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冒險

  第280章 冒險

  將牢門打開,是為了給女妖鎮警局清掃麻煩。

  畢竟剛才幾個平民都看到普羅科特被鎖在裡面,現在門打開了,他自己沒有跑出去,被流彈打死,怪不了別人。

  伊森看著普羅科特的屍體,一陣唏噓。

  對他這樣的人來說,連個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困死在鐵籠里,未免太過憋屈。

  本來自己就是想製造機會,讓他被紅骨幫的人打死。

  這樣既乾脆,又沒有後患。

  還沒等伊森想明白怎麼下手,普羅科特就被流彈打死了,這倒是意外的驚喜。

  拉動套筒,子彈上膛。

  聲音驚醒了胡德他們,伊森沉聲說道:

  「我們必須主動出擊,現在看來,卷閘門擋不了那麼久。」

  「你有什麼主意?」布羅克臉上血淋淋的,剛才被蹦飛的紅磚劃了一道口子。

  伊森看向卷閘門上的小破洞,人影閃動。

  「現在很明顯,前門是切頓的主要攻擊方向。」

  「叫西沃恩和埃米上來幫忙,我和胡德嘗試沖後門打出去。」

  「這也是我想的。」胡德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主,寧願出去衝殺一番,也不想在這裡像普羅科特一樣憋屈的死掉。

  誰知道紅骨幫的人,有沒有第二把M60機槍。

  布羅克猶豫:「會不會太冒險。」

  「不會。」

  胡德斷然開口:「你去叫他們兩個上來,快點。」

  布羅克只好咬牙,收起槍往地下室跑去。

  地下室,通道旁。

  埃米特弄好發電機後,重新回到堆起的木箱處,將西沃恩換了下來。

  通道異常安靜,跟平時沒什麼兩樣。

  邦克活動了一下肩膀,汗水滲進去,一陣刺痛。

  上面空間寬大,還有殘留下來的冷氣,尚且人人流汗,地下室就更不用多說了,他的莫西干小背頭都被打濕。

  邦克又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我能感覺到你一直在盯著我看。」

  沒等埃米特說話,他又繼續說道:

  「我現在不是伱想像中的那種人了。」

  「是嗎?」那太好了。「埃米特嗤之以鼻:「我猜你是改變了對吧?」

  「沒錯。」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埃米特看了他一眼,邦克眼角處的萬字符刺疼了他的心,他看著後門說道:

  「我的父親曾相信,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就算一個最底層的黑人也一樣,能夠獲得同等的機會,你只需要相信這套體系。」

  「他不止是相信,他也是這樣去做。」

  「直到有一天,他的老闆無緣無故剋扣他的工資,我父親無法忍受,將老闆告上法庭。」

  埃米特看向邦克:「你知道法庭是怎麼判決的嗎?」

  「賠償你父親的工資,罰款。」邦克想了一下,認真說道。

  「白人。」

  埃米特啞然一笑,搖了搖頭:「法官告訴我父親,做人要有良心,不能去咬那隻填飽自己肚子的手。」

  「不僅敗訴,他還丟掉了工作。」

  邦克閉上嘴巴,眨巴一下眼睛,不明白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判決。

  「幾年後,他買了人生中的第一輛車,結果被偷了。」

  埃米特看著眼前的警徽,一陣唏噓:「我父親和其他守法公民一樣,找到了警察。」

  「你知道警察是什麼說的嗎?」

  邦克這次學聰明,沒有說話,默默地聽著。

  「在警察的嘴裡,他得到的答覆是:小子,你不知道比起為尼哥找車,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嗎?」

  「重點是,我父親直到死,他都一直相信這個體系。」

  「有趣的是,這個體系直到他死,也沒有任何人為他站出來。」

  埃米特眼神變得堅毅:「正因為這樣,我選擇當警察,就是希望,能幫助到像我父親那樣的人。」

  「讓那些善良的人不用遭受像你這樣的人侵害。」

  「而你這樣的人,一直都存在。」

  「就在不久前,我懷孕的妻子就差點流產,也是因為和你有著同樣刺青的人。」

  「夏普,你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嗎?」

  邦克默默點頭,那曾經是他的小弟,並不陌生。

  「那就好,你來告訴我。」

  埃米特眯著眼看向邦克,眼睛裡噴出怒火:「憑什麼要我相信你。」

  「告訴我,邦克,是什麼事情能讓一個人如此充滿仇恨,以至於他將這些仇恨永久性地紋到身上,向全世界宣告他的仇恨。」

  邦克沉默了一會,鬆開一隻手抓向自己身上的黑色背心,將背心拉扯開。

  裡面是一大塊觸目驚心的疤痕,傷疤將一大塊萬字符模糊掉,確認埃米特看到後,他放下背心:

  「我已經做出改變,但是需要時間。」

  「在我小的時候,我的父親曾是我生命中最強大的男人。」

  邦克語氣遲緩地說道:「他經常打我,打我媽,尤其是喝醉酒的時候。」

  「所以只要有機會,我都儘量不回家。」

  「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小時候有著非常嚴重的口吃,幾乎不怎麼說話,所有人都叫我啞巴。」

  「除了一個人,湯克。」

  「他住在我家附近,塊頭很大,渾身刺青,是你口中所說的惡棍。」

  邦克低了低頭,眼神複雜,想起了以前的那些事情:

  「他從來不欺負我,每次看到我都會陪我聊聊天,並且告訴我,我有那個力量去改變自己的處境。」

  「湯克把我介紹給他的兄弟認識,只有在那些人中間,我才能感受到,世界上還有人在意我的存在。」

  「有一天,我父親喝醉酒,又打了我一頓。」

  「湯克直接帶著我回家,掐住我父親的喉嚨,逼他道歉,並且讓他保證不再對我動手。」

  邦克轉過頭,看向埃米特:

  「湯克對我父親說,你的兒子,從現在開始,是兄弟會的一員了。」

  「在我父親的眼神中,有著我從沒見過的恐懼。」

  他回過頭,咬著牙說道:

  「從那以後,我父親再也沒敢動我一根手指頭。」

  「在我生命中,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力量以及關心。」

  「在我意識到之後,這些刺青已經遍布了全身,我也做了許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在他話音落下後,埃米特沉悶地說道:

  「不要為你自己所做的事情找任何藉口,錯的就是錯的。」

  「我明白。」

  邦克語氣遲緩,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只是讓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