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重情義的霍斯特德
離開警長辦公室,安東尼奧立馬打出電話。
確認霍斯特德在家,兩人便收拾東西下班,伊森回去換上私人車輛,向安東尼奧給的地址開去。
二十多分鐘後,來到一棟公寓樓下。
剛停好車,安東尼奧也趕了過來。
兩人不約而同地拿著東西下車,一邊是威士忌、另一個拎著兩打啤酒,相視而笑。
男人之間聊天,不就是喝酒打屁嘛。
不把霍斯特德灌醉,也很難讓他卸下心防。
「走吧。」
安東尼奧掂了掂手裡的啤酒:「我還怕這裡不夠喝,加上你的,應該差不多了。」
「那個小子的家裡,肯定也還有一些。」
沿著樓梯一路向上,來到霍斯特德家門口,安東尼奧毫不客氣地伸出手,嘭嘭拍打房門。
「來了。」
裡面的聲音響起,霍斯特德將門打開,看到伊森的時候愣住。
「怎麼,不歡迎我嗎?」
伊森將手上的威士忌拿起,笑著說道。
「當然不會,快進來吧。」
霍斯特德連忙讓開身子,招呼著他們進屋。
公寓並不大,是屬於一室一廳那種布局,進門的地方是個小廚房,再進去就是客廳。
裡面電視機開著,兩個猛男正在八角籠里戰鬥。
沙發前的小茶几,還放著一瓶啤酒。
伊森和安東尼奧在沙發坐下,霍斯特德從廚房裡拿了一打啤酒和幾個杯子出來。
「局裡怎麼樣?」
霍斯特德拆下啤酒遞出去:「聽艾琳說你們正在調查一起假鈔案?」
「謝謝。」伊森接過啤酒,擰開瓶蓋:「今天抓到主犯了,現在找你一起慶祝。」
霍斯特德撓了撓腰肋,遺憾地說道:
「這個傷癒合得也太慢了,要不然我也能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安東尼奧是個急性子,他幾口就喝掉半瓶啤酒,意有所指道:「如果伱不到處亂跑的話,我相信會好得更快。」
好嘛,他這樣一說,霍斯特德便安靜下來。
伊森也不作聲,打量著室內的布局。
陳設很簡單,電視機下面,倒是擺放著許多照片,都是他的一些家人合影和在軍隊時的照片。
電視裡,黑褲子的一記重拳揮出,對手應聲倒地。
霍斯特德抿了一口啤酒,打開話匣:
「你們都知道了?」
「知道的並不多。」伊森放下空瓶子,打開威士忌:「局長今天打了兩通電話給博伊德,你招惹的麻煩並不小。」
霍斯特德抿住嘴,看著伊森將威士忌倒入杯子裡,濃郁的酒味撲鼻而來。
他自顧自地拿起一杯酒,一口喝乾,重重吐出酒氣:
「我沒有做任何錯的事情。」
「我大概知道一些,你以前跟我提起過。」安東尼奧抓了抓臉,認真地問道:「你和他家裡人關係很好?具體是什麼情況?」
伊森又斟滿酒杯,三個人一起拿起杯子,互相碰撞。
「本,是我讀高中時女友的弟弟。」
霍斯特德表情有些複雜:「他的父母丹尼和蓋爾,也都參加了我的畢業典禮。」
「在本過生日的時候,我們也會一起相聚。」
伊森點頭:「就像家人一樣。」
「沒錯。」
霍斯特德又是一口喝掉杯中的威士忌,眼神痛苦:「事發的時候,我和我的拍檔,是最早趕到的現場。」
想起那不堪回首的畫面,他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
「當時我看到一隻鞋。」
「我走過去,把蘆葦撥開。」
「本,就躺在一片灘涂中,爛泥地里。」
「那小小的身體,他才八歲,我至今還記得當時的慘狀。」
霍斯特德有些語無倫次,眼眶泛紅。
伊森再次給他倒上酒,陪著霍斯特德把酒喝光。
就算經歷過再多的案件,見過再多的悲劇,面對發生在自己人身上的事情,再鐵石心腸的人都受不了。
「我記得,當時是朗尼父親給他提供了不在場證明對吧?」
安東尼奧拿起酒杯,搖頭說道:「除此之外,你們沒能找到朗尼的證據,關於他行兇的直接證據。」
「並不是沒有證據。」
霍斯特德激動地揮舞雙手:「遇害前一周,警察就抓到朗尼在本的小學外面當眾打手槍。」
「他的電腦里,全都是戀童片。」
「在他家裡,還找到給本拍下的私密照片。」
「法克,你之前沒跟我說過這些。」安東尼奧想起迪戈,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迪戈身上,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
伊森默默地喝酒,這些同樣不是直接證據,只能證明這個朗尼有作案動機。
「我們都知道是朗尼做的。」霍斯特德咬著牙說道:「都知道。」
「但是沒有用,他父親撒謊了。」
「而且你知道的,他請了個好律師,這個操蛋的制度,不管你做過什麼,只需要花大價錢,請個好律師。」
「這一切就好像沒發生過一樣。」
霍斯特德越說越激動,酒也越喝越急:「前兩天是本的生日。」
「我到他家,就和以前一樣。」
「但是這一次,我無法再面對丹尼和蓋爾的目光。」
「我知道他們不會怪我,但是我怪我自己,為什麼沒有找到更多的證據,把朗尼給直接釘死。」
「你要小心點。」
安東尼奧按住他的肩膀,意有所指地說道:「你現在的情況很不對勁,我不希望你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聽到我說的嗎?」
霍斯特德吸了一下鼻子,默默點頭。
這個傢伙,真夠重情義的,為自己前女友的弟弟,能坐到這一步。
伊森拍了拍他的膝蓋,也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可是一個警探,你能做的事情很多,為什麼要用最愚蠢的一種方法呢?」
「如果這個朗尼的父親,找來新聞媒體,大肆宣揚你的私下報復。」
他用手指敲打著自己腰帶上的警徽:「到時候你連這個東西都保不住,你就更沒辦法替本做些什麼了。」
「我是想逼著朗尼想起以前的事情。」
霍斯特德咬牙說道:「這種人是神經病,他一定會控制不住自己,一定會再次干出這種事情。」
「我明白你是想逼朗尼動手。」
安東尼奧也勸說道:「但是你得緩一緩,別把自己的警徽都給弄沒了。」
「我知道了。」
霍斯特德捏了捏手,隨即鬆開。
有些話不用說得太多,他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不過能讓局長過問,也達到了他的目的,證明朗尼的家人,已經被他逼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