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2章 故意

  「來,把他們兩個給我分開,單獨審訊。」

  剛到警察局,那名頭目當著眾文員的面,朝他身後的幾個跟班發號司令,無非是為了裝裝面子,讓待在局裡的文員看一看,他是多麼的能耐。

  聞言,我將小姨的手握得更緊了,任那三名警察大放厥詞,也不曾鬆開半分。

  那名頭目見狀,知道又該到他出風頭了,拔出腰間的槍對準我,氣焰無比囂張道:「給我撒開,我張山執警多年,還對付不了你個小角色?」

  「張警官是吧,如果我是你,會把槍拿開!」

  從酒店算起,張山是第三次用槍對著我,事不過三,我的聲音變得低沉起來。

  張山先是一愣,接著便捂著肚子哈哈大笑,槍口再次朝我靠近一些,「口出狂言,這是警察局,可不是你家,你讓我放下就放下,那顯得我多慫!」

  話音剛落,我的腳不偏不倚踢中他胸脯。

  這裡是警察局,張山不信有人敢在局裡對他動手,所以猝不及防下,被我踹得連滾帶翻撞到後邊文員的辦公桌上。

  張山這個人很愛面子,尤其是在同事面前,此刻,當著所有同事的面被一腳踹翻,心裡的那點小火苗騰地竄起,叫囂著打開槍的保險,「好大的膽子,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不給你點顏色,你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毫無疑問,還沒近我的身,他的身體再次向後摔去,結結實實摔到辦公桌上,嚇得那位文員妹子尖叫一聲。

  儘管骨頭酥疼,張山心裡最惦記的還是找回場子,他心裡想著,如果不把場子找回來,那以後再局裡只能低著頭走道了。

  再次叫囂著衝來,但這次剛跑一半,就被他的三個隨從攔住,其中一個趴在他耳邊嘀咕幾聲,就見他額頭青筋暴起,收起手槍大喊道:「把他們分開!」

  s看b正、版jg章節s上a「

  「是!」

  三名隨從奉命行事,我還是不想撒手,正要再次出手,其實,我也是押准,他們並不敢隨隨便便開槍。

  一直被攥住的小手,突然動了動,小姨看我一眼,用另一隻手掰我的手,「長官,何必動氣呢,我們分開就是。」

  不管小姨怎麼掰,我還是握緊緊的。

  小姨壓低聲音,用只有我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道:「羅陽,鬆手吧,好漢不吃眼前虧,人家再弱好歹是官,咱們再強也只是民,自古民就不與官斗,有的時候,能作出合適讓步的人,並不是懦夫,硬著頭皮逞強的,亦不是英雄。」

  「你當心!」

  隨著小姨的話,我緩緩鬆開手,儘管很不願,但她總有種可以說服我的魔力,好像我的潛意識裡,一直就認為她是對的。

  我和小姨被分開帶進審訊室,審問我的,是張山和一名女文員,張山還有些報復的意向,進來就用各種難聽的話針對我。

  至於那個女文員,可能被我剛剛的暴力嚇到,翻記錄簿時手還微微的顫抖。

  問詢開始,張山直接將那袋白粉丟到桌子上面,打開試了試白粉的精度,呸一口道:「老實交代吧,如此純度的白粉,你是哪裡來的?」

  「我也不知道是誰把它放到房間裡的。」

  也不知是不是特殊待遇,張山並沒有給我上銬,我的手腳活動自如。

  張山將白粉推到一邊,身體朝前一躬,「聽你的意思,難道是有人栽贓於你?」

  「是這意思。」我恣意地靠在審訊椅上,神情一副悠閒。

  見狀,張山狠狠一拍桌子,「快說,你在酒店私藏大量毒品,到底有何用意?」

  等了半晌,張山又問道:「你怎麼不回答?」

  「不是我的東西,我也不知道它是用來幹嘛的。」我攤攤手說道。

  「狡辯!」

  接下來,就是張山自己在那裡講,我和那名女文員都不搭話。

  兩個小時後,那名女文員拍著嘴打個哈欠,「張哥,已經很晚了,要不咱們先回去?」

  張山似乎也失去了耐心,拿出手銬給我銬上,然後當著女文員的面,將腰間的皮帶抽出來。

  「張哥,你要幹什麼?」女文員一愣,再次提醒道,「公務人員不得動用私刑,你這是知法犯法。」

  「犯法?」張山得意一笑,「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我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看來這女文員還是挺墨守成規的,知道動用私刑是犯法,而這個張山,明顯就是個愛面子易衝動的主。

  「臭小子,敢踹我。」

  張山把玩皮帶,正要往我身上招呼,審訊室的門突然打開,進來一名中年幹警,他招呼張山道:「小張,你出來。」

  張山不甘心地看我一眼,然後跟著中年人出了審訊室。

  只剩女文員一個,她哆哆嗦嗦地走到門口,「你老實待著!」

  說完,便跟著退出審訊室。

  張山出去五分鐘左右,再進來時,皮帶已經系在腰間,他特別不情願地道:「走吧。」

  「我能回家了?」

  算算時間,賽琳娜應該在走關係,我當即把手伸過去,示意張山幫我打開手銬。

  「想得美,跟我去拘留室。」

  把我送到拘留室後,張山便嘀咕離去,顯然為沒找回場子的事情而不忿。

  審訊室很簡單,只有一張床和一個桶。

  張山剛離開沒一會兒,那名中年警察進了審訊室,他大大方方地打開門,似乎並不怕我逃跑。

  「羅陽?」

  「您是?」

  「我是局裡的黨支,劉德凱。」

  「您好。」看劉德凱並無為難我的意思,我客氣地伸出手問候,「剛剛是您讓他們停止審問的嗎?」

  劉德凱跟我握了手,回頭打量外面,見無人注意我們這邊,這才坐到床邊,「受人之託。」

  頓了頓,劉德凱為難地看向我,「本來,向你們這樣的情況,我可以直接保出去,但這一次上頭好像很怪,想往出提人很難。說白了,就是有人故意咬著不放。」

  「那我小姨呢,她怎麼樣?」

  我最關心的並不是能不能出去的問題,而是小姨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