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陽，你也不用使什麼激將法，我才不會上你的當。」
「我知道，你不是怕上當，就是沒種罷了。」
我看他竟然還跟我接話，就忍不住地想笑，只要多拖延一秒，他逃跑的機會就少一秒。
「你有種！」王明陽憤怒的聲音傳出來，「有種你出來啊！」
「全部不許動！」
樓梯口響起郭子儀的聲音，接著一大隊警車從樓梯口湧出，王明陽瞬間沒了聲音，他也知道被我玩了，我使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激將法，只想把他拖延住。
「我當然有種！」
我說著就站起來，握著僅剩的一把手槍，緩緩朝他走去，我想，就是借給他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在警察面前放肆。
「最後一次警告，快把槍放下！」
郭子儀對著樓頂開一槍，提醒王明陽一伙人。
「放。」
王明陽看了看形勢，拼火力根本拼不過警察，人家都有防彈衣和防彈頭盔，而他們一方皆是肉盾。就算不提裝備，單單是人數，他都沒占到優勢。
隨著王明陽的命令，他的隨從挨個把槍扔出去，扔到郭子儀前邊不遠處。
「羅陽，你的也放下！」
郭子儀見我不停地往前走，盯著王明陽的眼神里儘是殺意，便出聲提醒我。
「我馬上就放！」
說著，我直接瞄準王明陽扣動扳機，除去郭子儀之外的所有警車，都拿槍對準我。
我的槍沒響，原來不知不覺間，子彈已經全部用光。丟掉手槍，我用最快的速度朝王明陽跑去。
「來的好，你這個卑鄙小人，給我去死！」
王明陽手往西裝里一伸，摸出一把手槍，對準我扣了扳機。
我往外側挪出一截，子彈打在我的肩膀上，與此同時，我擲出匕首，打掉王明陽手中的槍。
幾個動作一氣呵成，我衝進人群將王明陽撞翻，握緊拳頭，一拳一拳地干在他的面門，他的鼻子被我砸扁下去，撕心裂肺的喊叫聲從他嘴裡發出。
郭子儀跑來拉我，但她的力氣小，根本拉不動我，王明陽已經昏厥過去，但我的拳頭依然沒有停下。
又跑來兩個警察，拖著我的胳膊往外拉，被拽出去之前，我又狠狠地往王明陽身上補了一腳。
「羅陽，你冷靜一些。」
郭子儀命人把王明陽抬走，她見我的眼神還未恢復清明，就把我推進最近的放間。
「羅陽，那麼多警察見證，如果他去告你的話，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沒想過後果。」
首發
我是實話實說，當時我只想到小姨，想起她衰弱的樣子，心裡不自覺就怒火中燒，只想將王明陽挫骨揚灰。
房間裡有床，郭子儀扶著我坐下，「你肩膀中了槍，坐好，我先給你包紮。」
「你還會包紮？」
「你別小看人啦，就算我是個警察，可我還是個女人好不好。」
「你不提，我都忘記這個事實了。」
「去你的！」郭子儀撕開我肩膀的衣服，接著就驚呼道，「沒有搞錯吧，你身體是鐵做的嗎？」
「怎麼了？」
我被她的驚呼吸引注意力，轉頭看著肩膀，竟然沒有一絲血跡，只有輕微的疼痛感。
「我明白了，你之所以沒有受傷，是因為穿了這個特製恤，而且還是精品，哎我說，你怎麼不早告訴我，害得我白白撕破你的西裝。」
「我都不知道它有這樣的功能！」
我苦笑著搖頭，思緒一點一點迴轉，這個四季通用背心，是王偉送我的，是我在魔都收到的禮物。
「羅陽，你答應我，一定要把它穿在身上。」
「為什麼？」
「我們不能經常見面，你穿著它，我就覺得你在我身邊。」
回了市，我覺得它是王偉送我為數不多的禮物之一，就給收藏起來。
後來在燕京城，冷月受傷，她在醫院脫我的衣服，見我沒穿她送的背心，警告我回珠海必須穿上。
回珠海後，我想起她的叮囑，就乖乖把背心穿上，後來鬧翻了，我都沒捨得脫。
其實，我和她的想法一樣，穿著它，就好像她在身邊一樣，只是，我從來沒對她講過，算是一個遺憾吧。
思緒再跳到小姨出事那晚，短箭洞穿小姨的肩頭，射在我的胸口，卻沒有留下傷口，只是那個時候，我一門心思全在小姨身上，根本就沒多想。
如果不是王明陽給我這一槍，那我到現在還毫不知情。
「嗨，你想什麼呢，想那麼出神？」
郭子儀的一句話，將我的思緒拉回來。
我擦擦眼角的水霧，「沒什麼，想起一些往事。」
「你有故事？」
「沒有。」
「有。我能看出來，剛剛在外面暴打那人時，你的眼睛看起來和狼的一般無二，可你剛剛出神的時候，眼神里儘是溫柔，從此可以看出，你有故事，還不是一般的故事。」
我沒好氣地搖搖頭，「你倒像個情感專家。」
「當然，我學過微表情，為了當好一個警察，我自修過很多課程。」
「那你學過心理嗎？」
「學過一點。」
我想了想，「那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你問。」
我把砸店的故事講給郭子儀聽，只是男女主人公被我換了名字，「你覺得，這個男人該原諒嗎？」
「不該！」
郭子儀的話讓我心灰意冷，王偉搬走恐怕就是這個意思。
「當然也不一定，如果兩個人真的有感情，是走不散的。」
「希望如此吧！」
我尷尬地搓搓手，「那你說，那個男人該怎麼做，才能挽回女人的心？」
「那個男人愛不愛面子？」
「有點吧。」
確實，很多話我就是說不出口，去醫院之後我又去一趟王偉的家，那個時候我就想認錯，但卻開不了口，恐怕，這就是郭子儀所謂的「愛面子」。
「那就很難辦嘍，做得這麼過分還放不下面子，想被原諒真的很難！」
「那如果能放下面子呢？」
「如果能放下面子認錯，那就得看女人怎麼決定了，起碼還有一絲希望。」
我忽然不想跟她說了，還以為她能給什麼實質性的建議呢，結果說了半天，她說的連我都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