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湯宅待一晚,婉兒的幾次胎動我都貼近去感受,很留戀也很不舍,等湯貝貝生下婉兒,我要第一時間把她們接到珠海,這種和老婆孩子分開的生活,我是再也不想過了。
雖然是下午的飛機,但上午湯貝貝就叮囑我去找韓詩雨,留下一吻,我就去了韓詩雨家,準確來說應該是韓詩雅的家,臨近中午,家裡也只有韓詩雨一人。三室一廳,韓詩雨有自己的專屬小臥室。我也是第一次了解到韓詩雅的家庭情況,父女從警,媽媽在國土資源局上班,一家三口中午都吃食堂,只有晚上才能享受歡樂時光,而韓詩雨也被這份幸福籠罩著,大伯一家都拿她當親女兒看待,她和韓詩雨更是勝似親姐妹。
而且這位霸道警花未來將會是我兄弟的老婆,也覺得很恍惚,一直就弄不明白一點,韓詩雅和胖子在一起,她那個從警的古板老爸能同意嗎?畢竟父女兩個都從警,對待社會混混應該是深惡痛絕的,但任何美好的感情,都有它獨有的原因,更值得人去尊重。我在心裡由衷地祝福他們,如果需要,我會讓胖子離開邊南,討一份正式工作來養韓詩雅,就看韓詩雅做何選擇了,是讓胖子繼續留在邊南,還是另作打算,由他們自己做決定。
我從來沒想過讓瘋子幾人一輩子待在邊南,先不說邊南好不好,邊南一直在發展中,尤其是近幾年,邊南的規模越發逼近市區,生活水平不斷提高,儘管如此,人總有一個老,當真的老了再也打不動了,總不能再讓自己的孩子再踏上這條路吧?我,瘋子,胖子,徐燕,火狼,只有我和徐燕讀過高中,剩下的都是初中輟學,又沒學過什麼手藝,適才踏上這條路的,這條路上的人都是拎著腦袋吃年輕飯,不可能吃一輩子的,趁著邊南有油水可撈,年輕的時候賺一筆,將來盤個店面做點小生意,徹底從以那種提心弔膽的生活中脫離出來,守著老婆孩子到老,這就是他們該走的路。
高考結束後,午飯都由自己來做。韓詩雨簡單炒兩個菜,她把大伯的啤酒拿出來,找兩個杯子分別滿上,「你們男生就愛這一口,反正今天要走,那咱們就點到為止。」
「好,點到為止。」我接過酒杯詫異地打量她,校花居家的廚藝還蠻不錯,看來也是經常做,也不難理解,她現在的處境說白了就是寄人籬下,要想消停地過,就得好好表現。
我倆面對面坐著,吃菜對飲,好不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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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當韓詩雨得知我昨晚住在湯宅時,面帶歉意地說道:「羅陽,湯老師不會介意吧,如果會影響你們的感情,那我還是自己去吧。」
「不會,她一大早就催著我來找你。」我拿起酒杯痛快地咕嚕幾口,毫無疑問,湯貝貝這次的做法無可挑剔。這一次,她就是那個願意遷就的人。
兩人碰過一杯之後,氣氛就變得怪異起來,我好幾次都想問她的父母,但想到那是她的**,於是就作罷。
兩杯酒下肚,韓詩雨臉頰微紅,「你是不想問,我為什麼要住在大伯家裡?」
「你怎麼知道?」我放下酒杯,感嘆她的聰明。
我幾次欲言又止,韓詩雨想看出來不難,「那你想知道嗎?」
「想。」我沒有欺騙自己得內心,的確想了解她的過去。
韓詩雨又仰頭喝掉一杯酒,這才娓娓道來:「我爸爸和大伯讀得都是警校,畢業之後他們被分在兩個地方,那個時候,我也有一個這樣的幸福三口之家,爸爸每天上班回來,都會給我買最愛吃的小籠包,媽媽在家輔導我做功課,可剛升入中學那一年,爸爸他執警遇到反抗,和歹徒搏鬥意外受傷,最終搶救不及丟下我獨自離去,媽媽一個人帶著我,堅持了一年,最終受不了生活的重擔,她選擇離開我……」說到最後,韓詩雨難以自控哭出來,「我最親最近的媽媽,她竟然不要我,如果不是大伯收留我,把我當親生女兒看待,我就真的無家可歸了。」
我不禁攥緊拳頭,怎麼會有如此不負責的母親,看韓詩雨清秀的模樣,小的時候絕對是個美胚,面對稚嫩乖巧的臉龐,竟然捨得丟下女兒不管,「那後來呢,你就沒想過去找她嗎?」
「到哪裡找?」韓詩雨眼中透露著迷茫之色,天下這麼大,找人談何容易,「我只能等,媽媽她知道大伯家的地址,也許有一天她想我了,會回來找我,再見面時我或許就有了弟弟妹妹。」
可能觸碰到內心的脆弱吧,韓詩雨不想去面對,拿起酒杯讓我陪她喝酒。
「那等她回來,你會認她嗎?」
「母親和女兒的事實永遠不會變,我想要她回來。」考到理想的大學,她現在唯一得心愿就是媽媽能回來,她之所以努力考大學,就是想讓媽媽和天堂的爸爸為她而感到驕傲。
調整情緒,韓詩雨用紙巾擦乾眼淚,「我的說完了,來採訪採訪你,有位名人說婚姻像圍城,外面的人想進來,裡面得人想出去,你呢,你是什麼感受?」
「我和貝貝同居的時間不多,目前還沒有那種感覺。」韓詩雨講的這句話我曾思量過無數遍,婚姻真是如此嗎?沒結過婚的好奇,想嘗試,結過婚的厭倦,想逃離?
韓詩雨若有所思,最後緊了緊拳頭,鼓起勇氣說道:「羅陽,剛認識那會兒,我覺得你不學無術,將來一定是社會的渣子,可後來這種想法就變了,我慢慢發覺你不是那樣的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路要走,你一直努力在走自己的路,這些都深深地感染了我,雖然校長把你和湯老師的事情醜化,但在我們所有學生心中,都佩服你們,你們只是做了一件,別人看似不可能的事情,我祝你們一輩子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