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亂不堪的戴維斯酒吧裡面。🌷🐙 ♪♟
兩個女人面對面跪在一起,只不過一個是雙膝,而另外一個是單膝。
前者是失敗。
而後者,則是勝利。
「哐當。」
雙膝跪地的銅頭蛇手指一松,匕首摔落在地板上,她眼裡的淚水不斷往外面溢出。
儘管已經說不出話。
但嘴唇卻在蠕動,掙扎著想要說出一絲話語。
雖然不懂唇語。
可伊森知道她想要說些什麼。
對不起!
這個信息自然也被黑曼巴接收到,她緩緩點頭,接受了這一份歉意。
「唰。」
手臂突刺。
刀尖穿過衣服,就像切黃油一般輕而易舉地捅入到銅頭蛇的身體裡面,將劇烈跳動中的心臟刺破,並且讓它徹底停止泵動血液。
帶著胸前的刀柄,捲髮黑妹無力地往側面栽倒。
眼神里的光亮迅速黯淡。
但她的臉上,卻多了一份釋然。
這個外號叫黑曼巴的金髮女郎仍然單膝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身上的皮夾克上多出了一道道裂縫,血液從裡面冒出。
近身刀戰,極為兇險。
一個不留神就是開膛破肚,亡命在匕首之下。
儘管成功將仇人解決,可她的身上還是多出了幾道刀痕,這是剛才激烈戰鬥的證明。
「漱~~~」
伊森拿起在酒架上找到的一瓶還算完好的威士忌,細長的酒線不斷撞入杯子裡:「我覺得你現在非常需要來上一杯,不過你還能站起來嗎?」
「當然。」
棕色皮衣女子身體晃了晃,掙扎著站起身。
踉蹡來到吧檯旁,在一張高腳凳坐下,她顫抖地手指抓出酒杯,晃得威士忌不斷盪出:「謝謝,我相信這杯酒的味道一定很不錯。」
在糖果忌憚的目光中,黑曼巴將杯子裡的酒一口氣喝光。
剛才兩個女人比刀的架勢,差點沒把他嚇壞,出手相當凌厲,每一刀都是衝著要害去。
這要是換成自己,估計兩三下的功夫就被捅死了。
「該死的。」
老酒保將毛巾重重摔到吧檯上,一臉幽怨地看向伊森:「還好現在是深夜,我附近也沒有人居住,不過接下來肯定要停業十來天了。」
「還要重新裝修。」
「為什麼我不知道你還有個叫毒蛇組織的敵人,還有麗貝卡·鮑曼?」
「到底發生了什麼?」
「再給我來一杯吧!」黑曼巴敲了敲吧檯,有氣無力地問道:「這幫人是過來找你的?」
「你幹了什麼事情值得出動那麼多人。」
伊森聳了聳肩,又從吧檯下面翻出兩個杯子,給自己和糖果倒上。
就著滿地的屍體和彈殼,他將杯子端起抿了一口,隨即把事情撿了一部分說出,聽到已經有兩條毒蛇死在伊森的手下時,黑曼巴一陣失神。
有能力干出這種事情的人在這個世界上當然不少。
但她沒想到。
竟然在鄉下小鎮就能遇到一個,就連自己單單幹掉銅頭蛇就弄出一身的傷。
「該死的。」
糖果喝了一大口威士忌,幽怨地說道:「你應該早點警告我的,年紀大了心臟不好,對付白人至上分子也就算了,居然還招惹一個殺手組織。」
「還有麗貝卡!」
說完話,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待會再收拾。」
伊森拉停他的手臂,將老酒保穩住:「現在還不確認有沒有人聽到這個動靜,等幾分鐘,沒有警笛聲再處理現場。」
「放心,所有的損失都算我的。」
糖果著急,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就這樣。」
伊森揮手打斷老酒保的話,事情是自己招惹來的,賠償損失理所當然。
總不能哐哐一通亂砸。
再讓朋友白白經受損失,這可不是他的作風。
「對了,我是摩根。」
他又端起酒杯,向滿臉汗水的金髮女子示意:「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總不能讓我叫你黑曼巴吧!」
「拜託,我心裡的黑曼巴只有一個人。」
「那個人絕不是你。」
「碧翠絲。」金髮女子緊了緊皮夾克,和他碰杯。
這個名字有點好玩。
說得再快點,再含糊一點就直接變成了碧池。
搞笑的是,她剛才還總是這樣罵人。
「很好。」
伊森點頭,咬著香菸說道:「我們現在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關於這點我想你應該不會否認吧?」
這個女人是從那個組織里出來的。
本就頭疼毒蛇組織的情報,現在倒好,估計會有大收穫。
「當然不會否認。」
碧翠絲兩杯酒下肚,總算恢復了一些精氣神,她帶起勉強的笑意:「好在有你幫忙,才能這樣輕鬆解決,不過這一次算扯平了。」
「誰讓你把我的仇人給殺了。」
「開個玩笑。」她看到伊森有些錯愕的樣子,解恨地笑道:「不過你確實也把我的仇人解決掉兩個。」
「沒錯,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
「加利福尼亞蛇。」
再次示意伊森倒酒,碧翠絲說道:「她是比爾的情婦之一,失蹤後,也難怪他會派兩個傢伙帶人出動。」
「戴著牛仔帽的那個傢伙,他是比爾的弟弟。」
端起微微晃動的威士忌,女殺手挑起眉毛:「恭喜你,這件事情成功變成私人恩怨。」
「追殺永遠不會停止。」
「除非。」
說到這裡時,她的話語停頓下來。
雙眼變得怒火澎湃,剛才幹掉一個仇人,卻不能讓她的怨恨有絲毫的減弱。
復仇。
仍要繼續。
「除非你告訴我比爾在什麼地方。」伊森接過她的話,和碧翠絲碰杯:「讓我把他搞定,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很不喜歡這種被人盯著的感覺。」
「你有什麼可以告訴我的。」
「我不確定。」女殺手抿嘴,漠然說道:「我重傷昏迷了幾年,這才醒過來沒多久。」
「不過,有一個人或許知道比爾的下落。」
蠕動嘴巴,碧翠絲狠狠吐出一口血水:「我和她有著同樣的一筆帳要清掉。」
「也是和她一樣?」
糖果收回往屋外看去的目光,皺著眉毛對倒在地上的銅頭蛇示意道:「那個人也有份製造了婚禮血案?」
前者緩緩點頭,眼睛布滿血絲。
伊森揮動手指將菸灰彈落:「在什麼地方?」
舌頭在口腔里刮動,碧翠絲感受著那股刺痛,惡狠狠地說道:
「東京!」(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