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南京城一片欣欣向榮,饑荒過後的頹敗之態,已經被沖洗的所剩無幾,北方卻傳來了急報,日夜兼程的傳信官,臉上血跡斑斑,傷口皸裂,倒在金鑾殿上,氣若遊絲的報告情況!
「皇上,韃靼馬哈木舊傷復愈,聯合瓦剌捲土重來,騷擾北方邊境,試圖越過冰湖,向南出發,就連與我們大明友好的兀良哈部,也被馬哈木說服,三股勢力向北進發試圖融合,意圖犯我大明。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半月前已經在冰湖之上,多次發生小摩擦,但是這次韃靼的馬哈木謹慎了許多,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還請皇上派兵在北方加守!」
對方這幾日一直都在試探,已經有幾個先鋒小隊,被三股勢力合圍絞殺,三位傳信官在回大明的路上又遇到了劫殺,只剩下他一人,日夜兼程,騎壞了三匹馬。
朝野震動,天災剛過,戰亂又起,老臣們嚇得不敢說話,如今正值用武將之時,武將們可以大展宏圖,但是朝中卻無人可用。
朱棣臉上的笑容凝固,他剛想誇誇楚王,此次饑荒解決的不錯,多座城池傳來捷報,可壞消息來得更快,顫抖著從龍椅上站起來,一拍龍案,舉目看向朝中大臣,卻無人可用,龍顏大怒,「敢來犯我大明,朕要御駕親征!」
文武百官皆是震動,但無一人敢上前,太子朱高熾躬著腰進諫,「父皇萬萬不可,大明剛剛休養生息,百姓好不容易把種子播到田裡,再起戰事,恐怕百姓慌矣,北方路途遙遠,環境艱難,保重龍體要緊啊!」
饑荒剛過,百姓好不容易能吃飽飯,緊接著又打仗,這一打仗,哪裡來的糧草?
整個大明上下都如此吃緊,卻還要繼續北伐,難道就不管大明百姓的死活了嗎?太子朱高熾不同意戰爭。
有了太子發話,三楊也站出來了,楊榮首當其衝,「臣以為,我們大明兵強馬壯,早在年前的一仗,韃靼怕了我們,不如和三部首領交涉免去戰爭,百姓不至於被流火所累,更不至於讓眾多士兵血流成河,皇上思慮而定啊!」
楊士奇也不同意戰爭,附和請命,「如今北上冰雪消融,以我們的戰馬,必然遭到重大損失,況且對上三部聯合力量深不可測,不如表面商談,再從長計議,萬不可衝動!」
經太子和三楊一說,朝中大臣皆是以為不如先緩緩,紛紛頭低的跟鵪鶉一般,隨著太子走。
漢王朱高煦一看朝中形勢,要是再不站出來,恐怕父皇還真要跟三部的人去談,「父皇,我們本就贏得了北伐,為何不乘勝追擊?要讓別人小瞧了我們?要不是韃靼馬哈木陰險狡詐,他們韃靼早就已經併入了大明,一個手下敗將,我們卻要禮遇有加跟他們相談,哪有這樣的道理?」
朱慕辰站在一側,平時看漢王財大氣粗的,在歷史的潮流之中,漢王是個手下敗將,但沒想他竟有幾分果斷孤勇,太子一味的忍讓,會助長三部的氣焰,如今他們聯合起來,勢必要扳倒大明,若是大明一路退縮,恐怕這些人會乘勝追擊,甚至直壓南京城。
作為藩王,朱慕辰又不是朱棣的直系親屬,斷然不會進諫的,只是站在一旁,看著兩方人馬爭鬥了起來。
趙王思慮片刻,同漢王站在一起,「兒臣覺得漢王說的非常好,我們大明泱泱大國,何懼幾個螻蟻?有父皇坐鎮,大明將士隨之,定能安然無恙取得北方,把他們打回老巢。」
台下的主戰派和主和派爭論了起來,坐在龍椅上的朱棣揉著眉心,北伐其實他也不想,但是不北伐自己的這個位置,還能坐得穩嗎?
大明之內藩王虎視眈眈,大明之外又尋釁挑事,總要處理一方,如今天下安定,處理藩王不合適,朱棣一掌拍在龍案上,「什麼都別說了,我們大明既然打了一場勝仗,那就會有第二場,朕親自批帥掛陣,爾等有何異議?這天下若無一場戰爭,人人都為了一時的安逸,北方這顆毒瘤長得久了,恐怕直取南京城,要摁就給他摁在北方,連根拔起,朕才放心!」
朱高熾和三楊對視一眼完了,既然這是皇上定的,誰也沒法改變皇上的主意,只能聽之任之,紛紛退下,朝中的文武百官,更是大氣都不敢出,皇命不敢違啊。
皇太孫朱瞻基臉上帶著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他就知道皇爺爺一旦聽馬哈木捲土重來,絕不會放過,果然如同他心中所想,只是各位皇叔都在朝堂上爭的面紅耳赤,他這個太孫殿下,就不適合插入其中。
只是極為好奇,朱慕辰這樣的大才,為何一言不發?他縮在角落和文武百官一般,只是手卻輕輕的摸著袖邊,似乎是在思考什麼?
朱慕辰一抬頭,就對上太孫殿下的眼神,點頭示意,算是打過招呼。
此事朱慕辰原本不準備參與,但是漢王朱高煦聽到皇上主戰,喜形於色,伸手指責朱慕辰的位置提議道:「上次北伐,楚王表現了老王爺一樣的才能,甚至比之老王爺,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次北伐,希望父王能夠帶上楚王,可以作為左膀右臂,為父皇解憂!」
至於要帶上誰,如今朱棣看著扶不起來的朝野,很是煩躁,一個個跟金鑾殿裡的木樁子一樣,杵在那裡平白讓人生氣,讓小景子宣布文武百官退朝,帶著人去了御書房。
御書房裡,朱慕辰站在了末位,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是漢王朱高煦又一次的提起。
朱棣的眼神落在朱慕辰身上,不得不說北伐之時,楚王確實表現了如同朱孟一般的才能,而且饑荒之時,又一馬當先,可謂是眾位藩王之中最為耀眼的,可是偏偏這樣的耀眼,若是不能為自己所用,那將會是一個大隱患,心中不似漢王想的這般簡單,仍有餘慮,「楚王,你的兩位嬪妃剛剛生下一對小郡主,如今還不足半年,你當真願意跟著朕北伐?若是馬革裹屍還也願意?」
這是在試探他了,朱慕辰心中跟明鏡似的,若是朱棣真的想讓他去,還需問他的意見嗎?看似為了讓他和小郡主團圓,但他要是真跟小郡主團圓,在朱棣心裡可以被當成逃兵。
他要是答應,倒顯得太過於急功近利,以朱棣的多疑性子,一定不會讓他去,就算去了,也是百般找麻煩。
看似左右為難,但巧用計策,也能迎刃而解,朱慕辰緩緩走出,鞠躬道:「臣雖捨不得家中,但是沒有大明的大家,又何來楚王府的小家?保護皇上義不容辭,皇上在大明就在,臣一人於整個大明而言,不過如渺小的蜉蝣一般不足掛齒,即使馬革裹屍還,臣也心甘情願,就算兩位小郡主長大,也會以臣為榮耀。」
楚王的話震動御書房,就連太子朱高熾,也想為他的心胸豎個大拇指,朱棣心中頗為動容,楚王是有大格局的人,比朝中的文武百官可順眼多了。
漢王朱高煦心裡暗暗竊喜,他真是沒拉攏錯人,楚王這樣的人才是做大事的,以後可要把楚王的位置抬得高高的,萬不可以得罪,若是自己坐上皇位,楚王一定是擁護他的第一忠臣!
輕輕咳嗽一聲,朱棣雖是感動楚王剛才的言語,但是他也不是聽信之言片語的人,必須得拿出點實際行動,「楚王上次你的火銃隊,表現了非凡的戰鬥力,不如這次你就提前訓練,把火銃隊交給別人來統治如何?」
你們楚王府,從武昌城搬來南京本無根基,如果失去了火銃隊,那更是雪上加霜、孤掌難鳴,朱棣手輕輕的扣著書案,若是朱慕辰連這個都能同意,那就說明他的忠心可嘉。
這是要跟他鬥智鬥勇啊,朱慕辰倒也不慌不忙,「普天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別說是楚王府的火銃隊了,就算是楚王府的禁軍,只要能幫助皇上北伐,臣絕無二話。」
這個時候不適合找理由,朱慕辰心中清楚,在現代之時,任何正當遊說都會被當成理由,不如順了領導的心意,領導反倒心中疑惑,就算是把火銃隊讓出去,但是大明又有幾個人能短時間之內訓練出來?
況且北方壓境所剩時日無多,想要挑出來人再訓練一支更大的隊伍,反正沒有人比他更合適了,朱慕辰表面慷慨答應,能夠減少朱棣的疑慮,甚至就為了後期自己能牢牢把火銃隊掌握在手中。
朱棣頗為震動,這個天下都是他的,楚王看得清楚啊,果然那些個藩王,都沒楚王機靈,再也不想試探了,大手一揮決定,「還是由你來帶領吧,你對火銃隊本來就熟,加上所剩時日無多,朕相信楚王絕對能訓練出來一支驍勇善戰的火銃營,只是楚王府火銃營戰力雖然驚人,但只有寥寥三千,對上三部的力量,終究還是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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