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不頭鐵
現場幾個人的呼吸頓時變得粗重起來,胡德更是咧開了嘴巴。
差不多一千五百萬無法追蹤的黑錢,足以讓很多人拼掉性命,也可以讓很多人拼命。
賈伯繼續滑動著手指,屏幕上面出現一張複雜的建築藍圖。
「我研究了很久,發現在熱那亞基地下方,有著一條老舊的汽管隧道,這就是我們的貴賓通道,通過它能夠直接進入基地裡面。」
「儘管下面同樣會有阻礙,但是跟上面層層鐵絲網以及荷槍實彈的大兵比起來,已經是非常輕鬆了。」
這一個接一個好消息,讓胡德興奮地握住了雙拳。
伊森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讓錢財沖昏了腦袋,他喝了半杯威士忌後說道:
「會不會風險太高了?」
「什麼風險?」胡德眼睛發亮:「他們同樣是賊,我們從賊身上偷錢,不會有任何人報案。」
「這就是我擔心的事情。」
伊森點起香菸,,繼續說道:「這是一筆巨款,能要很多人性命的巨款。」
「不會有任何人報案,不代表著不會有任何人追查。」
「這些人私下調查不需要任何證據,只要是懷疑對象都會遭到報復。」
「我不了解那些大人物的做事風格,不過我覺得這些人私下的報復會更加要命。」
賈伯萬分贊同地說道:
「所以說,要麼不做,做就一定要萬無一失,不能出任何差錯。」
伊森點頭,曲起手指在吧檯敲了起來。
「咚咚咚。」
一陣手指敲打桌面的聲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伊森轉過身,眯著眼睛看向卡莉:
「你認識斯托上校?」
卡莉愣住,露出不解的神色:「沃特,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這次面對的不是一般人,我不想看到任何的意外出現。」伊森又重重敲了幾下桌子:
「我剛才注意到你的反應,伱又在撒謊,那沒意思。」
卡莉又惱又羞:「跟這次任務有什麼關係?」
胡德也察覺到不對,這次要對付的是海軍陸戰隊和僱傭兵,不能出半點差錯:
「卡莉,有什麼是我們不知道的?」
「好吧。」
卡莉瞪了一眼伊森:「我和他上過幾次床,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話音一落,現場氣氛詭異。
賈伯眼珠子轉動,用餘光快速地掃了一下胡德,糖果則拿起一隻乾淨的酒杯,使勁地擦了起來。
「你確定不會影響到工作?」伊森才不管她和誰上床,很乾脆的問道。
既然把話說開,卡莉也覺得無所謂了,她斷然說道:
「不會,他只是我用來解悶的工具。」
「讓我想一下。」
伊森手指快速地在吧檯上敲點著,不停地權衡利弊。
賈伯看到他這個樣子,乾脆合上了筆記本電腦。
過了許久,伊森搖了搖頭:
「夥計們,我的建議是放棄這次行動。」
所有人都錯愕地看向伊森,沒想到他會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為什麼?」
胡德頓時急了,他認真地說道:「你是擔心卡莉嗎?放心,她是專業的。」
「是的,我發誓。」
卡莉臉色不忿地說道:「我和斯托只是簡單的上床,沒有任何感情,我不會手軟。」
看著他們不解的目光,伊森重重地吸了一口香菸:
「跟這個沒問題,我想問賈伯一個問題。」
他轉過頭,看向賈伯:
「就算你能搞定基地里的所有安保手段,如果你是斯托,保險庫失竊,現有的搜查手段,無法找到任何線索,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麼?」
賈伯將自己代入進去,想了一會,開口道:
「我會從身邊人找起。」
「這些大兵剛從海外休整回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和這個斯托上校發生過關係的人並不多。」
伊森不管卡莉漲紅的臉,拿起酒杯繼續說道:
「在這不多的人裡面,卡莉曾經是犯罪組織的核心成員,這不是很難查到的秘密。」
「你覺得,就算我們成功將錢偷走,斯托會不會找到卡莉身上呢?」
現場頓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全然沒了剛才興奮的模樣。
正如伊森剛才所說,這些人不需要任何證據,單憑卡莉這個身份,就有著重大嫌疑。
過了一會後,糖果不甘心地問道:
「你是不是太過謹慎了?」
「你知道不是的。」伊森放下酒杯,無奈地說道:「在我看來,如果要做這份工作,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胡德眼睛一亮。
「偷到錢後,卡莉分大頭,帶上兩個小孩和戈登,逃到一個和山姆大叔不對付的國家,在那裡度過餘生。」
伊森說得自己都笑了一下,他看向卡莉:
「有了這筆錢,我相信你去任何一個國家都會過得非常富足。」
「關鍵是,戈登願不願和你走,他不走,你忍不忍心看著他死,這個決定你能不能做出來?」
卡莉面無表情,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謝特。」
賈伯恨恨地掏出煙盒:「我們殺了那個媽惹法克怎麼樣?」
「別天真了,曾經在斯託身邊出現過的人同樣會被查個遍的。」伊森抿了一口酒:
「雖然我也不想這樣說,但是這個計劃從一開始就已經破產了,除非卡莉願意逃跑,否則,我們將會面臨一波接一波的獵殺。」
「閉嘴,別再說了。」
卡莉緊緊地捏住酒杯,指關節泛白。
這幾個人裡面,就她的經濟狀況最差,現在只能做服務員。
原以為能夠一勞永逸地干一票,沒想到,到最後居然因為自己出了差錯。
想到這裡,她咬得牙齒嘎吱嘎吱響。
糖果這個時候也陷入了深深的失望中,他強打精神說道:
「伊森說的沒錯,到時候卡莉出事,我們救還是不救,只要一救,全部人都要暴露。」
「不救,難道看著她去死。」
「我同意伊森的決定。」賈伯嘆了一口氣,自己白折騰一天一夜,他無力地拿起酒瓶:
「除非卡莉帶著家人逃亡,否則這件事不能幹。」
胡德腦袋瘋狂轉動著,試圖找到更好的辦法解決這個隱患,可是不管怎麼想,都無法擺脫一個問題。
那就是,事情發生後,卡莉必然會成為重點懷疑對象。
他不能,也沒辦法讓卡莉陷入這種險境中。
胡德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將啤酒瓶放下:「先擱置下來,等到有更好的辦法再談吧。」
說完話,他便腳步沉重地離開了酒吧。
伊森沖糖果聳肩,不管坐在那裡發愣的卡莉,拉上賈伯去薩瓦紳士俱樂部散心。
正在胡德他們失望散去的時候,居留地樹林深處。
高大的樹木旁,搭起了十幾頂帳篷,一堆堆篝火將周圍照亮。
在一旁的木架上,擺放著幾十把槍械,幾個紅骨幫成員,正拿著AK47站在白線外,對著遠處地上的啤酒瓶練習槍法。
時不時地響起一聲酒瓶破裂的脆響,引得圍觀人群的歡呼。
在裡面最高大的一頂帳篷內,戰鬥異常激烈。
一聲細長的嬌呼後,切頓將身上皮膚細膩的印第安少女放下,在他的眼裡沒有絲毫的歡愉,只有憤怒。
沒想到,湯普森還沒搞定,自己的幾個手下連帶著喬治·亨特一併失蹤。
在現場只殘留幾團血液,連屍體都找不到。
進入部落委員會的通道瞬間被打斷,現在這個時候,再想找人合作,已經來不及了。
和亞歷克斯一樣,喬治·亨特同樣是神秘失蹤。
切頓用屁股想,都能猜到是誰幹的事情。
前腳剛去威脅普羅科特,後腳自己的金主就被人幹掉,切頓心裡的悲憤之情,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他又伸手抓過一個印第安少女,架到身上憤怒地衝撞起來。
半個小時後,切頓一把掀開帳篷帘子,向正在練習槍法的那幾個人走去。
自己必須要做出回應,不然這口氣咽不下去。
「停火。」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正在開槍的幾個人,停下了射擊。
圍觀人群,也紛紛讓開位置。
切頓一路走過去,看向拿著槍枝的幾個人,除了他的弟弟湯米外,這批人是目前槍法最好的。
他環視一圈,悶雷般的聲音響起:
「我相信你們都聽說了,發生在雷諾他們身上的事情。」
所有人都點了點頭,臉色沉重。
「我們紅骨幫,不,不僅是紅骨幫。」切頓站到一根倒在地上的粗大樹幹上,大聲吼道:
「我們奇諾部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釁,普羅科特這個白人,不僅屠殺了我們的酋長,他還繼續掠奪著我們族人的性命。」
「對於這種混蛋,我們該怎麼辦?」
「殺了他。」
湯米帶頭吼道,同時舉起了手裡的槍枝,其他人連忙跟上,手裡沒槍沒刀的,就把啤酒瓶給舉了起來。
一陣高昂地喊殺聲,在樹林深處迴蕩開來。
切頓滿意地點頭,從樹幹跳下,沉重的身軀落到地面發出一聲悶響。
他走到剛才練槍的那幾個人面前,來回掃視。
包括湯米在內,他們幾個人全都把胸膛挺起,面對切頓的目光沒有一絲退縮。
「維霍、桑那、恰奇。」
三個身形壯碩的印第安男子在切頓的呼喊聲中走了出來,他們在周圍人群羨慕地目光中,昂首挺胸地跟著切頓走向高大的帳篷旁邊。
湯米看了看周圍的姑娘,臉皮一陣發燙,放下AK連忙追了上去。
「去將普羅科特帶回來,明天早上,我要把他吊死在這裡。」
在切頓的吩咐中,剛才被他選中的那三個人,提著AK興奮地向外面走去,越過湯米時,還投去了不屑的目光。
「為什麼不選我?」
湯米激動地說道:「我才是那個應該把普羅科特帶回來的人。」
切頓露出一絲笑意,揉了一下他的頭髮:「還不是時候,我有別的事情留給你做。」
「別揉我腦袋。」
湯米惱羞地撥開切頓的手,看到他轉身就要向帳篷裡面走去,連忙低吼一聲:
「切頓,這裡每一個人都覺得,我之所以能站在這個地方,只因為我是你的兄弟。」
他看著轉過身的切頓,一臉不甘地說道:
「我需要證明給這些人看。」
「不。」
切頓伸出雙手抓住他的肩膀,沉聲說道:
「你需要的是耐心。」
湯米還想說什麼,看到切頓眼裡跳動的火焰,只能沉默地低下頭。
切頓拍拍他的肩膀,一把將他推走:
「去吧,喝點啤酒,找個小妞,你會得到屬於你的機會。」
湯米咬咬牙,一腳踢飛旁邊的枯樹枝。
「這個傻弟弟。」
看著湯米憤憤離去的背影,切頓無奈一笑,剛才那幾個人只是用來試探普羅科特實力的,能把他抓回來最好。
抓不回來,也能告訴普羅科特自己不是好惹的。
這種事情,怎麼捨得讓自己的弟弟去。
薩瓦紳士俱樂部,舞池旁邊,賈伯正在一口接一口地喝著悶酒。
將近一千五百萬的生意,分到手的能有接近三百萬。
眼看著這麼大的一個鴨子飛走了,卻無能為力,讓他心裡一陣窩火。
伊森也沒說什麼,只是讓兔女郎上酒。
錢是多,也得有命花。
如果沒有卡莉那個事情,他很有興趣搏一搏。
但是卡莉跟斯托已經扯上了關係,自己就沒必要往上沖。
銀行卡里有賣鑽石的一百多萬,空間裡還剩下大幾萬現金以及四塊金磚。
自己手頭那麼充裕,何必頭鐵。
更別提,只要幫諾拉搞定了普羅科特,以後就算天天在家睡大覺,每年都會有兩百多萬合法收入穩穩到帳。
到時候大遊艇、小嫩模,總比天天被人追殺過得舒服。
看到賈伯還是一臉不爽的樣子,伊森將手臂高高舉起,使勁揮了揮。
兄弟不爽了怎麼辦,那就花錢讓他爽。
很快就有一個侍應走過來,伊森湊過去讓她安排的時候,那個女侍應還一臉猶豫,她認得伊森是誰。
「拜託,你看到我戴著警徽嗎?」
伊森揮手驅趕她:「這是給我朋友準備的,快點安排,不然我就掏警徽出來了。」
在他的一頓威脅下,很快就走過來三個花美男。
賈伯的臉色以肉眼可見好轉,伊森將身前厚厚的一摞小鈔丟給他,裡面有個兩三千刀。
「滾吧,玩得開心,私人包廂已經給你開好了。」
賈伯頓時喜笑顏開,摟著一大摞小鈔,在幾個花美男簇擁下,向後面走去。
舞池裡的脫衣舞娘看到他出手這麼豪爽,立馬給他上演了個高難度動作,柔軟的腰肢像水蛇般扭動。
最重要的是純天然的同時,還保持得那麼挺翹,這就很難得。
伊森就喜歡這種知情識趣的人,咬著香菸抽了幾十張現金出來,對著鋼管上的金髮女郎招了招手。
很快她就滑下鋼管,向伊森走來,金髮女郎上身真空,只能是扯開丁字褲的繩子。
伊森將現金伸進去,舞娘鬆手,啪的一聲,將錢夾地緊緊的。
他很守規矩,沒有毛手毛腳。
人家都跳出汗來了,很不容易的好吧。
正當他悠哉悠哉地喝著酒時,手機屏幕亮起。
是西沃恩打來的電話,大半夜的,難道是睡不著,伊森笑著將剩下錢收回口袋,快步向外走去。
走出俱樂部門口,剛按下接聽,就從裡面傳來西沃恩急促的聲音:
「接到報案,普羅科特家被人襲擊,是紅骨幫的人幹的,留下了兩具屍體。」
感謝八先生老哥打賞,謝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