大部分女人又會選擇前者。
自己的身子用來伺候男人、總比餵了狂人強，能活著，誰都不願意去死。
現在，在操場上跪著的這300多個女人，大多數都是火花團旗下服裝廠、背包廠和外派到城主府兵工廠、種植園、酒廠等地的普通女人，都是火花團的長約女工，每天5到10顆子彈的工資，但管吃住。
加入火花團是為了「有尊嚴」的「活下去」，但攻打天江市雖然保住了「尊嚴」，但「活下去」的希望渺茫。
尊嚴和性命……
男人和狂人……
如何選擇？
起碼現在跪在這裡的女人們已經有了她們的選擇，她們希望火花團能放她們一條生路……
「你唐翠！還有你王曉紅！你們不都是覺醒者嗎？難道是我記錯了嗎？」
牛莜莜衝進女工群，拉起兩個女人的胳膊，擄袖子看她們的手腕，都是一道黑色的印記，就像是她說的，都已經是覺醒者了，竟然都還跪在這裡！
「你們都是覺醒者！今天你們從這裡走出去！明天你們除了伺候男人，難道你們還能有什麼其它的選擇嗎？」
雖然牛莜莜知道，在落葉城裡，女性覺醒者選擇伺候男人的比比皆是，而且她們的價格更貴。
那可都是2倍速度和力量，分分鐘就可以把男人送上天堂……
不要說普通覺醒者女人，就是特殊覺醒者女人也有不少願意躺著賺錢的。
能面對男人，為什麼還要面對狂人？
但三觀不同啊！
「你們都是覺醒者，你們都可以靠自己雙手賺錢，你們為什麼還要……」
「莜莜你回來吧。」
睜開一雙美麗的眸子、長出一口氣，郁雅潔再看跪在自己面前的這群女人，眼神里再沒有一絲昔日姐妹的情感。
「路是她們自己選的，由她們去吧。」
轉過身，她緩緩的邁步向後走，「小瑜一會兒你去把她們的合同都找出來，都還給她們……」
「雅潔姐！」白小瑜有些著急的側著身子、在郁雅潔身邊等著她一起走，「這件事要不要等火花姐回來再說！她們現在要是都走了，咱們的人頭……」
「你不要說了。」郁雅潔邊向前緩緩的邁著步子、邊輕聲說著，「這件事我能做主，火花姐回來，我親自和她解釋。」
「呵呵，我就說呢……」
郁雅潔嫡系的特殊覺醒者都跟著她一起轉過身向回走，再不去看那些女人一眼，還沒來得及換下來「工作裝」、紅色紗衣的美瞳抿嘴兒輕笑，「雅潔啊，當初人家就和你說了，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靠不住的生物，現在都信了麼？呵呵呵……唉？」
美瞳忽然頓住步子，「雅潔！雅潔你先等等！」她又快步上前，拉住郁雅潔的胳膊，「我突然想到個點子。」
有主意？
自從她們跪在這裡、說明了來意，郁雅潔的心裡頭就一直壓抑著。
「她們既然想選擇伺候男人，那肥水不能流外人的田吶！」美瞳一拍腦門、瞪著漂亮的大眼睛，「不然這樣吧！團里現在就把她們都交給我，我來訓練她們做隨軍公主，由我親自來調~~教的，嘖……咯咯咯……」
想到了什麼，美瞳笑的花枝亂顫，「打著我『公主街美瞳姐』的旗號，哪個男人還能不買帳的？」
「三句離不開本行。」
「就是的，還想要賺這種錢，你就不怕火花姐揍你！」
郁雅潔失望的搖了搖頭，她身後的子弟兵卻是一個個白眼不要錢似的飛給了「公主街美瞳姐」。
「唉，我這不也是想為團里創收嘛……」美瞳加快步子跟上大家，「火花姐呀，她就是個榆木疙瘩，你們怎麼也都跟著她一起想不開呀？等一會兒我給你們好好算算啊……
300個我美瞳姐調~~教出來的姑娘做隨軍公主，一次怎麼也得300子彈吧？咱們這300個人，每人每天伺候5個男人就是……就是1500子彈乘上300！一天就是45萬子彈！10天可就是450萬子彈！這一個月下來，除去給姑娘們分的銀子，咱們團里少說也得賺500萬啦！唉你們都別走啊，都聽我說……」
……
「雅潔姐……」
一個小時後，火花團會議室，白小瑜拿著一份名單放到了郁雅潔身前，「那些叛徒的名單都在這裡了。」
她走到郁雅潔下手邊、一個空著的位置坐下，端杯喝了口水。
會議室，郁雅潔的嫡系都在，長方形實木桌，兩排紅色海面靠背、銀色把手的椅子，唯獨郁雅潔的老闆椅是純白色的。
「我知道了。」
只是掃了眼名單便輕輕放下，這個會議室還是末世前的「教職工會議室」，背後白牆還掛著「追求卓越，創造和諧」。
「現在咱們火花團、算上被顧嫣然帶走的那批，特殊覺醒者一共39人，普通覺醒者還有113人，這次沒走的女工還有215人，外簽的特殊覺醒者73人，普通覺醒者588人，普通女人200……」
白小瑜繼續匯報著，洛依冷哼一聲，「她這次帶走了630多人，說是在攻打天江市之前趕回來，我看她就是想逃了！」
千又小聲開口道：「嫣然姐她不是那種人，我覺得她是真的去找火花姐了。」
「千又！」洛依瞪著大眼睛、朝著她凶道：「千又你到底是站哪邊兒的？」
「就是就是……」牛莜莜跟著幫腔，「我看你就是顧嫣然安插到咱們這裡的小叛徒！」
「我不是小叛徒！」千又小臉漲得通紅，「我就是覺得外面的那些男人已經那麼可惡了，咱們女人應該要團結一起！」
「現在是我們不團結嗎？」牛莜莜聲音提高了八度，「現在是她們不團結咱們好吧？還有，我都告訴過你們，那天我親眼看見過顧嫣然她和蘇汐月在親嘴兒！我去找火花姐告狀，連火花姐都不信我！哼！她們最噁心了！」
「咯咯咯……」美瞳笑的花枝亂顫，「這就是傳說中的『我把她當閨蜜，她卻想要當我的男人』？」
門外敲門，進來的是個小姑娘，「副團長，外面有個叫冰團的過來投靠。」
「小瑜你去看看。」
郁雅潔的臉色沒什麼波瀾，現在這種主動投靠的、一般都是獅子大開口，而且，火花團的規矩，不要男人。
「副團長，他們說……一定要見火花姐。」
已經站起了身子、白小瑜聽著就有些不高興了，「他們有多少人啊？這麼大的口氣？」
「他們有7名2級覺醒者，1位盲女，還有……」匯報的小姑娘咽了下口水，「還有一名變異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