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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楊家與李家接到一號首長召見訊息的同時,寧光耀作為總理也收到了這一信息,趕赴中南海。
黑色的奧迪8行駛在深夜的燕京城,外燈光靡靡。
寧光耀坐在后座,思忖著即將到來的談話會涉及哪些點,一通電話卻打斷了他的思考。
他的私人電話,只有極少數的重要人物能夠打通,他拿出來一看,嘴角露出一抹哂笑,接起電話。[
「蒙老,這麼晚了,怎麼還有空給我打電話,這時候不是該好好安神修養麼?你們蒙家可是這次受驚了。」
打電話的,正是蒙開元!
「寧總理,就別拿我老頭子尋開心了,我們蒙家真正的子孫,是沒有孬種的。至於我打電話的原因,寧總理難道還想瞞著老頭子不成?」
「當然不是」,寧光耀道:「以蒙家的通天手段,肯定是知道一號首長叫我過去參與緊急會議。」
蒙開元頗為得意,「寧總理,寧家與我蒙家這些年的合作,可是日漸穩固,每年該送的紅包,該到的禮數,一點也沒落下。這種緊要關頭,寧總理可不能掉鏈子啊。」
「放心吧,蒙老」,寧光耀一副寬心的口吻,「你也該想得到,這次楊辰可是破壞了我華夏的底線,直接派了軍隊轟炸了國土,羞辱了我軍。
一號首長就算再怎麼顧及楊家,也不會坐視不理,道理上就已經站在了蒙家的一邊了,蒙老不必多慮。」
「嘿嘿」,蒙開元道:「寧總理,別當我老頭子不知道,你的那個女兒林若溪,可是跟楊辰為法定夫妻,雖然最近聽說鬧崩了,但關係還在呢。
楊辰跟你可是也關係不淺,我老頭子可是多心的人,很怕被人背後捅刀子啊……」
寧光耀冷哼道:「蒙老大可放心,那小子虧待了我的女兒,我正要好好藉此機會教訓他,又怎會偏袒他?」
「那是最好不過」,蒙開元冷笑道:「你我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我蒙家就算再怎麼不濟,也有祖上庇佑,為了寧總理你好,這次的事情,請務必盡力,不然……以後不好相處。」
寧光耀嘴角一陣獰笑,眼中露出一抹憤恨,但還是心平氣和地道:「自然,蒙老放心。」
掛了電話後,寧光耀把手機狠狠一扔,咒罵道:「老不死……還敢wexe我,你真以為我會怕你……哼!」
不多時,車子進入中南海。
在大批黑衣軍裝大內護衛的注視下,寧光耀孤身一人進入了中南海緊急會議室。
燈光柔和,會議室內瀰漫著讓人心寧的薰香,古色古香的桌椅擺放整齊。
會議室內,楊公明與李莫伸,皆是軍裝在身,筆挺著腰杆,早早坐在那兒。
這個會議,只有他們三名家主,與一號首長,其他所謂的高官,根本沒來的必要。
「兩位來得早啊」,寧光耀笑眯眯得打了聲招呼,理了理西裝從容落座。[
「寧總理貴人事多,我們兩個老傢伙閒著沒事,自然說來就來了」,李莫伸笑哈哈道。
雖然彼此都藏著不少心裡的疙瘩,但表面上卻和睦得緊。
閒聊了幾句後,會議室門再度打開,兩名臉如鋼刀冷峻的大內高手率先進入,頷首請首長進入。
在座的三人也跟著起身,表情肅然,屏息凝神,就算資格最老的楊公明,也不敢怠慢。
很快的,一名身穿白色西裝,外面套著黑灰色圓領羊毛衫,黑色西褲,身材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面帶和煦笑容地走了進來。
男子有些小小的禿頂,頭髮梳得油光發亮去做點掩蓋,耳垂圓潤,鼻樑高挺,眯著月牙眼,看著有些憨態可掬。
不管怎麼看,這挺著一個啤酒肚,步履輕緩的中年男子,跟下班回家街頭倒垃圾的小公司老闆沒什麼兩樣。
但是,楊公明等三人,卻是異口同聲地低頭,致敬地喊道:「首長」。
中年男子露出和藹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擺了擺手,示意三人坐下。
「哎,別站著了,有陣子不見,楊公你還是這麼客氣」。
「應該的」,楊公明笑道。
一號首長笑呵呵地坐下,三人這才跟著坐下。
「楊公身體最近可好?看著氣色不錯」,一號目光和善地問。
「勞首長記掛,老頭調理得不錯」,楊公明道。
「老元帥是國家軍隊的瑰寶,能健健康康是國之大幸,我很欣慰啊」,一號咧嘴笑著,又問道:「家裡可一切安好啊?」
這麼一問,三人都心裡嘀咕:真快,切入正題了。
楊公明這回微微頓了頓才回答道:「除了出一個不肖子孫,其他的都好。」
一號有些疑惑的樣子,「哦?何出此言啊?」
楊公明苦笑道:「首長應該是知道了我那孫子鬧出的事,才讓我老頭子過來的吧。何苦這麼多此一問呢?」
一號一臉恍然的樣子,「哦,呵呵……楊公誤會了,你那孫子楊辰,的確是做了過火的事,我是要找你們談談。
但我問的乃是家裡,家事歸家事,國事歸國事麼,楊公的孫子,秉性想來也是忠黨愛國的,年輕人麼,總要好好教導,是不是?」[
寧光耀與李莫伸都豎耳朵聽著,一號這話算很給楊公明面子了,沒直接點破,而是委婉地帶出對楊辰的不滿,但到底最後這事成了國事,還是家事,就要看某人是否「忠黨愛國」了。
楊公明自然連連應是,頗為感激。
「既然提到了,那不妨問問在座兩位的意見」,一號又轉頭看向寧光耀,道:「聽說這次的起由,是楊辰與蒙家發生爭端?蒙家的宗祠被毀,還被搶走了什麼寶貝,寧總理,你可知道?」
「首長,我也略有耳聞,最近工作忙,這事沒太關注,畢竟不是我分內之事。」寧光耀含蓄道。
「你也辛苦了,不過多關心點,問問你的想法」,一號道。
寧光耀微微沉吟,才說:「我看,楊辰的做法確實有些過了,這有損我軍威嚴,也太不把他的祖國當回事,這麼下去,可能以為天下之大任他橫行,終歸會出更大的事。
我覺得,還是要秉公辦理,給點教訓。一來是給蒙家一個公道,這些年蒙家為社會公眾做的事不在少,歷次受災地區捐款,華中工業也名列前茅,是愛國愛民的體現。
二來呢,楊辰在國外發展的一些勢力,終歸是一些烏合之眾,未來可能釀成世界範圍的隱患,楊辰畢竟是楊家的人,華夏的人,這以後萬一出事,我華夏難逃干係,國際輿論影響不好。」
一號點點頭,「言之有理啊,不過這處罰方式,寧總理覺得如何是好?」
「這……光耀不敢妄言了,首長定奪吧」,寧光耀把皮球踢了回去,這一來不好說,二來一說就徹底跟楊家對立,不值當。
「你啊……」一號所謂地笑了笑,又看向李莫伸,道:「李部長,你覺得呢?」
李莫伸表情肅然地道:「首長,前些日子,我曾經來見您,就談過了蒙家近年來通過非光明正大的手段,在政壇安插自己人脈的行徑,蒙家人仗著背景深厚,已經有些妄自尊大,不知好歹。我以為,這次楊辰固然有不對的地方,但若不是蒙家跋扈在先,也不會鬧得這般田地。
所以,如果真要處罰,那兩邊一起處罰,雙方都有責任。」
這麼一說,就相當於誰也不幫了。
事實上,當初一號既然沒下達阻攔楊辰的指令,就已經表明了對蒙家的確有看不慣的地方,這會兒李莫伸只是幫首長提一提罷了。
一號投去一個mny的眼神,李莫伸的話茬引導得不錯,隨即思索了會兒,道:「蒙家在我華夏的勢力,不容小覷,雖然現在是法治之國,但也不能步子邁得太大,得不償失。
楊辰在國外的勢力,的確是個頭疼的問題,若是處理不好,可能引來國際上的報復性行為,也是危險的,何況他如今已經不在華夏,我們也不好派人前往公海行動。
我看,這事不宜用尋常辦法進行懲戒,顧及到我們華夏國民的利益,還是跟蒙家,跟楊辰,雙方都取得聯繫,能夠和平解決,為國家作出貢獻,那是再好不過嘛!三位說呢?」
一號的眼神充滿了溫和的笑意,但隱隱中,一股難以抗拒的力量,讓三人都明白,這已經是做完了決斷了。
三人自然不敢有什麼異議,說白了,談這麼多,首長大人只是做個表面功夫,人家心裡早已經把事情定性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