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章 你繼續吧(二合一)
白紙上,是一連串略顯潦草的字跡。
「這個。」
魯塞克點了點上面的地址:「是拉克蘭法官用空殼公司購買的一處住宅,價值兩百多萬美元。」
「以他的正常收入,肯定沒辦法支撐起這樣的生活。」
艾琳提出疑問:「會不會是家族財產?」
事關重大,必須要弄清楚。
萬一抓錯人,這事情就不是尷尬那麼簡單。
「不會。」魯塞克搖頭道:「拉克蘭家裡不是什麼老錢家族,他妻子那邊也一樣。」
「最主要,這棟房子是用空殼公司買的。」
「也就是說,就連拉克蘭法官的家人,可能都不知道有這棟房子的存在。」
「還有。」他繼續說道:
「吉恩還監控了拉克蘭法官的車牌號碼,已經將車輛找到,至少我過來的時候還停在那棟房子外面。」
兩百多萬的房子,自然是高檔社區。
各項安保監控設施都非常齊全,有目的地針對尋找,自然能收到奇效。
「去吧。」
漢克想了想,對伊森說道:「把他帶回來。」
伊森剛想動身,又被他一把抓住,猶豫兩秒鐘,漢克補充道:「別上手段,把人帶回來再說。」
「放心。」伊森聳肩,冷笑道:
「就算這件事情跟拉克蘭沒有關係,最後一定是他來求我們。」
不管怎麼樣,這棟房子他就說不清。
所以,不用怕得罪人。
漢克也想到了這點,笑著鬆開手掌。
「魯塞克。」
伊森看了看,又對著安東尼奧揮手:「你們兩個跟我走。」
「我呢?」
奧林斯基情急,用力拽下鴨嘴帽。
不讓他動手,他也坐不住。
「一起走吧。」
伊森揮了揮手,帶頭往樓下走去,抓個六十來歲的老頭罷了,其他人可以留下。
北區。
乾淨整潔的街道上,三輛車陸續靠邊停下。
周圍是一棟棟外形雅致的小樓,花園裡面綠植修剪得非常有水準,一看就是有園丁專門維護。
這個活,可不便宜。
在自己海德公園家裡,每隔一段時間除了清潔衛生外,家政公司還會給別墅的庭院綠植進行修剪維護,一年下來,花銷不老少。
「不愧是法官。」
奧林斯基甩上車門,咬牙說道:「眼光倒是非常不錯。」
這個時候就不要提眼光了,只要是有錢,那麼住的地方就不會差到哪裡去,建築設計師們也不是吃素的。
「走吧。」
看向停在旁邊的銀色寶馬,伊森聳了聳肩,快步走到鐵藝門前。
一聲輕響,門栓被輕鬆拉開。
四個人沿著石板路走上台階,來到這棟四層高的小樓門廊上。
雷達里,兩個光點。
看了看位置,兩個人都在樓上。
「別拍。」
伊森一把架住魯塞克想要拍門的動作,手指頭往木門上輕輕戳動,隨意喊了一句:「芝加哥警察,開門。」
「行了,開鎖吧。」
讓開身子,他對著奧林斯基說道:「裡面沒人應答,可能會發生緊急情況。」
這一套動作,突出的就是敷衍。
一陣響動過後,奧林斯基用開鎖器順利將房門打開,屋子裡面裝修得格外奢華,木地板泛著一層光澤。
踩在上面,隱隱回彈。
剛進門就看到前面的餐廳,桌子上杯盤狼藉。
一件件衣服散落在地,沿著樓梯一路向上,看得出來房子主人昨天經歷了一個美好的夜晚。
彎下腰,伊森掏出筆挑起一條黑色丁字褲。
樓上正在響起妖精打架的聲音,看來上午的晨運正在進行中。
聽到這個動靜,眾人反應各異。
霍斯特德臉色有些尷尬,伊森和魯塞克一臉的興奮和玩味,而奧林斯基則是面無表情。
「唰。」
伊森手指一抖,丁字褲向魯塞克飛去。
後者興奮歸興奮,不過想到拉克蘭法官已經六十來歲時,他還是嫌棄地躲開這條性感的褲子。
伊森率先上樓,伸手往口袋裡面摸去。
不管是怎麼回事,有機會的情況下,先抓一點痛腳總是沒錯。
在他的示意下,後面幾人放輕腳步。
「謝特。」
看到自己的警長摸出手機打開錄像功能,霍斯特德扶住額頭,輕聲嘀咕一句。
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有些惡趣味。
注意到魯塞克也想掏出手機,霍斯特德瞪了一眼過去,前者一臉正色,連忙把手抽出褲兜。
伊森面帶微笑,點下錄製。
鏡頭搖晃,沿著走廊緩緩向前,虛掩的房門被輕輕推開。
裡面的聲音,更加喧囂。
「你太厲害了。」
一聲聲嬌笑響起,發出違心的稱讚。
鏡頭上移,將房內的畫面盡數拍下,一張大床上,老夫正在聊發少年狂,滿頭白髮、皮膚耷拉的拉克蘭法官正在將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抱在懷裡。
白髮、黑絲,倒也顯得非常融洽。
就是拉克蘭法官死白死白的皮膚,讓畫面看起來有些噁心。
「啊!!!」
女孩發現拿著手機走進來的人,嚇得發出高昂的尖叫聲。
她連忙拔起身,飛快地竄到一旁。
被褥被她抓起,驚恐地遮擋住充滿青春活力的軀體,並且哆嗦著躲到拉克蘭法官身後。
「你們是誰?」
看到陸續進來的幾個人,拉克蘭法官被嚇得頓時不舉,他憤怒地嘶吼道:「你們這些人,想幹什麼?」
「不好意思,打擾了。」
伊森舉著手機,跨步走上床,樂呵呵地說道:「拉克蘭法官,我們有點事情想找你聊聊。」
「當然,你現在比較忙。」
「很抱歉,打斷你的晨運,沒關係,你繼續吧,就當我們不存在。」
對方就這麼站在自己面前,手機明晃晃地照過來,這種情況是拉克蘭法官從沒有遭遇過的,臉色漲得通紅。
「法克!」
他揪住被褥,憤怒地發出一聲吼叫。
大通間。
伊森正在整理手上的東西,聽著不遠處審訊室傳來的一聲聲咆哮。
「嘿。」
艾琳快步走過來,好奇問道:「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情,為什麼那個傢伙這麼氣憤。」
「沒什麼。」
伊森拍了拍手上的資料,樂呵呵地說道:「也許是拉克蘭法官覺得自己不太上鏡吧,不過他也確實應該好好鍛鍊身體了。」
這句話,信息量巨大。
艾琳再也沒有打聽下去的興趣,搖著頭回到座位上。
不用猜,肯定也是那些事情。
「走吧,讓我們會會他。」漢克擺頭,甩開雙臂走向審訊室:「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做出什麼事情。」
伊森和奧林斯基也不說話,一起跟上去。
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除去忙碌中的阿特沃特,全都激動地站起身,審問法官,這種事情可是相當新鮮。
「法克,我會讓你們後悔的。」
剛推開審訊室房門,就聽到一通咆哮。
自從拉克蘭法官發現自己被帶去的是警局時,萎縮起的腰杆瞬間挺起,說話也顯得中氣十足,絲毫不虛這一幫該死的芝加哥警察。
「啪。」
伊森將照片往桌子上狠狠一甩,指著拉克蘭的鼻子罵道:「你再罵一句,我立馬給你一記耳光。」
「要不要賭一下,你猜我敢不敢。」
拉克蘭本來就是強撐著架子,被他一番喝罵,悻悻然閉上嘴巴。
剛才,挨了這個傢伙兩次黑手。
現在身上還隱隱作痛,當對方不在乎自己身份的時候,拉克蘭法官頓時慫了許多。
「審問的流程,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漢克在拉克蘭對面坐下,撥開伊森甩在桌面上的照片:「不如大家都彼此尊重一些,有話直說,你那個小團伙已經沒了。」
「這三個人,是你的主要合作夥伴對吧。」
他的手指揮動,在幾張照片上分別撥點道:「兩個人死了,還有一個人正在下面關著,你有什麼話想說的嗎?」
看著血肉模糊的兩張照片,拉克蘭眼神是又嫌棄又噁心:
「把這些照片從我面前拿走。」
他憤怒地盯著漢克,咬牙說道:「另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剛才發生的事我希望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馬上把你們的局長叫過來。」
「咚咚。」
漢克用力地敲了敲桌面,沙啞地說道:
「這三個人有個共同點,他們的案件你都審理過,要麼是輕判,要麼是緩刑。」
盯著拉克蘭的眼睛,漢克面無表情:「作為交易,你充當他們的保護傘,一起經營獨品網絡斂財,這種事情你做多久了,這樣的人還有多少?」
「沃特發?」
拉克蘭法官驚訝地往那幾張照片來回看了看,激動地揮舞雙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這幾個人,我都沒有什麼印象。」
「是嗎?」
伊森舔了一下嘴唇,嘲笑道:「當你住在那棟豪宅里的時候,當你供養著小情人的時候,那些錢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對吧?」
聞言,拉克蘭表情一滯。
他咬了咬牙,無可奈何道:「我的投資經紀人非常厲害,我只能說這麼多。」
「至於你們說的獨品網絡,這絕對是一個誤會。」
「哦?」
伊森挑動眉毛,很有興趣地問道:「是什麼投資經紀人能讓你住上幾百萬美元的私宅,不好意思,能介紹給我認識嗎?」
拉克蘭眼神憤怒,緊了緊腮幫。
那棟房子,他不怕這些人查,以他的身份和權力,想要隱瞞一些東西輕而易舉。
就是不明白,這一次怎麼那麼倒霉。
這麼隱蔽的住所,都能讓這幫警察找上門,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讓我問你一個問題。」
剛才一直依靠在角落的奧林斯基捏了捏拳頭,咬牙問道:「拉克蘭法官,請你解釋,為什麼昨天你會要求查看我們情報組的竊聽記錄?」
如果不是漢克有話在先,他早就上拳頭了。
「沃特?」
拉克蘭先是一副茫然的模樣,又激動地看向奧林斯基:「我根本就不清楚你在說什麼。」
「嘭。」
漢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不管你怎麼否認,所有的線索都在指向你。」
「嘿。」
拉克蘭臉紅耳赤,猛地站起身。
「唰。」
伊森閃電般揮出手,嚇得他又慌忙坐下。
結果,對方只是撓了撓頭皮。
現在發生的一切,都讓拉克蘭出離了憤怒,就算以前被聯邦調查局審查,也沒遭受過這種待遇。
審訊室內,響徹粗重的呼吸聲。
漢克盯著他的眼睛,正要趁熱打鐵,爭取一舉將他擊垮。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外面傳來一聲怒罵,緊接著,審訊室房門被一把推開。
費舍局長黑著一張臉走進來,他先是看了看拉克蘭,立馬轉身往外面走:「你們三個人,出來!」
這種情況,早就預留到。
伊森揉了揉鼻子,指向面露喜色的拉克蘭:
「別開心得太早,我馬上回來。」
不管臉色快速垮下的拉克蘭,伊森拍了拍身上的浮塵,跟著奧林斯基走出去。
剛到外面,便看見情報組的人匆忙離開。
剛才費舍一聲呵斥,沒有人敢留下來看熱鬧,這個鍋他們可背不動,誰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讓局長記住自己的面孔。
「你們知道剛才誰給我打電話嗎?」
費舍局長雙手抱胸,惱怒地說道:「抓捕法官,為什麼不通知我,知不知道這是多大的麻煩?」
面前幾個,都是他的得力手下。
費舍儘管惱火,也不至於像剛才那樣怒罵。
「拉克蘭法官是我們的主要嫌疑人。」漢克認真解釋道:「只需要一點時間,我們很快就能將他背後的事情挖出來。」
「法官、嫌疑人。」
費舍頭疼地拍了拍光溜溜的腦門,語氣急促道:「你要不要聽一下自己在說什麼?」
「放人,馬上!」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漢克也是個急脾氣,一把抓住奧林斯基,將他拽到費舍面前,憤怒地說道:「這是我幾十年的老朋友,就在昨晚,差點死了。」
「包括他老婆在內,都被槍指著。」
「所以,我才不管什麼特麼的法官,不管是誰,我都會追查到底。」
「局長。」伊森盯著費舍,語氣堅定道:「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指向拉克蘭法官,我們不能在這個時候把他放走。」
奧林斯基也絲毫不虛,直勾勾地看著費舍。
這個時候費舍局長還是堅持要放人,那就別怪自己翻臉了。
如果家人都保護不了,如果這種仇都能放過,那麼這個芝加哥警察做著還有什麼意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