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樓旁。
三輛汽車剛停下，車門便接連打開，從裡面迅速下來六個人，有男有女，舉止動作都相當凌厲。
他們掛在腰間的警徽，閃出一抹光亮。
幾人聚在一起商量幾句後隨即散開，有人抽出身上的格洛克，也有人將插在駕駛位中間的霰彈槍抽出，又在一個白人男子的指揮下撲進公寓樓。
「哼~」
菲利普斯抓住望遠鏡，嘴裡發出冷笑：「你相信嗎？」
「這些人在紐約警局裡肯定是精英份子，而不是那些只知道吃甜甜圈的廢物。」
「嗯。」
伊森悶哼一聲，眯著雙眼向前看去。
越是這種組織越是會挑挑選選，沒有能力的人，是不可能被招攬的。
說句難聽的話。
想要被人利用，首先要有能被利用的價值。
那種走路都喘氣，大腹便便的紐約警察，換成自己是HR的頭目也不會招攬進來，別事情幹不成，反而成了累贅。
說完話，菲利普斯不自然地扭動一下身體，目光向後視鏡掃去。
坐在後面的女人端著望遠鏡，一動不動。
表情顯得相當專注。
對方渾身散發著冰山一樣的氣場，這種感覺讓他回想起以前跟中央情報局那些榔頭打交道時的場景。
搖了搖頭，又抬起望遠鏡。
短短的幾分鐘很快過去，剛才上樓那幫黑警很快押著一大幫東歐男子從公寓樓里大步走出，喝罵著將那五六個人塞進警車后座。
沒有任何槍聲，也沒有任何騷亂。
就跟走了個過場一樣。
「沃特發？」
儘管有心理預期，知道HR肯定會贏，但沒想到那些東歐獨販竟然如此不堪一擊，險些沒讓伊森驚掉下巴：「這些人都是廢物嗎？」
「好歹也開上兩槍反抗一下吧。」
「很正常。」
菲利普斯笑著放下望遠鏡，把手搭在檔杆上：「有著紐約警局的情報支援能力做支持，你指望那些獨販能夠做什麼反抗？」
「而且按照你所說。」
看到那三輛車啟動，他迅速掛上檔：「這兩伙人之前是合作關係，那麼HR的領導人只要不是傻子，都會想辦法將那些傢伙的情況給掌握住。」
「那麼發生些什麼都不用覺得奇怪。」
「沒有任何的巡警支援。」
緩緩踩下油門，菲利普斯環顧四周沒發現任何藍色光亮，隨即冷笑道：「看來你這個情報沒問題，這些紐約警察確實是在私自行動。」
按照正常流程，肯定需要有一些外圍支援的。
別的不說。
把獨販控制住後，必然要有後續人員過來接手，要將那些地方做個徹底的搜索，尋找後續的犯罪證據以及各種繳獲。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直接把人塞進車就離開。
並且剛才藉助望遠鏡，他注意到那幾個紐約警察身上多出一些之前沒有帶在身上的槍械。
這一切，都是違規操作。
儘管相信伊森不會騙自己，可現在確定下來是一幫黑警後，他心裡安定許多，轉動方向盤的同時將對講機抓起，告訴遠處行動隊自己所在的大概方位。
接收到他的消息。
幾個街區外的數輛麵包車紛紛發動，隨著薩博班為中心點，不斷在附近遊走。
車內靜默。
全副武裝的FBI突擊小隊密密麻麻地坐到一起。
這些人手持突擊步槍和防彈盾牌，身體隨著車輛輕輕搖晃，頭盔不時碰撞，發出一聲聲悶響。
黑夜。
三道人影迅速掠過荒草，向著前面燈光亮起的地方跑去。
不遠處，是個廢棄工廠。
幾十米高的廠房，像頭史前巨獸般趴伏在黑暗中。
「呼~」
劇烈的呼吸聲在旁邊響起，戴著頭罩的伊森斜了一下眼，心裡暗笑道：「菲利普斯先生，需要我把你扛起來嗎？」
「法克。。。尤！」
西裝外套隨風飄起，菲利普斯氣喘吁吁地抬起中指作為回應。
看著箭步如飛的兩個人，他咬牙加快幾分步伐。
等到跑上土坡時，伊森和肖都已經定睛往前面看去，只見百米開外，不斷有汽車從另外一個方向駛來，在一片空地紛紛停下。
關門聲不斷響起。
被扎帶捆起的東歐男子一個個押到旁邊，黑警們連踢帶踹讓他們跪成一排。
這些人的身上都帶著傷。
被打得鼻青臉腫。
更有幾個人是直接被抬下來，扔到地面時揚起一圈煙塵。
見狀，伊森很是挑起眉毛。
這才是正常的嘛~
要說一個反抗的人都沒有，那麼這個所謂的東歐獨販團伙也太過廢物了一點。
隨著最後一輛駛來的汽車停下，廢棄工廠旁邊涇渭分明，一邊站著二十多個紐約市的執法人員，他們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
表情忐忑。
又帶著些許興奮。
另外一邊，是將近三十個東歐獨販。
平日裡路過的狗都恨不得扇上幾巴掌的傢伙，此時卻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少人痛哭流涕，求饒聲遠遠傳來。
看來這些傢伙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處決！
對HR來說，無非就是換個合作夥伴。
沒什麼大不了的。
接過肖手中的望遠鏡，伊森迅速搜索一圈，提槍那幫人當中，並沒有發現克魯茲的身影，他不斷敲打口袋，倒要看看對方會不會給自己打電話。
如果這麼重要的事情隱瞞下來，那麼別說五十萬了。
五十美分一發的9毫米口徑子彈，倒是可以給她送上幾發，這個倒是一點不心疼。
「把你的人叫過來吧！」
放下望遠鏡，伊森拍了拍菲利普斯肩膀：「再晚上一會，他們就只能過來收拾屍體了。」
不用提醒，特別探員早已經按下對講機。
急促的話語，從他嘴裡飛快蹦出。
「咔嚓。」
前面拉動槍栓的聲音不斷響起，HR的人臉色陰沉，提著手中的槍械站成一排，等待著領頭那個人一聲令下。
「這一切本可以避免的。」
一個西裝男掂了掂手中的衝鋒鎗，冷笑著走到留著寸頭的東歐男子面前，將槍口抵在對方額頭上：「其實大家一直合作得非常愉快。」
「可偏偏，你的波士想要殺了我的波士！」
「蠢貨。」
他的手指搭在扳機上，眼睛閃過厲芒：「你們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
「撲撲撲~」
正想扣動扳機，夜空中卻傳來一陣讓人心慌的聲音。
西裝男眯著眼睛抬起頭，天上一束光柱，正以驚人的速度移動過來，直指自己所處的位置。(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