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往事捲土重來——陳清信:田文你怎麼一點不乖呢?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寒假,田文的父母只有每年過年那幾天會在家裡,待不了幾天就會走。

  寒假時間,田文也和在學校一般自律規律,早上六點起床,學到中午吃飯的時間,然後其餘的時間玩耍,這個寒假沒有和秦韶他們出去玩,她想著和媽媽多待一段時間……

  可是假期並不愉快,田文的爸爸媽媽還是會天天吵架,她的爸爸還是依舊愛賭愛喝酒愛抽菸,每年在外面也不上班,他賺的錢還不夠自己買煙抽找牌打,只靠田文媽媽一個人撐起這個家庭,田文一直很心疼她的媽媽。

  可這個年紀確實是最無能為力的年紀,她也只能在課餘時間儘量找一些兼職做,參加能有獎學金的比賽,減輕一點媽媽的負擔。

  假期有一天晚上,田文的爸爸田景喝了很多酒,回到家就發酒瘋,找田文媽媽陳沫白要錢。陳沫白沒有給,他就自己找,但是沒找到,之後便開始發瘋似的大吼大叫,田景點起一根煙,吐了幾口白煙就伸出手想要打陳沫白。

  田文看著便沖了過去,與田景死干到底。田文打過的架也不在少數,從小到大欺負她的什麼人都有,她都是不要命的和別人打,現在揍田景,也仿佛不要命一般。

  田景很是震驚,喝了酒的他醉醺醺的站不穩,被田文揍得不輕,田景見局勢不妙,直接拿菸頭燙了田文的手臂,田文的手臂瞬間就被燙出了一個狹長的傷口。

  田文疼的「嘶~」了一聲,田景趁機跑了出去,陳沫白也沒管田文,直接回房間了。

  田文看著陳沫白離去的身影,淚水也曾在眼眶裡打轉,她低下頭,眨巴眼睛的過程中,掉下了一顆圓滾滾的眼淚,然後盡力忍住,走出了家門。

  朝信小區已經很古老了,裡面有一條很舊的街道,夜晚燈光亮起,還算明亮。

  田文一個人走在街道上,她原本以為這麼多年來,自己早已習慣早已不會疼,可此時此刻內心的絕望和痛苦不比小時候的少一點。

  田文走著,她心裡想啊「自以為心若頑石,卻終究人非草木,這世間好像一點兒家的溫存都不曾留給自己過,轉而又想啊,只是一個撿來的孩子,陳沫白能供自己讀書已經很不錯了,哪來的那麼多奢望呀!還是得好好學習,以後幫她打完官司,這一切就結束了,到時候就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只做自己。」

  每一次難過傷心的時候,田文都是這樣安慰自己的,她會一個人出去走走,吹吹晚風,等自己想明白想清楚了,那個樂觀開朗陽光向上的田文就又回來了……

  舊街道的燈光若隱若現,打在地面上晃晃蕩盪的,看著街道兩邊的住戶闔家歡樂團圓的畫面,田文只覺很溫馨,她很羨慕,但也清楚自己這輩子不可能擁有了。

  田文低下頭,笑了笑,繼續朝前走著……

  「田文」陳清信隔得還很遠,有點驚訝懷疑地喊了一聲田文名字,田文抬起頭,笑著應了一聲:「嗯哼,你怎麼在外面,你……」

  陳清信立即跑過來,急切地問:「田文,這麼晚到外面來幹啥,你怎麼穿這麼少,是不是家裡又出事兒了?」

  陳清信一邊說著,一邊脫下自己的羽絨服外套,田文連忙推辭:「欸,欸欸,陳清信,不用,我不冷。」

  陳清信沒管田文說的話,直接給她披上外套,田文看著陳清信一臉擔心,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

  「你,你的手怎麼了,這麼大一個傷口」陳清信又是焦急又是心疼地說,「田文你是不知道疼嗎啊,這,這傷口是怎麼搞的呀?」

  說完他抬頭看著田文,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田文都不知道該以什麼語氣和他說話了,只好笑著說:「沒事兒,習慣了,也不疼。」

  陳清信還托著田文的手,認真地給她呼呼兩下,說:「怎麼可能不疼,這個,這是菸頭的燙傷吧!」

  田文抿嘴點頭應了一句:「嗯。」

  陳清信有點冒火地說:「我操,特麼的真是個人渣。」

  田文深吸一口氣,瞪大了眼睛,一臉震驚,這還是第一次聽陳清信冒粗口呢,第一次聽他罵人,田文覺得還挺可愛,他那一臉清冷認真地模樣爆粗口,還真是另一種別致的風景,田文看著他哈哈哈大笑起來。

  陳清信急死了「田文同學,都這樣了你還笑得出來啊,去我家吧,現在藥店關了,我給你上點藥貼個創可貼。」

  田文:「啊?不用了吧,過幾天就好了。」

  陳清信一臉認真地說:「田文你為什麼一點不乖呢,信不信我舉著你上去。」

  田文os:「他咋這麼認真,我是不是不能拒絕了。」

  田文:「額,那好吧,就先謝過你了。」

  「謝個屁」

  田文又是一驚,總覺得今晚的陳清信說話,和他平常的清冷氣質實在是不符。

  寒風吹過,陳清信羽絨服外套的皂角香依舊是那麼清新好聞,田文打了個噴嚏,陳清信一直看著她……

  過了一會兒,田文還是開口了,用平常說話的語氣,卻又帶著那麼一點小心翼翼,「陳清信,不要一直看著我,還有,我的手是傷了不是斷了,你不用一直抬著的,我……」

  陳清信:「田文,以後能不能乖一點,不要再讓自己受傷了,答應我好不好?」

  陳清信這目光太誠懇太炙熱,田文的心臟都要被燙傷了,面對這么正經的人,田文的氣勢都要減去半分,只好瞪大眼睛答應了:「啊?哦,行,我儘量。」

  他倆並肩走著,陳清信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他很真誠地問道:「所以田文,你想考哪個大學?」

  田文:「海城大學,要是考不上的話,就海師大,其中一個吧,喜歡有海的地方,我一定好好考,至少上一個。」

  陳清信笑笑說:「你一定可以的。」

  田文哼哼一笑說:「但願吧,走了,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