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海嘯
刺耳的防空警報被拉響，聲音像幽靈般在城市中不停地迴蕩著。
「go go go，快跑，我們要趕到丹尼爾建的那棟樓去。」
布萊克最先反應過來，電光火石間做出了選擇，那是現在離他們最近的高樓，也是生存下來的唯一希望。
本·泰勒顧不得疼痛，跳著腳向前奔跑，被伊森一把抗起，眾人亡命地向前面建造了大半的高樓跑去。
在進入大樓之前，眾人回過頭，遠處的海面上一條白線往城市方向席捲而來。
一艘巨大的貨輪被海嘯裹挾著撞擊在紅色的金門大橋上，那巨大的聲響讓他們都能聽得清清楚楚，橋上的汽車像積木般飛起。
滔天巨浪將金門大橋衝垮後，沿著海灣向城市前進，一路宣洩著天地的偉力。
來到消防樓梯處，伊森面紅耳赤地把本·泰勒放下。
他雙手扶住膝蓋，靠住牆壁，不停地喘著粗氣
就算身體素質再好，扛著個一百多斤的人避開路上障礙物的同時急劇奔跑了幾分鐘，差點讓他喘不過氣來。
「快走，別停下來，我馬上就跟上。「
現在不是客套的時候，本·泰勒知道他現在是拖後腿的那個人，咬緊牙關拉住奧利的手走上樓梯。
布萊克擔心地看著他，伊森揮手示意自己沒事，等到呼吸順暢後，他和布萊克兩人一起飛快地沿著消防樓梯往上跑。
很快就追上了本·泰勒和奧利，伊森實在是沒有力氣再抗著他跑樓梯，只能是把他攙扶住，一行人不停地向上奔走著。
也不知道爬了幾層樓，伊森突然剎住了腳步。
布萊克沒來得及反應，撞上了他的後背，伊森迅速伸出腳往前一抵，止住去勢。
看著眼前尖銳的鋼筋，他後背冒出冷汗。
地震已經把往上的樓梯給震塌，鋼筋水泥塊把樓道封得嚴嚴實實的。
眾人無奈，只好把消防門打開，進去大樓裡面，空曠的廳堂一覽無餘，中間杵著幾根粗大的水泥柱子。
本·泰勒皺著眉頭癱坐在地上，劇烈運動讓他的傷口迸裂，把褲子都染紅了一片。
「那是什麼聲音？」奧利聽著轟鳴聲，瞪大眼睛看向樓外。
布萊克走近玻璃幕牆，滔天海水如萬馬奔騰般，一路淹沒街道、撞倒大廈，向他們奔涌而來。
布萊克咬住嘴唇，估算了一下高度後，急忙後退幾步，眼睛裡儘是恐慌「我們的高度還不夠，趕緊找掩護。」
伊森抓住她的手，和布萊克躲到一根水泥柱子後面。
本·泰勒也抱住奧利，雙手死死地扣住柱子，幾人面面相覷，等待著命運的審判。
海水的奔涌聲越來越大，整棟樓都在劇烈地震動著。
伊森感覺自己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扒拉著柱子的手不由得地加重了幾分力道。
隨著一聲巨響，玻璃幕牆被海水衝破。
水流沖刷的力度越來越大，旁邊的本·泰勒驚呼一聲，被海水沖走。
伊森支撐了一會後，無奈把手鬆開。
在鬆手的瞬間，他和布萊克被捲入水中，暈頭轉向地翻滾兩圈之後，布萊克不見了蹤影，伊森睜大眼睛，一輛汽車從他身邊順著水流衝來，後視鏡重重的掛到他腿上。
在沉重的撞擊下，伊森被帶到水裡。
他屏住呼吸不停地劃拉著雙手，使勁地往上游。
「伊森，往這邊劃。」
幸運的是，由於牆體的阻擋，海水第一波衝擊過去之後，水流速度減緩，好不容易浮上水面，伊森大口地呼吸著氧氣，看向聲音傳來處。
布萊克他們運氣好，沒被海水裹挾而來的雜物撞擊到，已經游到了另外一邊的消防通道入口。
廳堂裡面的水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漲，伊森忍痛向他們游去。
本·泰勒和布萊克兩人一起用力，把伊森從水裡拉了上來，沿著還算完好的消防電梯，幾人連上了兩層樓，才停下腳步。
打開消防門，幾人像潰兵一樣紛紛癱躺在水泥地板上。
大腿傳來一陣刺痛，伊森連忙坐起身把外套脫下來丟到一邊，顧不得布萊克還在旁邊，拉下一側褲子，看到大腿淤青了一片。
布萊克毫不在意地過來把他攙扶站起，伊森深吸一口氣，往前走了兩步，頓時感到一陣刺痛。
也不知道傷得怎麼樣，但是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是先忍著。
他在布萊克的攙扶下，緩緩向玻璃幕牆走去。
眼睛所及之處，汪洋一片。
一座座高樓矗立在海水中，像孤島一樣，水面上飄滿了各種雜物。
本·泰勒後怕地抱住奧利，如果他們跟著人流往外走的話，這一波海嘯就可以讓他們命喪舊金山。
這個樓層已經裝修了大半，到處堆放著辦公用品，他們找了一下，沒用什麼能用的上的物資，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等來救援，只好原地休息，回復體力。
不遠處，奧利躺在本·泰勒的懷裡呼呼大睡。
伊森把濕漉漉的香菸和無線電對講機從口袋掏出。
用力一抓香菸，擠出一股水來。
甩了甩對講機，轉動開關，沒有任何反應，縫隙里還有水滲出。
他無奈地把對講機扔到一邊，靠著柱子看向幕牆外面，希望救援能快點到。
腳步聲響起，他抬起頭，布萊克雙手梳攏著頭髮走到了他旁邊，濕漉漉的背心完美地貼合著她身上的曲線。
他側身讓出點位置，布萊克緊靠著他坐了下來。
能夠感覺到布萊克的手臂一片冰涼，身體還在微微顫抖，伊森把手伸進口袋從空間拿出一塊巧克力。
這還是上次和西沃恩一起巡邏的時候，吃不下了丟給他的，只是他不喜歡吃甜食，就隨手放到空間裡面去了。
小物件好解釋，所以他就把巧克力拿了出來。
在布萊克驚喜的眼光下，伊森撕開包裝，遞給她。
布萊克接過巧克力，毫不猶豫地掰了一半下來，吹了個口哨，丟給本·泰勒，伸手點點奧利。
剩下一半巧克力她再次掰成兩塊，拿起其中一塊送到伊森嘴邊。
「我不喜歡吃甜的，你自己吃吧。」
伊森搖頭拒絕，不過布萊克以為他這是推脫之詞，眼神堅定地看著他，手指捏著的巧克力紋絲未動。
他只好張開嘴，布萊克迅速把手指送入他口中，然後收回手，舔了舔手指頭，沖他微微一笑，藍水晶般的大眼睛看起來像哈士奇一樣。
伊森伸手就把布萊克摟入懷中，細細地咀嚼起來，味道還不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奧利驚喜的喊叫道：
「你們快點醒醒，我看到外面有人開著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