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這是戰爭

  第684章 這是戰爭

  密西根湖邊,寒風呼嘯。

  伊森踩了踩凍得邦邦硬的地面,碰的一聲關上車門。

  用手護住打火機,點燃香菸。

  一縷青煙剛剛冒起,立馬被湖風給吹散。

  「喲。」

  特伊塞爾壓了壓藍帽子,不滿地喊道:「你們還可以更慢一點嗎?」

  「你有意見?」

  伊森叼著香菸,緩步走上河堤。

  收保護費的事情,都是漢克負責,他只是坐等收錢,所以和這個老黑也是許久不見。

  雖然不見很久,但是特伊塞爾卻對他印象深刻。

  「不會,當然沒意見。」

  說話的時候,他莫名地感到肋下隱隱作痛,上次被扣肋骨的肌肉記憶留到了現在。

  伊森雙手揣兜,往旁邊的密西根湖看去。

  春天就要到來,湖面上的冰層逐漸開始融化,碎冰在湖水的推動下,一塊塊、一片片,密密麻麻地堆迭在一起。

  淺藍色的碎冰,就像一塊塊碎裂的玻璃,灑滿了密西根湖。

  這種景象,如夢似幻。

  就在伊森面向密西根湖觀賞著大好風光的時候,漢克抱起雙臂走到特伊塞爾面前,無奈地問道:

  「你瘋了嗎?為什麼非要來這裡,不怕把你的腦子給凍壞了。」

  「說吧,到底有什麼事情。」

  「我可不敢在市里,被熟人看到,那我以後還混不混了。」特伊塞爾猛吸了一口葉子,屈指一彈,手捲菸掉落到冰面上:

  「我現在有麻煩,有人想搶我的生意。」

  「法克尤。」

  伊森罵了一句,將香菸彈飛。

  寒風呼嘯,抽著也不得勁,他裹住衣服就要離開。

  幫派之間的打打殺殺就跟吃飯喝水一樣正常,自己是收保護費的,不是做保姆的。

  「嘿。」

  看到這兩個人轉身,特伊塞爾頓時氣急敗壞:

  「你們兩個混蛋,要不要這樣。」

  「我交了那麼久的費用,現在我有麻煩,你們總不能不幫忙吧?」

  漢克的想法和伊森差不多,冷著臉往湖堤下面走。

  開春前最是寒冷,誰願意在這裡刮著寒風,聽他說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

  「法克,別走,這是戰爭。」

  特伊塞爾用力地揮手,大聲吼道:「幫派戰爭,這不是你們想的那種小事情。」

  聽到這話,漢克停下腳步:

  「你是認真的?」

  「沒錯,我說的就是戰爭。」

  特伊塞爾激動地掏出一根葉子,再度點燃:「我沒有開玩笑,現在有一幫外地人想要過來搶生意。」

  「每次發生這種事情,你知道的,血、屍體、槍戰,一個都不會少。」

  「是什麼人?」

  漢克快步走回去,沉聲問道。

  他的態度一貫如此,要穩定、不要混亂,真要是特伊塞爾所說的事情,往往會造成極大的混亂。

  「薩爾瓦多人。」

  特伊塞爾的眼角抽搐,狠狠地吸了一口葉子。

  「謝特。」

  漢克也跟著咬了咬牙,眉毛皺起。

  這可是比墨西哥人和哥倫比亞人還要讓人覺得驚恐的存在,薩爾瓦多是中美洲的一個小國家,六百多萬人口,據不完全統計,至少有十分之一的人與幫派有染。

  說是幫派國度,一點也不為過。

  經濟狀況極其惡劣的情況下,大量的青壯年和幫派分子紛紛偷渡過來。

  這些人中,絕大部分都沒有受過任何的教育,也不願意像墨西哥非法勞工一樣當牛做馬,刀口舔血是他們大部分人的唯一選擇。

  用極度兇殘來形容這些人的行事作風,一點也沒問題。

  穩定下來的組織都還好說,這些人找到飯吃了,不會那麼拼,最怕就是搶生意、搶地盤的那種。

  「發生了什麼事情?」

  漢克伸出手,奪走特伊塞爾的葉子,一把丟掉。

  既然事態嚴重,就不能讓他抽著葉子胡咧咧,情報不準確,能夠把人給害死。

  「接著。」

  特伊塞爾把手伸進口袋,掏出一個小塑膠袋丟過來。

  等漢克看過之後,伊森接過袋子。

  裡面裝著幾顆紅色小藥丸,藥丸上印有一個大寫字母Y。

  「這個東西。」

  特伊塞爾吸了一下鼻子,咬牙說道:「我們叫它粉紅Y。」

  「幾天前,一夥薩爾瓦多人找到了我,讓我賣這個東西,利潤六四分,他們六,我們四。」

  「你也知道,這種事情是不可能接受的。」

  「像這種藥丸,技術含量並不高,我們的幫派,也能自己生產。」

  「無緣無故,為什麼要賣別人的貨。」

  他的眼神飄移,激動地說道:「而且薩爾瓦多人還發出警告,我們自己手上的貨,全都要停下來,只能夠是賣他們的。」

  這種吃相,是有點難看了。

  相當於是把對方給收編了,至少是把對方的一部分收益給收編了。

  這些老黑也不是善茬,伊森不用想,就知道特伊塞爾肯定不會同意這種合作方式,沒把對方直接給打死就非常不錯了。

  「我拒絕,並且把人轟走。」

  特伊塞爾繼續說道:「薩爾瓦多人臨走前,撂下狠話,只給三天時間考慮。」

  「我們如果不同意,他們就自己過來搶。」

  他眼睛一轉,定定地看著漢克:「今天,就是第四天。」

  「早上的時候,在旁邊街區,有個頭目消失了。」

  「不僅是他,還有情婦,以及兩個手下。」

  看著伊森手裡的小藥丸,特伊塞爾咽下口水:「事發的地方,用鮮血畫了一個大大的字母Y,和藥丸上面的一樣,這是在表示,他們要動手了。」

  「不久前,我和附近幾個街區的幫派頭目都聯繫一遍,他們在幾天前,都收到了薩爾瓦多人的警告。」

  「根據我的判斷,這些人應該是想把附近一小片區域全部吃下。」

  聽到這裡,漢克的眼睛眯了起來。

  難怪說會發生幫派戰爭,也難怪特伊塞爾的表現會如此緊張。

  現在,已經來到了衝突階段。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特伊塞爾,再看向伊森:「我們今天有接到相關報案嗎?」

  「沒有。」伊森搖頭。

  「不會有的。」特伊塞爾苦笑著說道:「你該不會以為,所有的命案都能鬧到條子面前去吧?」

  「我明白了。」

  漢克沉聲問道:「說吧,到底有什麼線索。」

  「赫克托。」

  特伊塞爾咬牙:「帶頭來威脅我的那個人,他說他叫赫克托。」

  「在他的脖子上,全都是刺青。」

  「後腦勺。」他連忙說道:「沒錯,還有後腦勺,很長的一道疤痕,就像被刀劈過一樣。」

  「知道了。」

  漢克點了點頭,眯著眼睛說道:「在我們將那個人找到之前,我建議你先躲一躲。」

  「當然,我又不是傻的。」

  特伊塞爾繼續掏出葉子,嘟囔了一句。

  「對了。」他又想起了什麼,急忙道:「赫克托當時還說了一句話。」

  「他說,希望我們能做出聰明的選擇,不要當蠢貨,得罪了鮑曼女士,沒有一個人能活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