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水意
在長椅坐下，伊森耐心等待起來。
一分鐘不到，艾琳便拎著毛巾從裡面走出。
她的臉色紅潤，身上散發著熱氣，白色的小背心裏面，隱約能看到黑色文胸。
「謝特。」
艾琳被安靜地坐在長椅上的伊森嚇了一跳，用毛巾擦了擦脖子：「你在這裡幹什麼？」
「對了，你這個混蛋。」
「我讓你看著娜迪亞，結果你丟下她一個人。」
「為什麼要這樣看著我。」
「拜託，我知道我很漂亮，可是你也不用這個樣子。」
伊森一言不發，只是定定地看著她。
艾琳的聲音逐漸減弱，擦拭的動作也減慢下來，她不自在地說道：「你有什麼事情嗎？」
「繼續，不要停。」
伊森笑意盈盈：「順便把你找吉恩要珠寶店藍圖的事情也說一下。」
「該死的吉恩。」
艾琳皺了一下眉毛，眼神慌亂地說道：「沒什麼，就是我的一個線人，說可能會發生一起盜竊案，我研究研究。」
「這都是小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
「對了，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情。」伊森盤起二郎腿，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
「霍斯特德的朋友，帶我們找到了懷疑目標。」
「好巧不巧，那個人就是查理。」
「沒錯，就是你的老朋友查理，你所謂的研究，就是幫助查理研究從什麼地方爆破比較容易得手嗎？」
這件事情，看來她確實有份參與，就是不知道程度怎麼樣。
艾琳聽到他的話，緊緊地揪住毛巾，閉口不言。
「早上那個安保人員。」伊森做出最壞打算，歪著頭看向艾琳：「你想一想，動手的時候有沒有留下什麼後患，我們要抓緊時間清理掉。」
「你這是在說什麼？」
艾琳心裡既感動，又覺得一陣無語，她連忙辯解道：「我只是幫查理找建築設計圖紙，你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沒參與到殺人，那就最好。
「好吧，建築圖紙。」
伊森攤開雙手，點了點頭：「你繼續，我聽著。」
「這件事情很複雜。」艾琳連忙坐下，握住伊森的手，眼睛忽閃：「你讓我一個人處理可以嗎？」
剛剛洗完澡，她的手掌非常溫暖。
沐浴香精的味道，也撲鼻而來，煞是好聞。
小背心上，白白嫩嫩。
「我是個正直的人。」伊森心裡不舍，不過還是強硬地說道：「別對我用這種招數。」
「吉恩一開始也覺得事情很複雜，想要一個人處理。」
「現在看來，不是一個很明智的決定。」
「說吧，查理手上有你什麼把柄，能逼著你去做這種事情。」
他看向艾琳，撇了一下嘴：「早上那具屍體你也看到了，查理他們將那個人像垃圾一樣，丟進垃圾桶里。」
「我不想這種事情，也發生在你的身上。」
艾琳舔了舔嘴唇，呼吸變得沉重。
看得出來，她非常掙扎。
「你需要幫助。」伊森反過來握住她的手，輕輕地拍了拍手背：「有什麼事情，你要說出來，我和漢克一定會幫助你的。」
「我沒有任何把柄在他的手上。」
艾琳眼眶泛紅，悶聲說道：「是我的一個好朋友。」
「當年的我，生活過得一塌糊塗。」
「我的父親被終身監禁、我母親也幾乎不回家，每次回來，不是嗨大，就是喝醉了。」
「查理確保了我不會被凍死、餓死。」
「安妮，我最好的一個朋友，她一直陪在我的身邊。」艾琳緊緊地抓住伊森的手，聲音變得顫抖：「我們當時和查理就像一家人。」
「當時安妮為了查理，失手將一個人殺死。」
「漢克幫我們將事情擺平，將我帶走，並且驅逐查理。」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的聲音帶上哭腔：「查理威脅我，如果不幫助他，就將安妮殺人的事情給說出去。」
「老天。」
她手指都攥得發白，咬牙說道：「安妮當年甚至懷了他的孩子，現在都已經十幾歲了。」
「我不能理解，他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情。」
「如果這件事情說出來，安妮會進監獄，她的小孩也會進入寄養家庭，我沒辦法接受這個。」
艾琳現在的心情，悲憤交加。
曾經像家人一樣的朋友，竟然變得這樣冷酷無情，為了金錢，甚至不惜用曾經的女人和親生兒子做籌碼來威脅自己。
那種背叛、失落、無助的感覺，讓她的淚水滲出眼眶，緩緩地流下來。
「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
伊森沉聲說道：「他已經離開了十幾年，已經不再是你記憶中的那個查理。」
「這種人就像癌症一樣，只要你被入侵，就會不停地吞噬你。」
「這種事情，不會結束。」
「你幫了他這一次，還有無數次等著你，直到將你的利用價值給榨取乾淨。」
把手抽出，將外套披到艾琳身上。
再抹掉她臉上的淚水，伊森抓住她的臉說道：「走吧，去把這件事情告訴漢克，他有辦法解決的。」
「我不敢告訴他。」
艾琳眼神慌亂，這個時候，她反倒像個害怕遭到父親訓斥的小女孩。
「放心。」
伊森颳了一下她的鼻子：「漢克要是敢罵你，我就踢他的屁股。」
「噗。」
艾琳破涕為笑，她胸口起伏，眼睛發亮地看著伊森。
下一刻，飛身撲上前，將他按倒在長椅上。
眼睛一閉，重重地親了下來。
嘴唇豐潤，舌尖冰涼。
伊森眼睛瞪得老大，被動地承受這一切。
呼吸變得急促，手掌習慣性地放到該在的地方。
「哼！」
艾琳悶哼一聲，眼睛突然瞪大。
她眼睛裡的淚水已經散開，化做一層水意。
「我就跟你說了，那個人是我從小認識的。」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並且往更衣室靠近：「我換件衣服，你先上去。」
艾琳瞬間恢復清醒，撐住伊森的胸口飛快起身。
「抱歉。」
她小聲說了一句，抓起剛才掉在地上的外套，手忙腳亂地關上儲物櫃，再迅速往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嗨，伊森。」
幾秒鐘後，阿特沃特走到旁邊，驚訝地問道：「你在這裡幹什麼？」
「我在想一件事情。」
伊森將雙腿盤起，坐在椅子上默念高數的同時，瞥了阿特沃特一眼。
「什麼事情？」
阿特沃特脫下外套，好奇道：「關於案件嗎？」
「不。」
伊森重重地呼吸幾下：「我在思考關於宇宙的陰陽平衡，以及怎麼揍你一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