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貝貝一步一步走來,看到鬱金香和玫瑰時,一個「你」字出口,接著捂住嘴,再也吐不出一句話。
平時挺能嗶嗶,一到關鍵時刻總掉鏈子,連著說了三個我,然後愣愣地看著她。
她邁入蠟燭圍成的心形中,我往前邁一步,咬咬牙說道:「那個,我,我想請你娶我,呸,求你嫁給我!」
「我語文不好,講不出什麼震撼天地的誓言,但我會努力做好一個丈夫,做一個好父親,嫁給我!」
單膝跪地,將玫瑰和鬱金香交給她,掏出小姨給我的那枚戒指,這裡沖滿了回憶,我想伴隨著回憶向她求婚。
戒指微微閃爍著光芒,湯貝貝吸吸鼻子,「手都拿花了!」
「你答應了?」
她看了看肚子,「我還能拒絕嗎?」
「我幫你戴上。」
把戒指套在她手指上,接著起身將她擁入懷中,只有簡單的形式和話語,並不奢華浮誇。
感受到小腹的隆起,我蹲下來,再次聽她的肚子。
「我想了很久很久,還是決定在這裡向你求婚,不算溫馨浪漫,你喜歡嗎?」
湯貝貝仿若生平第一次這樣認真點頭,點個不停,「我喜歡!」
「到底掌握了沒有?」
「我也想掌握啊!」
仿佛那鬥嘴的聲音,還迴響在耳畔,我蹲著,她站著,一家三口,陷入到回憶中。
待了多久不清楚,只記得出來的時候,賽琳娜問我倆是不是在裡面搞上了,還問貝貝pp涼不涼。
湯貝貝捶她一拳,讓我扶著「逃」回車上,面對閨蜜那樣「直白」的話,她有點扛不住。
閨房裡,湯貝貝將手伸起來,專注地盯著戒指,「這個戒指好奇特,我還沒見過這麼耀眼的鑽石呢?」
「你別嫌小就行?」
我目光八分在她的小腹上,一想起裡面的生命,傳承著我的血脈,我就欣喜地睡不著覺。
湯貝貝用手肘捅我,然後把戴戒指的手收回來,「能不能不煞風景,如果你想用這顆鑽石來衡量婚姻、看待愛情的話,最好別送我。」
「好好好,算我講錯了行吧。」
湯貝貝摸摸小腹,萬分糾結地說道:「我去醫院查了,懷得是個女娃,你不會不喜歡吧?」
「女娃?」我故作不知情,賽琳娜是偷偷告訴我的,還讓我別把她暴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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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什麼表情?」湯貝貝艱難地翻個身,背對我,「反正我喜歡。」
「誰說不喜歡了?」我是佩服她到五體投地,一個疑惑的表情,都能看成是不喜歡,「快讓我摸摸這小棉襖,女孩肯定像你,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真的?」湯貝貝躺平,任由我摸她的小腹。
我誠懇點下頭,愛不釋手地撫摸那小生命。
「你真好!」
她把頭往我肩膀邊一靠,讓我再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女人變臉比翻書都快,剛剛還背對著我「耍倔」,現在又變得異常親昵。
集團現在的壓力蠻大,我不能在市久留,跟湯貝貝待一宿,便不舍地告別,走之前找到地瓜,給他留下中午請客的飯錢,感謝他們昨天幫的忙。
珠海,小姨正埋頭辦公,我哼著小曲屁顛屁顛進去。
「瞧這心情,想必昨夜很美好吧。」
「那是。」撫摸一晚心愛的「女兒」,那種滋味,她暫時還不懂。
「你就嘚瑟吧。」她招招手讓我過去,「你來看,所有跟昭陽關係破裂的合作方,昨天同時收到一大筆匯款,有的來自魔都,有的來自燕京,只是沒有沒查到具體的資金來源。」
「果然有幕後黑手。」到這個時候,事情也已明了,那些退掉的合作,並不是因為擔心盈虧,而是為了更大的利益,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一旦和利益沾邊,再牢固的合作關係,也難以保證。
「這一波,情勢不妙啊!」小姨皺眉撓撓頭,「能同時打點這麼多合作方,資金雄厚,以咱們昭陽現在的情況,根本拿不出那麼多的錢跟其抗衡。實話說吧,最近兩天,又有幾家合作方有意退出,但都被我穩住,可穩得到初一,未必穩得到十五,咱們得想個辦法解決。」
「怎麼解決,再花錢拉攏這些合作方?」我搖搖頭,這樣的做法不可取,「一來二去了的,他們會越養越叼。」
「當然不是,咱們最大的對手,並不是那些合作方,而是那隻藏在暗中的幕後黑手。」小姨眼神閃爍,這一次,想贏太難了。
「那怎麼做?」點子想不過小姨,但我可以當實施者,小姨也不用那麼累。
「他們最占優勢的,便是那雄厚的資金流,那我們就從資金著手。」小姨遺憾地看著我,「只可惜,我一直沒有想出合適的辦法,看來是真的不中用了。」
「你別這麼說,辦法慢慢想嘛,只要有突破口,就有機會。」
小姨望一眼窗外,突然抓住我的手,她握得特別用力,「可我怕,集團未必能撐得住。」
「一定能!」我堅信,只要我們人心齊,一定能戰勝所有的困難。
小姨嫣然一笑,「對,咱們堅持到底。」
接著,她將那種陰鬱排出,緩緩撒開我的手,「貝貝懷得是女兒,你想好起什麼名字了嗎?」
「婉兒,羅婉,用我娘的字。」
「有心,姐她知道了會開心的。」
一聽她叫「姐」,我就特別不自在,想罷,我下下意識地問一句,「小姨,你知道我外婆的名字嗎?」
「具體不太清楚,但姐跟我提過一次,好像是姓馮。」小姨也沒多想,很快就答道。
「那照你這麼說,你和我媽,不是表姐妹吧?」
小姨嘴張得老圓,玩了那麼多年「泥鰍」,到最後卻被「泥鰍」給玩了,「那個,洋君剛剛說找我有事,這個咱們以後再說。」
如果是堂姐妹,應該是同姓,如果是表姐妹,有半成的機率,小姨和我外婆同姓,可再看她慌張離去的背影,那另外的半成,也變得虛無縹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