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真乖,說笑就笑u002F 許江銘你大爺——就想和你一起回家

  江城的四季中,原本屬盛夏最過漫長,酷熱無比,可今年的夏天,好像過得異常之快。

  高考進入倒計時,每周的小考都是不計其數,考完講完又考,每天三點一線的日子,總讓人覺得倍感壓抑,這條路上,有人以剛克剛去堅持,有人始終進步,也有人累倒之後就再也爬不起來……

  前幾天的月考中,葉思瑩同學直接入圍班級前十,年級前十五,她一直很努力,只是成績上一直得不到突破,好在她始終沒有放棄,所以在今天的考試頒獎典禮中,她成功地與劉景軒站到了同一個講台。

  她很勇敢,也因為這份喜歡,帶領著她自己不斷變得更好,她高中的願望也算是在此刻實現。

  走出頒獎禮堂,田文瞧見她與劉景軒握手的場面,葉思螢對劉景軒說:「劉景軒,重新認識一下,我叫葉思螢。」

  劉景軒微微一笑:「你好,葉思螢同學。」

  田文淡淡地笑了一下,陳清信就站在她身旁。

  人生的長河中,青春的故事裡,總是悲喜交集,而人與人之間的苦樂終究無法共鳴。

  沈筱同學從期中考試之後就一直失眠,情緒狀態極差,學習上也總是悲觀焦慮,就這樣循環著,晚上直接一整宿一整宿的睡不著,然後又惡性循環。

  前段時間她媽媽來陪她了,情況改善了一點之後,沒過幾天,又是睡不著,甚至都到了吃安眠藥的地步,白天也沉浸在無盡的焦慮之中,在班級里哭了無數次。

  許江銘他遵守約定,就真的沒再去過網吧,每天去S2自習,他都在,在一組與陳清信同樣在學習的人中,多了一個他的身影,他的成績蒸蒸日上。他好像找到了自己,尋到了自己要走的路。

  田文發現,他最近好像沒再抽菸,但是不確定。

  陳清信和田文還是一如既往地穩定,成績穩定,心境澄澈,踏實前進,他們鋪好了腳底的路,無論風雨,便只顧兼程。

  離別在即,依依不捨中,有的人漸漸展露心跡,在不知不覺中,每個人都在預設著這種東西。

  S2教室里,田文他們小組正在討論學習,何千帆與王執倆人平常總進來摸魚,可最近討論最激烈的,也就屬他倆了,怎麼說呢,上升空間越大,越有信心。

  陳清信和田文坐在後一排,許江銘坐在前面,再前面是何千帆與王執倆人。

  這天,田文碰到一個化學題目,想了半天沒思路,她把卷子往左邊移了移:「陳清信,這題怎麼做?」

  陳清信很認真地看了看題目,正打算開口的時候,許江銘突然轉過來拖過試卷,把它壓在手下問道:「田文,你為什麼不問我?」

  田文一臉震驚:「你會嗎?」

  許江銘:「當然會啊,也不是只有陳清信化學好啊不是嗎?」

  田文看了眼他笑笑:「行,你來講。」

  許江銘就壓著卷子,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認真看題目,頓了一下他又脫口而出一句:「我不會。」

  田文眉毛微抬:「好,沒事,那就一起聽陳清信講講。」

  田文說完便伸手去拿卷子,沒拖動,許江銘加重了手勁壓著卷子,田文抬頭看著他,許江銘沒有抬頭,手卻始終壓著卷子,田文不解:「許江銘,想幹嘛呢?」

  許江銘沒說話,田文還以為他無理取鬧來著,又拖了一下卷子,許江銘還是沒放手:「我來給你講。」

  田文頓了頓,看他半天:「那你講呀!」

  許江銘全身都透露著一股無賴的氣息,田文覺得他就是個無賴,他抬頭看著田文笑笑:「我不會。」

  這笑容意味深長,看著特別欠揍,田文真想給他一拳。

  陳清信就在一旁看著。

  田文無奈罵了許江銘一句::「神經病,放開。」

  許江銘又是一笑,放開試卷轉過身,田文把卷子移到陳清信面前,聽陳清信繼續講題。

  聽著聽著,田文仰起頭看了眼許江銘,他剛才的舉動就很奇怪,田文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點難受,看著許江銘的背影,給人一種落寞感……

  陳清信見田文心不在焉的,停了停手中的筆,看向田文,田文反應過來:「陳清信,對不起,開小差了。」

  陳清信淡淡地說道:「沒事,等狀態好了再講。」

  「嗯。」

  下午吃完飯回到教室,田文才繼續聽陳清信把那題講完。

  回到座位繼續做題,許江銘不時地往田文方向看一眼,想起以前的晚自習上,田文總是喜歡傳小紙條,於是晚自習鈴聲一響,他便給田文傳了個小紙條。

  許江銘:【田文,那個我……】

  田文看了他一眼,拆開小紙條,眉頭一皺在紙上回道:【???】

  許江銘:【我下午不是故意的。】

  田文:【哦!】

  許江銘:【我向你道歉,你別生氣。】

  田文:【我沒生氣。】

  許江銘:【你生了。】

  田文:【沒生。】

  許江銘:【生了。】

  田文看著這紙條,操,怎麼像兩個有大病的人一樣,幼稚不幼稚啊!

  田文:【別搞事情,快學習。】

  許江銘:【那你給爺笑一個。】

  田文沒忍住,看見這句話就笑了,許江銘也笑笑,田文看了他一眼,抿抿嘴回道:【你這就有點兒山寨大爺的流氓風氣。】

  許江銘:【那也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山寨王……真乖,說笑就笑!】

  田文:【許江銘你大爺……,學習,不扯了。】

  許江銘:【你罵我?】

  田文:【不服?單挑?】

  許江銘:【服,誰都不服,就服你。】

  田文:【學習。】

  許江銘看向田文痞笑著,向她比了個OK的手勢,倆人笑笑開始做題。

  陳清信心底酸酸的,也給田文傳了個紙條。

  【T-T】

  田文眉毛微抬,看了陳清信一眼,心想今晚還沒完了,他看了眼紙條,在紙條上寫下三個問號:【???】

  陳清信:【你能不能不要隨便給別人傳小紙條。】

  田文不解:【為什麼?】

  陳清信:【T-T】

  田文:【???】

  陳清信:【放學等我。】

  田文:【為什麼?】

  陳清信:【T-T】

  田文沒忍住哼哼一笑:【陳清信你也病了?】

  陳清信:【等我。】

  田文:【行。】

  鈴聲一響,田文收拾書包的間隙,看了好幾眼陳清信,心想這人今天還挺可愛的,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該不會真的病了吧!

  倆人單間背著書包,一左一右並排走著,真巧,每次他倆一起回家,總能被祁主任瞧見,看著他倆並排走的背影,很熟悉,祁主任眉頭皺了又緩:「是挺熟悉,可他們是不是都長高了呀!」

  祁主任微微一笑,走向了停車場。

  陳清信一直沒說話,田文看向他:「你沒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陳清信雲淡風輕地說了句:「沒。」

  田文深吸一口氣,抿抿嘴問道:「那你讓我等你?」

  陳清信:「就想和你一起回家。」

  田文眨巴幾下眼,也是服氣:「行!」

  陳清信看向田文:「你是不是很不願意?」

  田文眉毛微抬:「沒有啊,我就是覺得你們最近都挺反常的,猜都猜不透。」

  陳清信:「你可以直接問我啊!」

  「啊?」

  陳清信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不用猜。」

  田文緩緩點著頭:「那你回答我晚上的問題。」

  陳清信頓了頓,想著田文怎麼還記得,自己剛才也是頭腦發熱,太過衝動,都不知道現在要怎麼收場,也不能和田文直接擺明吧!

  陳清信想了想,給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答覆:「我就無聊,逗一下你。」

  田文瞪大了眼,簡直不可思議,他側過頭看著陳清信:「什麼?你再說一遍?」

  陳清信看向田文,田文震驚:「陳清信,你哪裡會幹這種無聊的事情,逗我玩兒更是不可能,就說你們都很反常吧。」

  「那你能不傳嗎?」陳清信諾諾的問道。

  田文頓了頓,看了陳清信一眼:「這也是逗我玩兒?」

  「沒。」

  這人真是。

  田文頓了頓回道:「看情況吧!」

  陳清信的視線從夜空移向田文,就看著她。

  ……

  今晚月色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