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無緣無故潑了髒水的顧卓,又平安無事度過了一天。由於封鴻熙的提醒,他特地用手搖收音機收聽了一下倖存者廣播,果然,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他聽到了自己的「光榮戰績」。
自己的名聲再一次在倖存者勢力中間傳開了。
不過好在自己基地的位置沒有暴露,想必沒有什麼人會找上,也沒有人敢來找自己的麻煩。
估計在下一次災難來臨之前,或者是先知教再來找自己的麻煩以外,顧卓都能過上一段安生日子了。
他安定了下來,但是封鴻熙還在忙碌著。他忙著和各種各樣的勢力周旋、交際,他的人脈雖然廣,但也需要不斷的去維護。
就像是自行車的車鏈子,時不時地需要上油,以此讓它一直嶄新、油光鋥亮。關鍵時刻才能派的上用場。
顧卓看他這麼忙碌,不禁有些發笑。
他原先還以為,末日以後,社會秩序崩塌,先前那一套流傳很久的人情世故不會再派上用場。
沒想到的是,社會秩序確實崩塌了,但崩塌的只不過是良知,法律,道德,規矩等等,那些會約束人們的東西。
但是人和人之間的利益還緊緊的糾纏在一起,時刻纏繞著,不可能輕易地放棄。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永遠有合作和鬥爭。
顧卓慶幸自己實力還算強大,可以選擇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任人宰割。
他想救誰就救誰,想和誰撕破臉就和誰撕破臉。以往的他還會有實力和安全上的顧慮,現在,不過只是出於自己心底那份依然還沒泯滅的道德感。
康德曾經說過,道德是人頭頂的星空,而顧卓是這末世中,為數不多還仰望著自己頭頂星空的那個人。
至於封鴻熙要忙的事情,他也跟顧卓提起過。
他要跟陳海道做交易。
陳海道的信息,顧卓曾經在晚穗給自己的文件中看到過,但是他記得封鴻熙給自己的那些資料中,並沒有提及這個人,只提及了戰狂組織。
要不是晚穗,顧卓也不會知道陳海道就是戰狂的首領。
原先他沒有想同封鴻熙說這件事情,如果封鴻熙不說,他就當做還不認識陳海道。
沒想到的是,封鴻熙主動告訴了顧卓,陳海道是戰狂組織的首領。他們也是不久前才通過中間人認識的。
他們的認識,完全是因為陳海道想跟他做生意。
末日之中的生意自然不是以金錢來衡量,陳海道要的,是食物,大量的食物。作為交換,他會給封鴻熙一車荷槍實彈的武器。
其實這筆生意來的令封鴻熙頗感意外,他原先以為戰狂組織不可能缺少食物。畢竟他們不算一個小勢力,獨占一個大監獄作為據點,又幾乎霸占了西北那塊的所有話語權。
不過用食物來換武器,對於封鴻熙來說,這筆生意不虧,完全做得。
他跟顧卓提了一嘴,運送食物的貨車今天下午就出發。他安排了三輛車子,一架小型戰機在一旁護送,確保這一貨車食物能安全的抵達陳海道的地盤。
封鴻熙原先想讓顧卓幫他運貨,但想了想,覺得這件小事還不至於讓顧卓來,先讓顧卓繼續把人情欠著,以後有更大的事情了,再還也不遲。
顧卓樂的清淨,自然也不會主動提出來幫忙押貨這種事。
下午的時候,滿載著食物的貨車就從封鴻熙的領地開出去了,向著西北方向,陳海道的地盤行駛過去。
封鴻熙派的是一輛曼tgxd38大卡車。
這輛卡車車身很大,是一款適合長途旅行和任何地形的大卡車,它的馬力也足,用來拉貨送去給陳海道,足以見封鴻熙對這次交易的看中。
畢竟這次交易,除了交換雙方需要的物資外,更重要的是,可以讓封鴻熙窺探一眼這個神秘勢力的一角,能獲取到什麼重要信息也說不定。
在曼tgxd38的前面,是一輛改裝過後的suv在領路。suv車頂部被拆卸下來,架了一挺機槍上去。suv的車窗上釘的全是鋼板,那鋼板上面還有幾個彈孔,看來是經歷過不少的戰鬥。
suv的車前頭,加了一排釘刺,看那釘刺的鋒利程度,人稍微挨著一下都有的受的了。
另外兩輛車和這輛suv改的基本上一模一樣,一輛在卡車前面護衛著,還有一輛在卡車後面不遠處跟著。
雖然這三輛suv改的都算比較成功了,但是在顧卓的末日堡壘前都不夠看的,感覺被末日堡壘的輪子輕輕碾壓一下,就得報廢。
至於卡車頂上盤旋的那架小型戰鬥機,那更像是一個吉祥物。除了機翼兩側掛的兩挺輕型機槍還有點火里,它的飛彈發射器根本就是空的,用來唬人用的。
沒辦法,就算是封鴻熙這樣的資源富商,也要省著點用飛彈。
不是人人都像顧卓,輕而易舉就能把飛彈捏出來的。
這玩意兒在正常人手中,就是用一個少一個。
以這樣的隊列排列著,在車隊出發之前,封鴻熙就跟貨車上的司機,以及其餘幾個護衛千叮嚀萬囑咐,千萬要護衛好貨物的安全。
第一次跟陳海道做交易,要是就黃了,以後自己估計別想再跟人家套上什麼關係了。
領了封鴻熙的命令,車隊就出發了。
一路浩浩蕩蕩,向著西北方向而去。
「大姐頭,你確定封鴻熙的車,今天會從這條路上過去嗎?」
一個小弟朝著正蹲在草叢裡抽菸的王麗問到。
王麗的面前煙霧繚繞的,她一口都不肯放過,貪婪的吮吸著空氣里的煙味,回答到:
「那個中間人不敢騙我們,騙我們就得去餵怪物了。封鴻熙今天要跟西北那群瘋子做交易,這是必經之路,我們在這裡等著就好。」
小弟聞言,想了想,又問:
「我們真的要做這樣的事情嗎?之前咱們和封鴻熙井水不犯河水,現在要是搶了他的貨,不就是直接撕破臉,跟他宣戰了嗎?
「封鴻熙身邊還有個顧卓,跟封鴻熙宣戰就是跟顧卓宣戰,大姐頭,咱們這麼做會不會太莽撞了?」
王麗聽了他的話,回過頭惡狠狠看了他一眼,隨後把菸頭往他身上一按,疼的這個小弟齜牙咧嘴的,表情都扭曲了。
「我是大姐頭還是你是大姐頭,我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別多話!昨天吳松跟咱們說的你沒聽見嗎?咱們不主動出擊,就要被別人先按在地上打了。」
小弟把皮膚上的菸灰擦擦乾淨,那裡已經紅了一片,還在冒煙:
「你是大姐頭,你是大姐頭,都聽你的。」
王麗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對自己懷了不少怨氣。
想必現在其他兄弟也對自己心懷不滿。
她站起身子,拍拍灰塵,一是安撫剛剛那個小弟,二是給其他人打一針強心劑:
「你們放心吧,我還沒到那種聽了別人幾句話,就傻到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的地步,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我帶你們闖到現在,你們多少也該知道我的脾氣。
「總之今天這筆單子,先給他搶下來再說。搶下來我保准你們沒事。搶不下來的話,擾亂了原定的計劃,那我就保不齊會發生什麼意外了。」
剩餘的人都應和了一聲。
王麗重新蹲下來,從地上撿起剛剛那根菸頭,重新點燃,嘬著煙屁股又吧咂吸了幾口。到最後什麼都吸不出來了,才戀戀不捨的把菸頭扔到地上。
除了她以外,其餘人都不知道他們的大姐頭究竟在想些什麼。
雖然他們也追捧聖主,願意保護聖主給他們帶來的愉悅快感幻境,但是也不會為了一個莫須有的可能,提前去惹別的強大勢力。
事已至此,就算反了也來不及了,只能向聖主祈禱,大姐頭是真的有什麼計劃,而不是突然的心血來潮,在給自己找藉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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