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這麼亮堂,誰能相信,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了。【,無錯章節閱讀】
一個小時過去,依然沒有什麼倖存者過來。
要不是知道陳海道沒必要欺騙他們,顧卓可能已經撂挑子走人了。
在鹽湖大監獄等著,自從拒絕了陳海道之後,三方勢力就陷入了詭異的沉默當中。陳海道沒有在空地上一直站著,畢竟那麼毒辣的太陽光,換他也撐不住多久。
他回到了監獄裡面,裡面似乎要陰涼一點,至少有東西遮蓋,太陽光照不進來。
晚穗看了眼車子的油錶盤,看見車子還剩下一半的油。
「你們帶了備用的油桶吧。」
她向左青二人問到。
「帶了。」
左青忙不迭的回答,末了,他還不忘加一句,
「如果備用油桶里的油還不夠的話,我可以讓我的屍體們去找一些帶回來。」
「不用,備用油桶里的應該夠了。」
晚穗淡淡說到。
「好的教主,我明白了。」
左青再次閉上嘴。
他喊來的那些屍體,已經全部從遠處趕過來了,不過那些屍體在兩輪太陽長時間的暴曬下,就算是新鮮的,剛死沒多久的屍體,也都腐爛開來,散發出一陣陣臭味。
這陣臭味瀰漫在鹽湖大監獄外面,縈繞在幾個監獄守衛的鼻子裡面,令他們不禁厭惡的捂住鼻子。
「媽的,哪來那麼多會移動的死屍!」
這些守衛實在受不了這些腐屍的惡臭,紛紛舉起槍,對著這些死屍開了好多槍下去。
「給我滾遠點,這股味道真叫你小爺作嘔。」
他們一邊開槍,想趕走那些活屍,一邊忍住胸中那股吐意。
左青聽到槍聲,他搖下車窗,看見是鹽湖大監獄的守衛,在開槍打著自己喊來的那些屍體。
「住手!別動我的屍體!」
左青對著那些守衛大喊到。
他吵吵嚷嚷的聲音引得守衛的注意,他們紛紛往他這裡看過來,看見是先知教的人以後,他們也沒有半點敬畏的樣子。
其中一個光頭男冷笑一聲,對著左青說到:
「你的這些寶貝們臭氣熏天的,再不開槍打走它們,我們馬上就要被臭死了!」
「哼,你們怎麼樣管我什麼事?別傷害到我的屍群,否則,有你們好看的!」
左青咬牙切齒的威脅他們。
「嘁,傻逼。」
那個光頭男罵了一句,想到陳海道警告他們的,最好不要和別的勢力的人起衝突,大家還要先合作。如果起了衝突,鬧得不愉快,到時候對誰都不好。
他沒再去理會左青,但也讓其他守衛把槍放下了:
「都收收槍,別打了,找個東西先把鼻子捂起來再說吧。老大交待過了,別和他們一般見識。違背老大的意思,你們都知道後果的吧?」
他說完,其餘幾個人也沒辦法,只能忍著那股惡臭和不適,找了點東西把鼻子塞起來,儘量的遺忘那些屍臭的味道。
但是那些屍體還遍布在四周,這副景象多少還是有些觸目驚心的。
特別是,那都是些腐爛的屍體,可以說是噁心上面還要噁心。
「媽的,這群傢伙,什麼都不懂,他們根本不明白,最忠誠最有用的,只會是死人。」
那些守衛已經不和左青去爭吵了,但左青還在罵罵咧咧的,顯然對那些守衛抱著很大的不滿。
哈克在一旁敲著代碼,他到現在一直沒閒著,還在控制著他的半機械人和機械人們,在沙漠中尋找著沙漠之眼。
他抱著僥倖心理,如果能夠提前找到沙漠之眼,就不用和任何人合作了,能夠減少很多麻煩。
左青一直的叨叨和低聲咒罵,聽的他心裡煩躁。
終於,他忍不住開口對左青說到:
「好了,別說了,你的屍體確實帶著一股令人噁心的味道,換做誰都受不了,如果我是他們,我會粗魯多了。」
這句話直接引燃了左青的憤怒,他像一個死人一樣,轉過頭來,吊著眼睛,露出了很多眼白看哈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們兩一直不對付,這其實是明面上的事。
兩個同樣的神經質,是天生不能夠待在一起的。
「就是字面意思,你的屍體們又爛又臭,長得還噁心,就和你這個人一樣。」
哈克既然挑明了說,就乾脆罵得更加難聽。
「你」
左青立刻暴怒,他操控的那些屍群們感受到他的怒火,也開始蠢蠢欲動,身子搖晃起來,好像是被扯動了線的木偶一般。
「別鬧了,好嗎?」
晚穗嘆了口氣,制止兩人。
她的語氣中聽起來很無奈,好像是在哄孩子的教師一樣。
很多時候,她好像也確實在承擔著這個責任。
聽到晚穗的話,兩人才不再互相辱罵,但是他們之間仍有種劍拔弩張的氛圍,就好像火藥一般,只需要一個點,一引就燃。
最明顯的證據,就是左青操控的那些屍體,它們還在顫抖著,而且顫抖的頻率更加劇烈。
沒辦法,晚穗只能換了另一種語氣,另一種掌握了一切,非常自信而又有權威的語氣:
「難道要在接近最後一步的地方,因為你們內部之間的矛盾而功虧一簣嗎?難道要明晃晃的在別人眼裡,讓他們看我們先知教的笑話嗎?
「就算你們再不對付,你們忍耐了彼此這麼久,不就為了等到最後一天,最後一刻嗎?為了那一刻都等待了這麼久,現在甚至都寄人籬下了,你們還要胡鬧什麼?」
說完,晚穗用兩隻手,分別在左青和哈克二人的腿上輕輕拍了一下:
「別讓我失望。」
聽到晚穗這樣的安撫,兩個人這才平息下來。
「我知道了。」
哈克低頭,繼續去擺弄他的代碼。
而左青也微微點頭,那些屍體們停止了顫動,看來晚穗確實把二人都安撫好了。
看見兩人又沉浸於自己的世界當中,晚穗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她總覺得不放心,就像是千鈞重的東西都釣在一根細線上,這根細線此時在顫動著,不知何時會斷掉。
太多不穩定的因素了,太多東西會造成這跟細線的斷裂了。
就連自己身邊這兩個人,都像不可控的電流一樣。
她只希望,這不會反噬到她自己。
自己絕對不能在最後一步,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她心裡總有種不踏實的感覺,好像什麼東西在暗潮湧動,有種大廈即將崩塌的,搖搖欲墜之感。
不同於晚穗那邊的情況,顧卓這邊倒是什麼都沒感覺到。
他的熱成像顯示儀已經徹底失效了。
這該死的天氣實在太熱了,熱成像顯示儀一片紅,顯示周圍已經超過了可以觀測的溫度範圍,他也不知道附近究竟有沒有其他勢力在靠近。
好在他車上的水和物資是完全足夠的,空調也一直開到現在。
他剛剛看了一下,他車上的能源儲備,足夠他整日整夜的開個大半年空調。
更何況,兩輪太陽帶來的唯一好處就是,顧卓的太陽能充電板,接收到了從它安裝到現在為止,最多最充足的太陽光。
這些太陽光給他的末日堡壘瘋狂的儲能供能,他確實不用再擔心什麼能源問題。
所以他可以等,只要沒超過那個時間,他就可以一直等。
他知道比自己急的大有人在,就近來說,陳海道這邊的人看起來就都很煩躁。
顧卓推測,他們確實沒什麼水資源儲備了。
他剛剛親眼看見,一個監獄守衛在太陽的暴曬下倒了下去,但是沒有人去救他,沒有人給他喝水。
他倒下去以後,其他守衛熟視無睹,依然站在自己原先站著的地方,任由倒下去的那人自生自滅。
顧卓當然不會去同情那人,他只是感慨,如果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下去,那麼還會死多少人呢?
畢竟,炎熱的高溫和極低的寒冷一樣,最容易殺死脆弱的人類。
。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