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窘迫的酒蒙子
「歡迎來到艾萊柏。」
在高腳凳坐下，一個身材高大的白人男酒保走到他面前，將白毛巾甩到肩上：「想要來點什么喝的？」
伊森敲了敲吧檯：「來2杯曼哈頓吧，謝謝。」
「好的，沒問題。」
男酒保拿起調酒壺，往裡面倒上威士忌、甜苦艾酒、安哥斯圖拉苦酒，開始調配：「我沒見過你，第一次來嗎？」
伊森看到酒吧內有人在抽菸，也把煙盒給掏出來：
「請問一下，這是你們酒保的統一開場白嗎？」
「哈哈。」
男酒保笑道：「總要找點事情聊聊不是嗎？」
等到伊森點起香菸，曼哈頓也調配好，兩杯酒被這個男酒保推到自己面前。
「這杯是你的。」
伊森將其中一杯酒推了回去，拿起剩下的一杯。
「咳。」
男酒保輕咳一聲，尷尬地小聲說道：
「我是直的。」
這個男酒保穿著一件黑色T恤，身材健碩，留著個黑色的大背頭，看起來有些小帥。
不過看人的眼光，也太特麼差了吧。
伊森鬱悶地敲擊著吧檯：「我特麼也不是彎的。」
「抱歉。」
男酒保連忙把酒杯端起，訕笑著說道：「是我誤會了。」
伊森和他碰了一下杯，一口將雞尾酒喝光。
「漫長的一天對吧？」
男酒保和他一起將酒喝光，然後虎視眈眈地盯著他的口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凱文。」
伊森明白他的意思，從口袋裡掏出錢包，打開給他看。
「給我上啤酒吧，謝謝。」
「絕對沒問題。」
看到裡面的幾百美元，凱文笑眯眯地拿起個空杯子。
他走到啤酒機前，給伊森接了滿滿一杯啤酒：「抱歉，只是這個年頭，總能遇上逃單的混蛋，我們也是沒辦法。」
伊森接過啤酒，將旁邊的堅果籃拉過來，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
今天確實是漫長的一天，加上朱莉身死，他心情也有一些鬱悶，不知不覺間就四五杯啤酒下肚。
這個時候，旁邊有人坐下。
男酒保凱文看到來人，將毛巾摔到吧檯上，不滿地說道：
「弗蘭克，結清你的酒錢再說。」
伊森往旁邊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個穿著牛仔外套，頭髮糟亂的白人老頭。
酒糟鼻特別明顯，整個人看起來就跟個迪克一樣。
「拜託。」
坐在他旁邊那個白人老頭弗蘭克將雙手攤開：「凱文，我們是鄰居，就應該互相照顧，等我的賠償金下來，會第一時間結清酒錢的。」
「別說這些廢話。」
凱文雙手撐在吧檯上，毫不客氣地盯著那個白人老頭看：
「沒有現金，就沒有啤酒。」
「老天爺，以前那些友善的人都到哪裡去了？」
這個酒糟鼻老頭撓了撓糟亂的頭髮：「你就不能有一點同情心嗎？」
「對你？」
男酒保凱文雙手抱胸，斷然搖頭：「一點都沒有。」
「咕嘟。」
伊森恰逢其會，將杯子裡的啤酒喝光。
「噠。」
他打了個清脆的響指，將杯子推向前：「再來一杯吧，謝謝。」
「嘿，我從來沒見過你。」
那個白人老頭將凌亂的頭髮撥到後面，看向伊森：「我叫弗蘭克，你是來芝加哥的遊客嗎？」
說是老頭，實際上年齡應該也才不到五十歲。
只是那糟糕的外表和滿是皺紋的臉，讓他看起來年紀比較大。
「給你個建議。」
凱文一臉認真地將啤酒放到伊森面前：「別搭理他。」
「看你這話說的。」
弗蘭克不滿地看了一眼凱文，然後又笑著對伊森說道：「抱歉，剛才讓你看笑話了。」
「單親的父親，糟糕的生活。」
「你怎麼知道我剛到芝加哥不久？」伊森喝了一大口啤酒，挑著眉毛問道。
弗蘭克跟著他喝酒的動作，吞咽了一下口水。
「讓我看一下你。」
弗蘭克上下打量著他，點頭說道：「光鮮的衣服，臉上沒有憂愁，對這裡的環境很明顯不適應。」
「你不是遊客就是剛到芝加哥不久，這是來南區觀光的嗎？」
「不是一個好主意。」
這個弗蘭克說起話來，有一種莫名的感染力，加上他搖頭晃腦的樣子，讓伊森想起那些天天暢談國事的酒蒙子。
看得出來，他囊中羞澀。
伊森嘴巴上翹，指尖敲擊吧檯：「如果你能猜到我從哪裡來的，我請你喝杯啤酒。」
「成交。」
弗蘭克連忙點頭答應，他將滿頭亂髮往後撥去，然後緊張地搓弄著雙手：
「賓夕法尼亞？」
「凱文。」
伊森對男酒保打了個招呼：「給他來一杯啤酒，你是看到我停在外面的車了對吧？。」
「我警告過你了。」凱文搖著頭，拿起一個空酒杯。
「耶嘿~」
弗蘭克興奮地用雙手拍打著吧檯，等到啤酒推到他面前的時候，如獲至寶地端起杯子，眯著眼睛吸了一大口。
弗蘭克舒坦地打了個酒嗝，伸手拍了拍伊森的肩膀：
「沒錯，謝謝你，我的朋友。」
「單親父親的生活不好過，凱文永遠不會明白我一個人撫養六個孩子的辛苦。」
「六個小孩？「
伊森有些吃驚，佩服地和他碰了一下杯子。
「沒錯。」
弗蘭克重重點頭：「一個男人，承擔起了他的家庭，辛辛苦苦地把孩子撫養長大。」
「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那是我的小孩對吧？」
「聽起來。」伊森喝了一口啤酒：
「你是個偉大的父親。」
「是上帝派你過來的嗎？」弗蘭克揮舞著雙手，激動地說道：
「總算有人懂我了。」
吧檯里，凱文重重咳嗽著，並且沖伊森打了個眼色。
沒想到這個酒保心地還不錯，怕自己被坑。
這種酒蒙子口中說出來的話，估計沒幾句是真的，不過他也不在乎，無非就是想坑自己幾杯酒。
自己又不缺那點酒錢，這個時候有個酒伴也不錯。
「沒關係。」
伊森對著凱文笑了笑，然後伸手將旁邊裝著子彈杯的酒架拿過來。
他拿起一個堅果丟入口中：「凱文，麻煩你。」
「全都倒入波本威士忌吧。」
「你確定嗎？」凱文看著上面三排十八個空杯子，驚訝地問道。
弗蘭克更是兩眼發光，手裡的啤酒也不香了。
「喏，」
伊森掏出錢遞給凱文：「不用找了。」
「謝謝。」
凱文笑得合不攏嘴，他飛快地將錢拿過，算下來還能多出來二十多美元的小費。
隨著一杯杯威士忌注滿，弗蘭克眼裡的光芒更甚。
伊森拿起酒杯，聞了一下香味。
他滋溜一下，將威士忌吸入口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