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7章 PTSD

  芝加哥醫院。

  等待大廳處,伊森坐在椅子小口地抿著咖啡。

  底下的座椅,一陣陣顫抖。

  艾琳翹起二郎腿焦急地抖動著,腦袋四處張望。

  旁邊的伯吉斯倒是老老實實坐著,只是她不停撥動屏幕的手指,也將急躁的心情出賣掉。

  來到醫院已經過去大半個小時。

  三個脫困的女人,都在接受治療中,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有機會進行詢問。

  「嘿。」

  艾琳的腳停止抖動,對著伊森拍了一下。

  三個人不約而同站起身,迎向穿著白大褂走過來的傢伙。

  「霍斯特德醫生。」

  伊森伸出手,和對方握住:「現在情況怎麼樣?」

  「叫我威爾吧。」

  來人正是霍斯特德的兄弟,之前連環姦殺案曾被列為嫌疑人,他笑著攤開手:「我不是在開玩笑,你這樣叫我,傑會收拾我的。」

  又對另外兩人點點頭,他招手示意跟上:

  「有兩個女孩意識很模糊。」

  「不過有一個已經清醒過來,你們可以開始工作。」

  一行人沿著走廊快步向前走去,威爾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她們的手、腳都有被繩索捆綁過的痕跡,身上到處都是軟組織損傷。」

  「對了。」

  他停頓一下,連忙解釋道:「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被人毆打,並且是長時間的。」

  「下體,也有不同程度的撕裂。」

  威爾嘆了一口氣:「這個就不用解釋了,我想大家都能明白,這些姑娘之前度過了地獄一般的生活。」

  「就這裡。」

  腳步停下,來到一間病房外面。

  「你們進去吧。」

  伊森揮手,示意艾琳和伯吉斯進去溝通。

  有些事情自己不是很方便參與,這樣的經歷對方也不會想要當著一個男人的面說出來,沒有必要再加重對方精神層面的創傷。

  兩個女警進去後,伊森在病房外長椅坐下。

  「嘿。」

  威爾並沒有離開,而是跟著坐下來:「我聽說警局發生人質挾持,被挾持的人是老鼠?」

  「沒錯。」伊森點頭。

  壞事傳千里,這種事情往往是散播得最快的。

  「如果可以。」

  威爾抿了抿嘴,沉聲道:

  「希望你們能儘快將老鼠救出來,他是個好人,當時傑從阿富汗回來的時候。」

  語氣稍稍停頓,他緩緩搖頭:「傑患上了PTSD,當時我在紐約。」

  「是老鼠。」威爾看向前方,認真說道:「是他一直陪在傑的身邊,直到那個傢伙度過生命中最灰暗的一段時間,這是傑非常重要的朋友。」

  PTSD,戰後創傷應激綜合症。

  這不是什麼虛構出來的症狀,從戰場下來的很多人都會患上這種心理疾病。

  如果處理得不好,會嚴重影響到生活。

  因此自殺的也不在少數。

  霍斯特德看起來挺陽光的,沒想到以前居然也有受到這個折磨的時候。

  「放心。」

  伊森對他笑了笑,點頭道:「老鼠是我的手下,我們現在所做的,也是讓他儘快脫離危險。」

  兩人閒聊沒一會,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

  「是我。」

  漢克沙啞的聲音響起:「聽說你在醫院,那裡情況現在怎麼樣?」

  「正在做筆錄。」

  伊森抓住手機,回了他一句。

  「弗雷澤還在跟我們對峙中,對於案情有進展他並不相信。」電話那邊,漢克頭疼道:「你趕緊問一下有沒有認識薩拉的人。」

  「如果有,把人帶回警局。」

  「弗雷澤這顆定時炸彈,我們要先拆除掉。」

  自己人被槍指著,活確實不是這麼幹的,不管弗雷澤在尋找女兒下落過程中被多少人敷衍過。

  要都像他這樣。

  來一個報案的就拿槍指頭。

  那以後什麼事情都不用做了,應付這些人就夠了。

  放好掛斷的電話,伊森看向威爾。

  「裡面那個人可以臨時出院。」後者也聽到電話里的聲音,連忙點頭:「但最好不要受太大刺激,現在對方精神上的創傷是最嚴重的。」

  「OK。」

  拍了拍他的肩膀,伊森敲打房門。

  等了兩秒鐘直接推門進去,裡面是一間單人病房,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潔白的被褥上,滿是淤青的手腕就壓在上面,針頭刺進乾瘦的皮膚中。

  也不知道對方在那種環境下待多久了。

  儘管經過清洗。

  可看起來,竟然有一絲蒼老的感覺。

  這個姑娘的年紀其實並不大,應該也就二十來歲,一頭泡麵金髮,可面容實在是沒有二十來歲年輕人青春洋溢的樣子。

  神色,也顯得有些呆滯。

  「嗨。」

  伊森面露微笑,:「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謝謝。」

  該女孩眼珠子骨碌一轉,含著淚水看過來:「我記得你,是你把我從那個地牢帶出來的。」

  「是這樣。」

  伊森點頭,將自己的手機掏出:「我知道現在對你來說非常困難,但還是麻煩你幫忙看看,有沒有見過這個女孩。」

  「我們懷疑她正在經歷和你一樣的事情。」

  「不用看了。」

  艾琳搖頭,用力抓住病床護欄:「我剛才給她看過,薩拉確實和她在一起,不過我們運氣差了一點。」

  「兩天前。」

  「薩拉就被轉移走了。」

  「現在,她並不清楚在什麼地方。」

  「謝特。」

  伊森咒罵一句,看著這個臉色蒼白的泡麵頭女孩沉聲說道:「薩拉的父親找到了我們警局,他現在非常不冷靜,拿槍挾持住我們一個同事。」

  「如果可以,你能去警局幫忙安撫對方的情緒嗎?」

  「就簡單說明薩拉的情況。」

  「不會太複雜。」

  這個要求有些不近人情,對方也是剛剛從魔窟中逃出。

  能打起精神接受筆錄就已經不錯了。

  病房裡變得安靜,泡麵頭女孩呆呆地看向天花板,誰也不知道對方經歷過什麼,也說不出來什麼感同身受的話語,只能等對方做決定。

  「為了薩拉。」

  過去一會,她緩緩扭頭看向伊森,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也為了感謝你,我跟你們去吧。」

  「她的家人,有權利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謝謝。」

  伊森小心坐到病床上,握住她冰冷的手:「也是為了你自己,有些事情要說出口,你才能從裡面走出來。」

  PTSD,這個女孩何嘗不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