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的掌聲，門外走進一文案人員，她手裡拿著平板電腦。
「小李，給他看看視頻，讓他徹底死心！」
「是。」
被稱作小李的文員走近我，將平板電腦立在我面前，點擊視頻的播放按鈕，那是一段監控錄像，畫面里能看到我在大樓里來回穿梭的情景。
播放完畢，姓湯的讓小李留下來做文案記錄，他鼓鼓掌，「精彩，真是精彩絕倫，姓羅的，這個監控錄像，可是在騰衝檢察機關對面的大樓里調出來的，時間跟滕遠州被槍殺的時間正好吻合，而且檢察人員可以作證，當時兇手就是在機關對面大樓天台上作案的，這一切一切的證據，都指向你，你就是那個兇手，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哦，汪局長，我雖然沒有讀過法律，但也了解一些，光憑這樣一個視頻，並不能作為直接定罪的證據，是嗎？」
確實，想要定罪，一是拿出直接性的證據，就是我槍殺滕遠州的那一幕，可以是任何的視頻，也可以用目擊證人提供的證據，二就是嫌疑人自行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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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局長說不出話，因為我說的正是關鍵，也是他最害怕我提起的問題，他怎麼也想不到，我竟然能直接說到點子上，直接讓他閉嘴。
見他不回應，我看向一旁正在做筆錄的文案，「李警官，請問我說的對嗎？」
李警官認真地看我一眼，誠懇地點點頭。
汪局長帶著李警官離開審訊室，離開之前他看著我，「你沒講錯羅陽，僅憑這樣一個視頻不能定你的罪，但我有權將你拘留，在找到證據之前，你就在拘留室過吧。」
已經被拿到在場的證據，我想走出去是不可能了，現在只有賭，賭他們找不到定罪的證據，那樣的話，拘留滿一段時間，他們就不得不放人。
韓詩雅來了，她把我帶到拘留室，關門之前她叮囑我，「羅陽，你想要什麼就招呼我，你所有的隨身物品，我都單獨替你保管著。」
「謝謝你，詩雅。」
「你跟我還客氣個什麼勁，等出去找個時間看看我表妹就好，表妹她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我這個當姐的心裡最清楚，她一直都惦記著你，再有幾個月就高考了，她需要你的鼓勵，你的鼓勵，或許能助她一飛沖天。」
「詩雨她，還好嗎？」
「我不說，好不好的，你自己看了就知道，反正啊，她現在瘦得不成樣子，還得了厭食症，就連我這個當姐的，都有些看不下眼。」
韓詩雅有公務在身，不能陪我待太久，我躺在拘留室的床上，回想槍殺滕遠州的一幕幕，看看有沒有疏忽掉，某些致命的關鍵。
現在的處境，只要再給他們找到直接證據，那這個罪名鐵定會扣到我頭上，我是絕對不容許那樣的情況出現。
傍晚，湯貝貝來警察局看我，她的保證，還沒有正式開始，就被她給忘記了，儘管湯穆蘭和戚靜靜陪著她，我還是有點微怒，「貝貝，你跟我保證過的。」
「不行，我就是想來，看不到你我不放心。」
「你都被拘留起來，貝貝她怎麼可能坐得住，交往這麼長時間，你又不是不了解她的性格！」湯穆蘭不滿我喝斥湯貝貝，直接脫口而出。
有湯老爺在，我是個什麼情況，她們一清二楚，都知道我暫時出不去，本來天色已晚，湯穆蘭勸湯貝貝明天再來，但湯貝貝說什麼要今晚來。
被我一喝斥，湯貝貝不敢太靠近我，我趕緊靠近她，聽聽她的肚子，將她的手握住，「貝貝，我命硬得很，沒事的。」
「羅陽，父親找了好多關係，但都很為難，在滕遠州一事上幫不上什麼忙，你也知道，滕家比湯家強盛，他們手裡的關係，都贊同嚴懲兇手，父親已經連夜去燕京，去找他的老同學，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湯穆蘭看看湯貝貝的肚子，本來各家歡樂的春節，卻沒想到發展成這個樣子。
「小姑，你讓老爺子回來吧，他一大把年紀的，再跟著折騰來折騰去，不值當。」
「我求爺爺去的，等他回來，我給他按摩捶腿，一定會好好照顧他。」湯貝貝說著，眼睛裡就有了水霧，女人是柔弱的，更何況她還懷了孕，這是女人最脆弱的時刻。
我看一眼戚靜靜，覺得還是做好兩手準備，「靜靜，你待會兒去一趟伯爵酒吧，讓瘋子親自去一趟騰衝，一來可以消滅蛛絲馬跡，二來順便打探一下那邊的消息。」
只要沒有直接證據，就能一直拖下去，拖到他們不得不放人為止，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畢竟集團需要人打理，小姨不在，很多事情都要我做主，洋君工作效率不錯，但只靠她自己，撐不起集團的。
湯貝貝有孕在身，不敢讓她在外面待太晚，就讓湯穆蘭帶她回家，臨走前她給我一個擁抱，「老公，我和寶寶，會一直等著你。」
湯貝貝前腳剛走，韓詩雨就來了，韓詩雅帶她來的，有韓詩雅的關係，她直接進到拘留室。
韓詩雨拎著一個飯煲，「羅陽，表姐她不會偽裝，看她晚上吃飯的表情，我就知道一定有事，詢問之下，她才跟我交代，你餓不，我給你帶了小籠包，跟咱們以前在活動中心門口吃的，是一個味道。」
我仔細打量韓詩雨，確實瘦了一圈，「詩雨，聽詩雅說，你厭食？」
「沒有的事，你別聽她亂講，我最近一直在減肥，所以吃得比較少，表姐她就愛小題大做，你快吃吧。」
患難見真情，這邊剛出事，就挨個來看我，儘管身在冰冷的拘留室，心卻很暖很暖。
夜深了，騰衝檢察機關對面的大樓，一戴鴨舌帽的男子挨個樓層排查，直到排查到頂樓，確定再也找不到任何證據，才折回到監控室刪掉錄像，跟著離開大樓。
男子瀟灑走出大樓，迎著晚風，「這麼做，值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