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魔法篷車趕在中午放學前來到皇家魔法學院的教導處。
皇家魔法學院對於魔法生請假是有著嚴格限制的,如果缺課太多的話將會很難拿滿魔法老師手中的評分,這樣的話,除非成績特別優秀,否則期末考試的試捲兒是沒辦法拿到及格分的。
我向教導處主任弗里曼大人請了一個月的魔法歷練假期,理由是晉級一轉中級魔法師,這樣魔法老師應該不會因為缺課給我過低的評分。
弗里曼主任穿著一身黑魔法長袍,端坐在辦公桌後面的靠背椅上。
他雙肘支在辦公桌上,一臉嚴肅地對我說:你向學院提交晉級一轉魔法師的申請,並且希望獲得一個月的野外歷練假期,那麼吉嘉,你想好去哪兒突破十級魔法師這個瓶頸了嗎?」
「是的,弗里曼主任,我準備去耶羅!」我回答道。
弗里曼主任表情有些詫異地問我:「你不準備去海音絲城和帕萊斯蒂納省的翡翠海灣嗎?相信我,學院這邊有很多水系魔法生都是在那裡找到屬於自己的『勢』,又或者你可以尋求一下肖恩學者的建議,他是我們學院裡最出色的水系魔法師。」
我臉上卻擠出一絲笑容來,對弗里曼主任說:「弗里曼主任,我是想要進行一次位面之旅。」
弗里曼主任沉吟了一下,疑惑地問道:「那麼為什麼不去瓦絲琪位面,又或者洛琪位面,這兩處位面上的水域版圖要比陸地大得多。」
隨後他又補充了一句:「我聽說耶羅位面最近局勢不太穩定,情況比去年夏天的時候還要糟,你確定還要去那邊?」
他向外間揮了揮手,示意年輕的助手進來。
弗里曼主任讓那位年輕的助手找出了關於耶羅位面一張區域地圖,他將區域地圖攤在了辦公桌上,地圖上面清晰地標註著薩摩耶公爵在耶羅位面黑森林北部區域的十幾座城池。
隨後,弗里曼主任在每座城池所在位置,都用紅藍鉛筆的紅色一端畫上了叉,只有佩雷拉城被畫上一個大大的藍圈。
指著佩雷拉城對我說:「現在耶羅位面只有這裡才算是安全之所,我希望你到了那邊之後,不要離佩雷拉城太遠!」
「弗里曼主任,我會小心謹慎的。」我對弗里曼主任說道,沒想到皇家魔法學院這邊居然也這麼了解耶羅位面的情況。
看到弗里曼主任眼中流露出來的關切之色,我心底微微一暖。
於是,我又腆著臉對他笑了笑說:「其實耶羅位面也是很不錯的,那裡氣候炎熱,現在那邊正好是雨季,對我來說,對水元素的領悟已經不是我晉級路上的阻礙,我只是想在戰鬥中領悟更多東西。」
弗里曼主任看依然無法說服我,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說:「好吧,這個要你自己拿主意,我只是給你幾個我認為更好的建議。」
隨後他又變得有些感慨,說道:「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要晉升一轉魔法師了,提前祝你這次歷練之旅一切順利。」
說完,他拿出一枚印章重重的印在我的請假條上。
他鄭重地說到:「按照皇家魔法學院的規定,我批准你這次的申請。」
「謝謝您,弗里曼主任。」
我連忙站起來,對弗里曼主任致謝。
我還以為晉級歷練的假期申請需要出示九級魔法師徽章,在此之前,還特意去了魔法學院實驗室那邊做了一個魔法等級鑑定,沒想到根本沒用上魔法師徽章。
拿到了蓋了教導處印章的請假條,我離開了學院教導處。
……
我和卡特琳娜一起回到皇家魔法學院的宿舍,打算整理一下房間裡的雜物。
我可不想看到重新回到宿舍的時候,房間裡還保留著一個月之前變了質的食物,讓屋子裡面充滿了霉味。
走進宿舍樓大門的時候,我被宿舍管理員奧利安太太喊住:「吉嘉,有你的一封信!」
奧利安太太將一封帶有火漆與精美貴族印章的羊皮紙信箋遞給我,她的臉看上去很圓,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一臉恭維地表情,平常她只有在看到諾亞這樣豪門貴族成員的時候,才會露出這副模樣。
我接過那封精緻的信箋,信封上面蓋著史洛伊特行省的印章,而且信封火漆上印有愛麗家族的徽記,收件人上面寫著我的名字。
「謝謝您,奧利安太太。」
卡特琳娜湊過來,看了信封一眼,奇怪地問道:「誰寫給你的信?」
我邁步走上木質樓梯,一邊查看信封上的火漆,一邊說:「前些日子我給景月.愛麗公爵寫了一封信,這封可能是她的回信。」
我和卡特琳娜走上宿舍二樓,剛好聽見學院教學樓那邊傳來中午下課的鐘聲。
宿舍裡面顯得非常的安靜,走廊里幾乎看不到人影,只有一位女傭在走廊裡面賣力的擦地板。
我打開了寢室的門,直徑走到寫字桌旁邊,從寫字桌的抽屜里拿出一把裁紙刀,小心翼翼的將精美的信封劃開,羊皮紙很厚實,取出裡面那張用魔羚羊製成的魔法信紙,從頭到尾讀了一遍。
是景月公爵寫給我的信,信紙上的字跡顯得很娟秀,我一口氣將信箋讀完。
只是信上的內容讓我暫時有點無法接受,我走到酒櫃旁邊,給自己倒了一杯金蘋果酒,一口喝乾,再深深地呼出一口氣,重新認真地讀了一遍信上的內容:
……
吉嘉伯爵:
很高興您能寫信給我。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和莎正在趕往拉文納姆城。
我的私人醫生建議我去貝藍湖畔修養一段時間,那裡的氣候和環境適合療養。
聽您在信上說起耶羅位面的局勢,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我的心情,只希望這場位面戰爭能夠今早結束。
您應扎克侯爵的請求,想要北風軍團能夠出兵征戰耶羅位面,請您幫我轉告扎克侯爵,我答應了他的請求。
在我寫這封信的時候,十支北風軍團構裝騎士團的騎士們已經登上了飛往杜爾瓦的魔法飛艇,當你讀到這封信的時候,估計北風軍團的騎士們已經抵達了杜爾瓦薩摩耶公爵府。
既然是您代扎克侯爵向我提出的出兵請求,那麼我的條件就只有一個,我希望由您來指揮我的部隊。
沒錯,請您不要驚訝,我知道您沒有過任何指揮部隊的經驗,但這不是拒絕我的理由,我會將手下最得力的指揮官德斯蒙德伯爵派遣給您,作為您的副手,接下來在耶羅位面征戰的這些日子裡,你將要為我這十支構裝騎士團全權負責,我希望戰爭結束之後,您能夠將我的騎士們平安送回家。
希望在您的指揮之下,能夠早日幫助薩摩耶公爵結束耶羅位面上的戰爭紛亂。
最後送上莎的祝福,希望您能夠在未來的這些日子裡,收穫到自己的理想。
——景月.愛麗
二五八八年五月十五日凌晨於臂山隘口
……
……
我沒想到景月.愛麗公爵居然會答應我的請求,派遣麾下的十支構裝騎士團,出兵耶羅。
我當初之所以會給景月公爵寫信,是沒辦法拒絕扎克的請求。
我知道景月公爵在養傷,而且去年冬季北風軍團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不可能這麼快就恢復過來。
就算是景月公爵答應下來,會因豪門貴族之間的利益關係,以公函文書的格式向杜爾瓦省提出一些條件。
那也是北風軍團高層與薩摩耶公爵一方進一步的交涉,一旦雙方談攏利益之後,
就會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制定一些行之有效的作戰計劃。
而我只是中間傳遞信息的聯繫人,更多是為了方便拒絕。
由我在中間轉達的話,就算是景月公爵拒絕出兵,兩位公爵大人也不會在這件事情上有任何的難堪,也避免了下次見面的時候出現任何尷尬的場面。
但是我卻萬萬沒想到景月公爵會將這支北風軍團部隊的指揮權交給我,同時也算是拋了一個大大的難題給我。
我是一位在校魔法生,根本沒有接觸過任何的作戰指揮課程,又怎麼可能有能力帶領十支構裝騎士團征戰耶羅位面!
我又給自己倒了一大杯金蘋果酒,大口大口的喝下去,緩解一下心中激盪的情緒,希望能夠儘快冷靜下來。
這時候寢室外門傳來敲門的聲音,隨後諾亞的聲音傳進來:「吉嘉,你在嗎?」
還沒等我回答,宿舍的門一下子被人從外面推開了,諾亞和弗農學長呆立在寢室門口,大概沒想到門會被他們輕易的推開,他們倆有些吃驚地看著坐在酒櫃旁邊的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隨後,還是弗農學長大步走進來,他擺出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坐到我身邊。
見到我正在喝酒,也沒有也沒跟我客氣,從酒架上拿起一隻高腳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金蘋果酒。
對我說:「哇哦……沒想到你居然在宿舍,我是不是眼睛花了……你居然在這兒,我覺得你一定是將學院的宿舍當成了旅館,只會偶爾跑過來住兩天,哦!對了,外面有人找。」
我問他們倆:「是誰找我?」
諾亞從門外走進來,一邊走,一邊對我說:「是一位很有風度的騎士,我覺得他身上有二轉強者的味道,來自北境,他自我介紹的時候,說他叫德斯蒙德,真希望他是帕萊斯蒂納省人,那麼他就會是翡翠軍團的一名指揮官。」
我覺得自從他被內定位加拉帕戈斯城的城主之後,整個人的價值觀都發生了改變,我覺得他看誰都會先看看他擁有什麼樣的價值,原本身上那種隨性與灑脫正在一點點的消失。
弗農學長沒心沒肺地對諾亞笑道:「醒醒吧!別做夢了,你不會沒看到他胸口上別著的北境省的騎士徽章?我敢肯定他是北風軍團的騎士。」
聽弗農學長說來訪者是來自北境,我覺得很可能是景月公爵派來的那位指揮官。
於是我站起來拍了拍諾亞的肩膀,對他說:「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他一定是北風軍團構裝騎士團的指揮官,德斯蒙德伯爵,哦!對了,他在哪?」
諾亞徑直走到露台那邊,單手扶著大理石欄杆對我說道:「他們就在樓下,哦,與他同行的還有你的兩位老朋友,扎克與歐內斯廷。」
隨後,他向樓下招了招手,示意宿舍下面的人可以進來了。
我沒想到這邊剛剛收到信箋,扎克和歐內斯廷兩個人就帶著德斯蒙德伯爵從杜爾瓦省那邊趕過來了。
我和諾亞一起站在露台上,看到扎克和歐內斯廷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宿舍樓門口,他們兩人身邊還跟著一位身材高大的構裝騎士,我猜那人就是指揮官德斯蒙德伯爵。
……
北風軍團構裝騎士團指揮官德斯蒙德伯爵在扎克和歐內斯廷的陪同下,從外面走進宿舍里。
雖然我不認識他,但是看上去應該是他認識我。
德斯蒙德伯爵站在宿舍門口,向我投來親切的目光。
他的身材非常魁梧,就算是在北境人裡面也是少有的高個子。
穿著一身魔紋構裝鎧甲,身上閃爍著護甲片的光芒,腰上佩戴一把暴風劍,直接走到我的面前,渾身透著一種鐵血戰士的氣息。
他向我行了一個極標準的軍禮,並一臉嚴肅地說:「吉嘉伯爵,奉景月公爵的派遣,德斯蒙德前來向您報導。」
我連忙對他還禮,親切地說道:「見到您很高興,德斯蒙德伯爵,你來得可真快,我剛收到了景月公爵的信。」
「十支構裝騎士團已抵達杜爾瓦省,公爵大人的傳達的命令讓我協助您,公爵大人命令我全程協助您管理好十支構裝騎士團,並且保證將您的一切命令全部貫徹實施下去。」德斯蒙德伯爵說道,他說話的時候顯得十分親切。
我覺得我一定是在哪裡見過他,卻又想不起來具體在哪裡。
我苦惱地對德斯蒙德伯爵說道:「景月公爵真是這樣說的,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一位指揮官到底應該做些什麼,我能不能寫信給景月公爵,讓她撤銷這個任命?」
德斯蒙德伯爵微笑著對我說道:「當然,我可以親手將您的信交給公爵大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