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又見吸血鬼（修改）
天色黑下來的時候，瑪歌的酒吧漸漸變得熱鬧起來，可能尚未有人喝醉，人多卻不怎麼亂。
羅南和傑絲坐在吧檯邊，要了瑪歌調製的雞尾酒。
這裡是紐約的富人區，關心社會時政的人很多，酒吧一側的電視機上，正放著CNN的正點新聞。
羅南也在看，因為新聞與他有關。
聽到十億美元這個數字，傑絲轉過頭來，對著羅南笑。
羅南沖她挑起眉毛。
傑絲小聲說道：「好多錢！」
酒吧的議論聲突然變大了不少，這裡住的富人很多，但10億美元對任何人都不是個小數字。
那些紙面財富高達幾百億美元的富豪，讓他短時間內抽調出十億現金流也不容易。
瑪歌忙完一陣，這時過來，看向電視那邊，說道：「十億美元，不知道誰會成為那個幸運兒。」
傑絲聳聳肩：「那位到現在還沒找到，倒是聽說很多賞金獵人死在了阿富汗，可能都是倒霉蛋。」
「現在美利堅經濟低迷，股市頻臨崩潰。」瑪歌生活在紐約，感受比較多。
她看向羅南和傑絲：「你們有沒有合適的投資渠道？錢留在手裡只會貶值，好不容易攢下點家底，結果抵不過通貨膨脹。」
傑絲當然有所謂的投資渠道，但瑪歌與她也算熟人，不好意思讓她去投資喬丹-貝爾福特的奧克芒公司，說道：「現在經濟情況不好，我也不敢胡亂投資，所以開了家藝術品公司，做實體生意。」
門口忽然有人跌跌撞撞的進來，似乎還沒到酒吧就喝多了。
瑪歌看了一眼，趕緊從吧檯出去，扶著人過來坐下。
來的是瑪歌的弟弟尼克，這人滿臉鬍鬚，面色蒼白，仿佛剛剛生過一場大病。
瑪歌給他端來一杯檸檬水：「在哪喝的？怎么喝了這麼多？先喝點水。」
羅南和傑絲的目光，幾乎同時從尼克臉上掃過，又特意換角度看了下他脖子。
後者看向前者，兩人目光稍微接觸，就明白對方都發現了問題。
卻默契的沒有說話。
尼克喝了口檸檬水，說道：「我沒事！我沒事！你不要管我。」
他聲音有點大，引得周圍不少人好奇的看。
瑪歌連忙說道：「抱歉，抱歉……」
她對羅南和傑絲說道：「不好意思，我先帶他去後面休息。」
傑絲笑了笑：「你隨意就行，不用管我們。」
等到瑪歌扶著尼克走了，傑絲突然對羅南做了個呲牙的動作。
羅南輕輕點頭，表示她沒有認錯。
瑪歌很快從後面回來，傑絲適時提出告辭，挽著羅南的手，一起出了酒吧。
羅南給渡鴉傳遞信息，渡鴉從高空盤旋而下，落在酒吧附近高大的橡木樹上，監視著酒吧門口的動靜，等待那個尼克再次露面。
自認為在家中穩排第二的傑絲，優越感油然而生，看到周圍沒人，取出一塊烤肉，隨手扔到天上：「獎勵給伱的。」
炸彈張嘴接住，吞到肚子裡面，烏溜溜的眼睛，掃了眼下面。
可能不大的鳥腦袋裡面，閃過了類似「蠢女人」之類的怪異想法。
羅南和傑絲在路上沒有多說，正常返回社區，進入家裡。
傑絲接下羅南的外套，掛在衣架上，說道：「這個尼克怎麼變成了吸血鬼？不像是血仆……」
羅南跟吸血鬼打過太多交道，哪怕對方的掩飾能力極好，還能像人類一樣正常喝酒，仍然逃不過他的眼睛：「不是血仆，是最低級的吸血鬼，與洛杉磯的維克托家族不同，給我的感覺更像是眼鏡蛇當中的那些吸血鬼。」
他坐在沙發上：「我得到的消息，紐約華爾街，一直有吸血鬼存在，始終找不到。」
傑絲小心翼翼看了看羅南，這件事羅南早就吩咐下來了，但她沒做好。
「抱歉。」她輕聲說道：「我……」
羅南擺了擺手：「不管你的事，門薩教在華盛頓和紐約出動了很多力量，都沒找到他們。」
傑絲的手下，伊娃、鮑威瑞和喬丹-貝爾福特也一直在找。
但這一派系的吸血鬼，隱藏的足夠深，或者說特點並不明顯，平時比較低調。
羅南問道：「你上一次見到這個尼克是什麼時候？」
傑絲仔細回憶：「回義大利之前，那時他因為神奇艾米的事變得很頹廢，但我能確定，他還是正常人類，不是吸血鬼。」
羅南微微點頭：「時間不長，可能剛被轉化，掩飾的不是很好。」
傑絲說道：「這個人，怎麼說呢，以前還加入過門薩教會……」
羅南心說，我是門薩教會的大導師。
傑絲聽瑪歌說起過尼克不少事：「瑪歌說過，尼克的女人緣一向很好，他們姐弟家境本來一般，尼克突然追上了神奇的艾米，並且成功跟她結婚，正是得到艾米的資助，他們才能搬來這個社區。我猜測，瑪歌開酒吧的錢，也可能是艾米出的。」
略微考慮一會，羅南又說道：「如果尼克今晚外出，我們跟上去看看情況。不外出的話，明天讓鮑威瑞的人盯著點。」
傑絲應道：「好。」
…………
紐約，這座城市的特性，吸引著千千萬萬的人來此尋找機會。
不止合法做生意和工作的人，還有像羅南這樣的不法分子。
丹尼-奧遜，一個風度翩翩的中年男人，也是有名的大盜。
接到妹妹黛比-奧遜發來的郵件，他打開電腦仔細看了起來。
「哇哦……」
客廳里響起誇張的聲音，拉斯提從旁邊過來，一眼就盯上圖畫上漂亮的紅寶石項鍊：「烈焰之心？哦，它就像情人的眼睛，一眼就讓人無法自拔！」
那條項鍊漂亮極了，美到拉斯提現在就想把它握在手中，好好把玩。
丹尼不禁笑了：「你這個摩根家族的嫡系成員，活了這麼久的高貴血族，還缺這東西？」
拉斯提說道：「雖然有血脈聯繫，但我是家族的叛逆，能享受的家族財產有限，我的兄弟姐妹那麼多，哪個願意便宜其他人？」
作為一個血族的高級成員，拉斯提長得很帥，跟好萊塢大明星李奧納多有的一拼：「摩根家族情況不是很好，華爾街那場慘案引發的經濟危機剛有所減弱，接著黃石火山爆發，美國金融和證券市場受挫嚴重，摩根家是玩金融的，連續折騰三次，也有點受不了。」
聽到這話，拉斯特剛喝進嘴裡的水，差點噴出來，趕緊咽下去，說道：「退休的話你說過多少次？」
丹尼略微尷尬，但在老朋友面前，不用掩飾：「沒辦法，最早的時候，想著弄個幾十萬美元就退休。有了幾十萬美元，發現還需要上百萬美元，百萬之後還有千萬，千萬之後還有上億，沒辦法，我們都是這麼貪婪的人。」
拉斯特收回彈出的指甲，說道：「你確定要跟黛比聯手？」
「為什麼不？」丹尼說道：「我們一起去，黛比很喜歡你，你應該再給她一個機會。」
有拉斯特這個血族成員，成功的機率非常高！
拉斯特說道：「行，我們明天去見見黛比她們，不過我有個條件。」
丹尼了解他那貪婪的癖好：「沒問題，得手之後東西你先玩幾天，玩夠了我們再處理。」
拉斯特笑，燈光下潔白的牙齒仿佛在發光：「我能找到合適的客戶，我那位堂姐，就是很喜歡你的瑪蓮娜，她非常喜歡收藏珠寶。」
聽到瑪蓮娜-摩根的名字，丹尼這種老花花公子都頭疼：「她不是喜歡女人嗎？」
拉斯特收起笑，正兒半徑說道：「不，她胃口很好，男女通吃。」
丹尼去摸脖子：「我害怕她咬我一口。」
有些血族在發生關係的時候，會控制不住咬人，被咬的人很少能夠活下來，活下來的會變成對血族惟命是從的僕人，只有運氣爆棚的那種人，才能在血族非初擁的撕咬下，變成真正的血族成員。
丹尼立即通過電話聯繫黛比，大致聽過她們的設想，同樣覺得大都會藝術博物館的慈善晚宴，是最好的機會。
比起安保重重的展覽廳和保險庫，容易下手多了。
作為一個老手，丹尼和拉斯特立即忙碌起來，尋找大都會博物館的建築圖紙，周邊的建築和管網分布等等。
…………
半夜，喝多的尼克從睡夢中醒來，口乾的難受，出門找水喝。
找到瓶礦泉水，一口氣喝下去近半，用衣袖抹了下嘴，晃晃迷糊的腦袋，仔細分辨環境，發現是在姐姐的酒吧裡面。
來到通道門口，透過門縫往外看了眼，酒吧還在營業，正是人多的時候，瑪歌忙的不可開交。
等瑪歌閒下來，少不了一番教育，尼克想到就頭疼，乾脆趁著瑪歌招待顧客的空，偷偷從酒吧溜了出去。
沒有回社區，去路對面上了一輛沃爾沃，坐在駕駛位上發呆。
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女孩從車邊經過，尼克看到她露出衣衫的潔白脖子，突然生出衝上去咬一口，飽飲她鮮血的衝動。
「不，我是人，不是吸血的蝙蝠！」
尼克趕緊扣上安全帶，伸手去摸高領線衫脖領開口，那裡的傷疤快摸不出來了：「為什麼我這麼慘？」
好不容易泡到個富家女，哄著她結了婚，沒想到富家女不是一般能折騰，像有神經病，最後跑了不說，臨走還偽造各種證據，讓人誤以為是他殺了她，折騰的他痛不欲生。
終於熬過來，在門薩教找到心靈寄託，門薩教卻嫌棄他沒錢交會費，自動停了他的會員資格。
好在有張過得去的臉，有副高大強壯的好身材，又泡到一個富家女，還是著名的摩根家族的成員！
誰成想，富家女不是人！
在兩人攀登高峰的時候，張嘴把他咬了，讓他變成了一個渴望人類鮮血的吸血鬼。
尼克恨不得用腦袋去撞方向盤！
雖然是個渣男，但再渣也是個人，現在還能算人嗎？
尼克快要忍不住內心對於鮮血的渴望，看到路過的行人，就想要撲上去咬一口。
「不行！不行！」他終究過不了這一關：「我是個人！我要做個人！」
渣男也有可貴之處。
尼克發動汽車，決定去找咬了他的女吸血鬼，那地方是個據點，她們能提供鮮血。
至於鮮血從何而來，尼克這時候考慮不了那麼多。
沃爾沃沿著街道駛向主路，剛開出去沒多遠，樹上飛起的夜鳥衝上了天空。
社區裡面，傑絲穿上一身寬鬆的黑色衣衫，戴上頂隨時能拉下來的帽子，又把另一頂帽子，罩在了羅南頭上。
因為徽章被羅南拿走臨時交給別人使用，傑絲衣服下面裝了把犀牛左輪，巨大的橡木錘交給羅南攜帶。
傑絲開上一輛很普通的雪佛蘭轎車，駛出社區後，遠遠吊在天上的渡鴉後面。
羅南坐在副駕駛上，發動心靈之眼，通過渡鴉監視那輛沃爾沃，對傑絲說道：「控制好車速，不要跟太近，脫離視野沒關係，跟不丟。」
傑絲稍微降低車速，拉開與沃爾沃的距離。
前面的尼克，一身的本事都在泡女人上，其他方面能力平平。
沃爾沃進了曼哈頓區的羅斯福島，來到一個科技園區，停在家高檔女子會所前面。
距離女子會所不算遠，就是康奈爾大學建在羅斯福島上的應用科技園區，好像專門研發醫療科技。
見到車停下，人沒下來，羅南讓傑絲早早就停下車。
傑絲看了眼科技園區，說道：「這個科技園裡面，好像有公司專門研究血液測試，是個女人建立的，我記得叫伊莉莎白-摩根，受到華爾街資本的追捧。」
羅南疑惑：「血液測試？」
傑絲大致說道：「她去找喬丹-貝爾福特拉過投資，號稱只需要一滴血，就能測出人體很多疾病！現在很多資本都在吹捧她，我感覺不太正常，就讓貝爾福特拒絕了她。」
羅南看著那邊，說道：「研究血液？這樣就能有合法合規的途徑，得到大量人血。」
傑絲問道：「這家公司有問題？我聽說他們得到華爾街力捧。」
羅南搖搖頭：「看情況再說。」
沃爾沃的車門動了，羅南說道：「過去，把意識種子給他種下去。」
雪佛蘭加速朝那邊駛去，尼克下車的時候，傑絲正好開車從旁邊經過，早已編織好的意識種子，通過她那雙明亮的眼睛，傳遞到了尼克身上。
尼克毫無察覺，對著後視鏡略微收拾頭髮，又掏出口氣清洗劑，在嘴裡噴了幾下，這才來到會所門口。
「抱歉，先生。」門口的一個女性守衛，攔住了尼克：「我這裡只接待女性。」
尼克面色變得更加蒼白，一雙尖銳的犬齒翻出嘴唇：「我找瑪蓮娜。」
女守衛立即讓開門口，原來這是瑪蓮娜男爵的小男寵。
尼克進入會所，通過一道大門，就是一個布設非常豪華的大廳，大廳內人不多，六七個長相非常漂亮的女人坐在各自的區域，身邊圍繞著英俊的男人，仿佛女王一般。
男性在這裡顯得格外卑微，有的端著盛滿鮮血的長頸瓶，專門負責給女主人們的酒杯里倒飲品。
有的陪著女主人做各種快樂遊戲。
有的甚至伸長脖子，腦袋進入膝蓋之間。
尼克不想多看，也不願多看，徑直往前走，一直進入單獨的、仿佛宮殿般的房間。
這裡坐著一個金髮女人，長相非常漂亮。
「我找你。」尼克徑直來到她身前，說道：「我找你有事。」
瑪蓮娜擺了擺手，身邊的兩個男人立即離開：「尼克，你終於來找我了。」
尼克的眼睛，卻直愣愣的盯著瑪蓮娜手裡的水晶杯，裡面盛滿了鮮血。
瑪蓮娜顯得非常大方，直接遞給他：「想要你就說。」
尼克咬了咬嘴唇，終究忍耐不住發自本能的渴望：「我……要！」
瑪蓮娜的杯子遞到了尼克面前。
尼克接下來，一飲而盡，嘴唇上的鬍渣子，都染成了紅色。
「很好！」瑪蓮娜取過水晶杯，放在一邊，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高貴的血族一員了。」
她沒有給予對方初擁，這男人運氣委實好到極點，幾乎沒經歷任何痛苦，就熬了過來。
這裡被咬的其他男人，也有運氣爆棚熬過來的，但都會變成卑微的血仆。
像尼克這樣直接成為吸血鬼的，瑪蓮娜以前聽說過，卻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尼克還在發愣，瑪蓮娜問道：「怎麼，不想成為血族？這是很多人夢寐以求卻得不到的。成為血族的一員，意味著你會擁有漫長的生命，遠超人類的力量和反應……」
尼克的內心深處，卻不這樣看，雖然是個渣男，但他固有的認知里，吸血鬼將自己包裝的再高貴，也是一種怪物。
從某些方面來說，尼克是個種族歧視分子，歧視吸血鬼……
所以，瑪蓮娜後面說了一大通，他根本就沒聽清楚，也不是很感興趣。
腦海里生出一個牢固不可動搖的念頭：約瑪蓮娜出去，在屬於人類的地方，好好干她一頓！
他完全被這個想法所控制，一把拉起瑪蓮娜就走。
瑪蓮娜皺眉：「尼克，你要做什麼？」
尼克雙手扶住瑪蓮娜肩膀：「我想跟你聊聊，在一個只有你和我的地方！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面時那樣，深入、熱切而又直達內心的交流！」
瑪蓮娜心說，就你？能直達我心？
尼克深情注視著瑪蓮娜，情感在這一瞬間完全爆發：「瑪蓮娜，我愛你！在那晚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我命中注定的那個女孩！我想要的你知道，你完全屬於我，我完全屬於你……」
他迅速看了眼四周：「你不覺得在這種地方很悶嗎？」
瑪蓮娜對這些能增加興致的遊戲並不排斥，說道：「好，我跟你走。」
她招了招手，有個血仆送來風衣，披在短裙外面。
穿上高跟鞋，挽著尼克的手臂，瑪蓮娜出了商務會所，準備與尼克好好玩一場特殊的遊戲。
對於尼克，瑪蓮娜新鮮感尚未過去，充滿興趣。
跟著來到沃爾沃車邊，她好奇問道：「你打算帶我去哪裡？」
尼克腦袋裡自動冒出個念頭：「去一個好地方，既能享受大自然的海風，還能感受大都市的車水馬龍。」
瑪蓮娜饒有興致的上了車，不再多問。
沃爾沃掉轉車頭，朝皇后區開去。
看到車子從旁邊經過，漸漸開遠，傑絲掉轉方向，跟了上去。
期間，偷偷看眼羅南，見到他安穩的坐著，稍微鬆了口氣。
意識種子能激發尼克的一些念頭，具體怎麼說，還要看尼克的臨場發揮。
但最後去的地方，卻是傑絲選的。
既能享受大自然的海風，還能感受大都市的車水馬龍！
傑絲又偷偷瞥一眼羅南，心說：「難道我隱藏著這樣的想法？」
「不，不，不！」她連忙否認：「這也太瘋狂了！」
雖然不是特別保守的那種人，但這種私密的事情，怎麼能在布魯克林大橋那種地方？
沃爾沃穿過皇后區和布魯克林區，漸漸接近布魯克林大橋。
敞開的窗戶里，呼呼灌進清涼的海風，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布魯克林大橋上，哪怕過了半夜，仍然車水馬龍，亮起的車燈連成長龍。
瑪蓮娜不禁笑：「尼克，你真是個人才，想要在布魯克林大橋這種地方跟我深入交流？」
尼克說道：「你不覺得這地方特別合適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