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注意，穆尼奧斯正在往二號門走。」

  安東尼奧抓住微型麥克風大叫一聲，飛身跳下桌子，不停地扒拉著人群向前沖。

  不只是他，伯吉斯也按著手槍往二號門方向擠去。

  「發現目標。」

  「看到了。」

  魯塞克、奧林斯基和霍斯特德都紛紛鎖定目標。

  混亂的人群中，穆尼奧斯彎著腰，在一個個前來參加慶典的人中快速穿梭。

  「有機會就開槍。」

  漢克舉起手槍，但射界內，全都是慌亂奔走的平民，在這個時候開槍，隨時會誤傷。

  這個問題，在樓上也同樣存在。

  奧林斯基移動槍口，卻遲遲不敢開槍。

  打傷平民，不僅會被問責，自己在良心上也過不去。

  「謝特。」

  眼看著對方就要跟隨混亂的人群逃離，漢克按住麥克風，著急地喊道：「伊森在什麼地方？」

  是啊，伊森在什麼地方！

  不僅是漢克，其他人的腦里，也閃過疑問。

  人群中，穆尼奧斯亡命奔逃。

  他是瘋、又不是傻。

  剛乾掉保鑣，就呼啦啦地冒出來一堆條子，安排在舞台上面的人也被兩三下打死，這個時候不跑還等什麼。

  對於自己的行動暴露，他瞬間就懷疑到八爪的身上。

  穆尼奧斯目露凶光，握緊槍柄。

  他的腳步一滯，突然停下。

  就在對面、就在前方，一股令人窒息的感覺傳了過來。

  他屏住呼吸，就像一隻被貓盯上的老鼠。

  眼皮飛快眨動，前面閃起一抹銀色光亮，黑洞洞的槍口正正地對準自己。

  「砰。」

  穆尼奧斯的視網膜里，閃過焰火。

  身體遭到重擊，握住槍枝的手被直接轟爛。

  伊森大步向前，繼續扣動扳機。

  彈巢轉動，擊錘猛地落下，底火瞬間擊發。

  槍火再度閃起，彈頭狠狠地落在穆尼奧斯的小腹上，衝擊力帶著他向後倒去。

  這一切動作，在穆尼奧斯看來，就跟慢動作似的。

  在劇烈疼痛的刺激下，他的精神很快回歸現實世界，嘴巴張開，絕望地看著對面那個人。

  「砰。」

  又是一槍打出去，下巴炸開。

  接下來，就加速一樣

  蟒蛇左輪槍口冒出的火光連成一團，裡面剩下的最後三個子彈，接連打響，在穆尼奧斯身體落地之前，全數打在了他的身上。

  「嘭。」

  穆尼奧斯重重砸到地上，眼皮緩緩眨動。

  一雙黝黑的靴子走到腦袋旁邊，他使出全身力氣，眼珠子軲轆一轉，生前最後的畫面定格在一張俊朗的面容上。

  「垃圾！」

  伊森不屑地呸了他一聲，手指一甩，蟒蛇左輪靈活地轉了一圈，再被他穩穩抓住槍柄。

  單手撩開衣角，亮出腰間的警徽。

  他環視一圈，朗聲喝道：

  「芝加哥警察。」

  「呼！」

  周圍蹲著的一圈人，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剛才在身邊突然響起的爆裂槍聲，差點沒把人給嚇尿，現在再看到屍體，他們立馬飛快向旁邊逃開。

  誰也不知道，等下會不會又打起來。

  穆尼奧斯已經被擊斃，其他人也放慢腳步，戒備地圍過來。

  他們都警惕著第三個槍手出現，不過那種事情，並沒有發生，真要是有槍手，也早被嚇跑了。

  看著倒在地上的屍體，伯吉斯沒有害怕，只覺得解氣，只是連槍都沒來得及拔出來，有些遺憾。

  「叮噹~」

  六顆空彈殼接連往地上掉去，撞出清脆的聲響。

  「伯吉斯。」

  伊森看向對面的元氣女警，用力地一搓彈巢。

  唰！

  彈巢快速轉動，六個空洞幾乎連成一個圈。

  伯吉斯看著空彈巢，想起了什麼，連忙向上移動目光，就在這時，伊森對著她飛快地眨了一下眼。

  「我一定會幫你報仇，清空彈匣，你覺得怎麼樣？」

  「你是認真的嗎？給他一點教訓就行。」

  「那就清空彈巢吧！」

  自己當臥底的那天晚上，兩人的對話，歷歷在目。

  看著那停止轉動，空空如也的彈巢，伯吉斯感動之餘，也嚇得緊緊閉住嘴巴。

  槍法不好，是一回事。

  有預謀去這樣做，那就是蓄意報復，是謀殺。

  她心臟瘋狂打鼓的同時，也下定決心，要將那天晚上的對話全數忘掉，忘得一乾二淨。

  嗯，摩根警探就是槍法不好！

  伊森裝上子彈，收槍入袋，壓根就不知道短短的幾秒鐘，伯吉斯的腦子裡就繞了山路十八彎。

  目標人物被擊斃，現場也很快控制起來。

  後續支援趕到，幾具屍體旁邊，全都拉起了警戒帶，鑑證室的同僚，正在拍照記錄。

  後續的事情，和情報組的人無關。

  他們只負責找到人，將人拿下，什麼事情都做，顯得別人白吃乾飯。

  眾人聚集在一起，互相擊掌碰拳。

  每一次槍戰後，只要是無傷無痛，就是一件大好事，值得慶祝的事情。

  「OK！」

  漢克收起電話，聳了聳肩：「這是佩里局長打來的電話，他問我們為什麼要開槍。」

  「哈，這些坐辦公室的傢伙。」

  艾琳搖頭笑了一聲，攤開雙手說道：「如果我直接理解成，佩里局長這是在誇我們幹得漂亮，這沒問題吧？」

  像穆尼奧斯這種人，能擊斃都不錯了。

  上次他們三個人都挨收拾了一頓，還想活捉，佩里實屬是想得有些美。

  伊森不是做不到，只是覺得清空彈巢更合自己的心意。

  「沒錯，我們就是乾的漂亮。」

  漢克才不管佩里怎麼想，不能因為上頭的一句話，就讓自己人冒那麼大的風險。

  「大家都幹得不錯。」

  他滿意地看了看阿特沃特：「你的表現也很好。」

  「謝謝，警長。」

  阿特沃特將胸口挺得老高，咧出一口大白牙。

  剛回到警局，拜爾登就跑出來。

  「漢克。」

  他攤開雙手攔在眾人面前，異常認真地說道：

  「儘管我們有矛盾，但是我做出了保證。」

  「現在穆尼奧斯被擊斃，事情已經結束，監獄的押運車很快就過來，我需要八爪的家人。」

  雖然漢克很不想答應，但是面子上還是得維護。

  不管怎麼樣，拜爾登也是自己人，不好在八爪面前拆他的台。

  漢克回頭看去，想要隨便安排一個人去把八爪的家人帶過來，讓他見上一面。

  「我來吧。」

  安東尼奧主動抬手，表情複雜：「我要看著八爪坐進囚車，給這件事情畫上一個句號。」

  這種要求，沒有人會反對。

  眾人接連拍打著安東尼奧的肩膀，再往樓上走去。

  回到大通間，伊森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開槍一時爽，報告火葬場。

  埋頭寫了十幾分鐘，把筆丟到一邊，他端起咖啡杯，眯著眼睛看向艾琳。

  要不要拿薯片引誘一下她，花點小錢，辦大事。

  這不懷好意的目光，引起了艾琳的注意，她抬起頭，沒好氣地瞪了一眼。

  「砰砰砰！」

  伊森手指一抖，咖啡液搖晃。

  艾琳也猛地顫抖了一下，眼神驚恐。

  槍聲！！！

  杯子飛起，撞到牆上，摔成幾塊碎片。

  碎片還沒有落地，伊森便抓起手槍，衝到樓梯口。

  兩三下的功夫，就跳到轉角處。

  後面的人也飛快地跟上，他們全都神色緊張。

  剛才槍聲響起的方向，是從車庫傳來。

  「嘭。」

  伊森直接撞開木門，槍口舉起。

  卷閘門大開，拜爾登躺在技術間旁邊，脖子正在往外噴涌著鮮血。

  門外，安東尼奧也倒在了地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