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一些詞彙,寸頭男子還是能聽懂。
其中,當然包括別動。
身後仿佛站著一頭嗜血猛獸,隨時都會將自己給吞噬掉。
這種情況下,他當然不敢動。
剛才儘管是開胃菜,但伊森已經殺了七八個人,早就已經將心裡的殺意給全部勾出。
在這裡的不是販子,就是販子的手下。
動起手,他不會有半點猶豫。
槍頂頭,按住這個傢伙的肩膀,將他往前推,很快來到麵包車前面。
寸頭男子看到迪亞茲歪倒在一旁的腦袋,心裡頓時一寒,敢來這個地方殺人,這些人肯定不一般,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潛入進來。
「讓他回復。」
伊森收起手槍,又將匕首摸出:「就說這裡一切正常。」
有機會的情況下,要多爭取一點時間。
接下來,還要忙活一些事情。
桑德羅點頭,立馬用西語跟對方交談起來,感受到冰冷的刀刃貼在脖子上,寸頭男子乖乖配合,拿起對講機回復起來。
「問他,配電室在什麼地方。」
等寸頭男子鬆開對講機,伊森繼續讓桑德羅發問。
這種大型別墅,肯定有單獨的配電室,一般也會在別墅外面。
今天晚上月黑風高,切斷電源,將裡面的人陷入恐慌狀態,就是他要做的事情,自己帶著夜視儀肯定要將戰場拉進有利自己的環境。
桑德羅又詢問一番,指向旁邊的一個角落。
「唰。」
伊森用力一抹,刀刃帶上妖艷的紅色。
脖子被割開大半的寸頭男子重重倒在地上,濃郁的血腥味頓時蔓延開來。
桑德羅隨之下車,和伊森快步向前走去
「你在芝加哥的時候。」他揉了揉鼻子,握住手裡的起爆器說道:「也是這個樣子的嗎?」
「沒錯。」
伊森掃了他一眼,沉聲道:「你這個混蛋最好不要去芝加哥搞事情。」
這話說的桑德羅混身不自在,他強笑道:
「當然不會。」
「你忘了嗎?我也是守法公民。」
兩人在一棵棵大樹和綠植間飛快穿梭,很快就來到配電室旁邊。
這種地方,其實能帶來的破壞很大。
但是,通常都會被人忽略。
一道鐵門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從旁邊窗戶能看到裡面是各種供電設備,紅綠兩色的小燈光閃動,密密麻麻的電線鋪設在牆上。
「沒鑰匙。」
桑德羅看著厚實的鐵門,抹了一下額頭的汗水。
戴著的防彈頭盔,讓他覺得悶熱。
「砰砰~」
伊森手指在窗戶上輕輕地敲打幾下,不解地問道:「為什麼需要鑰匙?」
「窗戶我們進不去。」
桑德羅攤開雙手,警惕地向附近看去。
這裡離主別墅,有著幾十米的距離,遠處兩道手電筒的光亮正在晃動著,能看得到那些人身前挎著的衝鋒鎗,這些可都是真傢伙。
「為什麼要進去?」
伊森繼續不解,將手掌在桑德羅面前攤開:「從窗戶扔兩顆不就完事了嗎?」
看著他端著的手雷,桑德羅尷尬地揉了一下鼻子。
「我去那個位置。」
伊森指了指別墅的角落,沉聲說道:「你等到我發出動靜,再把裡面給炸掉。」
「斷掉電力,你過來找我。」
「未知,充滿樂趣,我覺得房子裡面的人應該非常喜歡這種快樂。」
「對了。」
伊森咧嘴一笑,低聲問道:「陷阱的西班牙語怎麼說?」
桑德羅輕笑,將話語說出。
至於什麼動靜,不用說,一會自然會知曉。
看著對方離開,桑德羅靠牆蹲下緊緊地握住手雷,他心裡不停地祈禱,希望裡面的人能亂起來。
現在只有亂起來,他才有機會。
到了這個時候,沒有什麼隱藏起來的必要了,伊森在一顆顆樹木間快速地穿行著。
這個動靜,也引來巡邏人員的注意。
有人沿著動靜走了過來,將手裡的槍枝握得緊緊,嘴裡還發出問喝聲。
「噗。」
格洛克舉起,一槍把人幹掉。
「吼~~~」
沉悶的吼叫聲也響起,一頭猛犬如離弦之箭般射來。
槍口飛快移動,火光一閃。
離弦之箭帶著沖勢撞進花壇里,震落許多枝葉。
儘管屋內的音樂聲不斷,但這個槍聲在黑夜中還是比較刺耳,在附近巡邏的人迅速圍了過來,還不時發出呼喊聲。
「噗~」
伊森移動的同時,手裡的槍火不斷。
一道道身形跑來,卻又被他射出去的子彈不停掀翻,來到距離別墅還有十來米的時候,猛的停下來。
手掌一翻,握住一顆手雷。
「碰。」
黑影劃出完美的弧線,狠狠撞破牆上的玻璃,滾落到房子裡面。
別墅里氣氛熱鬧的同時,也有些緊張。
回形別墅靠右位置,是一個大泳池,水面碧波蕩漾,這個地方或游、或躺著二三十個身材姣好的各色美人。
她們全都身著清涼的比基尼泳衣,將完美的身材展露無疑。
有不少人,跟著面目兇悍的男子跳舞嬉戲。
旁邊的餐檯上,美食、美酒堆滿。
許多男子目光碰撞間,閃過一道道殺意,在這之前大家還刀槍相向,現在就坐在一起談判,讓這些人也心生荒謬感。
不過在這裡,誰也不敢動手。
對面的市場無比龐大,他們有競爭的同時也有合作,像今天晚上這種聚會就是溝通的渠道,這種渠道是必須的,一盤散沙只會被當局各個擊破。
在這種地方動手,很容易不死不休。
所以他們都很識趣地達成一個恐怖的平衡,有人互相看了看,又把目光投向不遠處的橫廊下。
長達數米的餐桌上,幾伙人正在激烈地爭辯。
當頭坐著一個滿嘴短須的墨西哥中年男子,他正是桑德羅此行的目標,福斯托。
短髮,眼神陰冷。
得力手下被帶走,迪亞茲那邊也出了問題。
這一切,都讓他心急如焚。
可是這種情緒不能表現出來,反而是要更加強硬,這次把幾個販獨集團的人都叫過來,就是要擺出一種有恃無恐的姿態。
先將那些人穩下來再說,後面的事情還有大把機會。
福斯托捏住雪茄,看向斜對面跳得最歡的大鼻子,嘴角帶上笑意。
正當他盤算,以後怎麼對付這個人的時候。
「嘭~」
劇烈的爆炸聲,在房內響起。(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