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救她!」
嗡嗡的耳鳴聲讓我根本聽不到冷月的聲音,我指著走遠的洪毅,急急地喊出來。
喊出這一聲,我整個人就像散架了一樣,意識也很快模糊。
畫面再轉,王偉依舊趴在我的身上,那一腳朝著我們踏來,我絕望的嘶喊,王偉卻捂著我的嘴,「羅陽,我不後悔!」
她就那樣捂著我的嘴,忍受著一腳又一腳,最後吐出一口鮮血,頭緩緩朝我垂落。
「不要!」
發出絕望的嘶喊,我猛地坐起來睜開眼,擦擦額頭的汗水,看到病床旁邊坐著的冷月,原來剛剛只是一個夢,一個還原現實的夢。
「她呢?」感受到小腹的痛處,那提醒發生過的一切。
冷月坐在我的左邊,她指了指我的右側,王偉正穿著病號服躺在那裡。
「她失血過多,一直沒醒過來。」
冷月說話的時候表情連番變化,「羅陽,我也想不到,她能那麼做。」
「只能怪我太沒用!」我伸手打斷冷月的話,「我但凡有點用處,她都不會受傷!」我滿臉的內疚,連血羅剎是什麼時候來的我都不清楚。
「你可別那麼說,我和洪毅聯手都沒留住他們,你自己就更難應付了,怪就怪我們太大意,我們應該跟你一起進去的。」
洪毅不在病房裡,我掙扎著拔掉點滴,坐到王偉床邊的椅子上,看著那張虛弱的面孔。
「醫生說你是輕微腦震盪,需要好好休息。」
我根本不在乎什麼盪不盪的,「我睡多長時間了?」
「整整一天。」
「都一天了!」我摸著王偉的臉頰,一天都沒有醒來,可見她為我承受了太多太多。
冷月知道我擔憂什麼,她搬著椅子坐過來,「你放心,她已經脫離危險了!」
「白小姐和湯姐姐知道我們的事,她們讓你回珠海。」
好慘!
我下意識地閉上眼睛,來一趟燕京,什麼都沒調查到不說,還差點搭上王偉的性命,坦白說,我這次輸得很慘。
還沒開始就輸了,而且輸的一塌糊塗。
冷月見我不回答,再次提醒我,「白小姐說,這次是命令,你必須得回去。」
我緩緩閉上眼睛,很不情願點點頭,再待下去,只能比現在更慘。
燕京城似乎有一股力量,阻止著向我某些真相靠近,防備和敵意都很濃。
王偉的臉上,少了很多血色,就連嘴唇也有些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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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自禁地捏起她的手,冷月很識眼色地退出病房,很快的,偌大的病房裡,只剩下我和王偉兩個人。
兩個穿著病號服的傢伙,一個坐著,另一個躺著。
得知周圍沒有人,我眼淚止不住地流出來,吸吸鼻子擦掉眼淚,打碎牙往肚子裡咽,即便沒人看著,我也不能哭出來。
「看到就喊出來啊,你推我做什麼?」
記憶的碎片,一點一點地交織。
伯爵酒吧,黃埔江邊,藍堡之夜,我回想我們走過的一點一滴。
每一次,受傷的好像都是她,上次是心理,這次卻是身理。
我正要回床的時候,她手指微微動了一下,我趕緊湊過去,呼喊她的名字。
「你罵我!」
呼吸器下的嘴唇微動,她緩緩睜開眼,想伸手摸我的臉,卻很難夠到。
我抓著她的手搭在臉邊,「沒有,我怎麼能罵你呢?」
「你有,有罵,我才不傻」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手忽然失去力氣,雙眼再次合上。
看到這一幕,我真的心慌了,拖鞋都來不及穿,就跑出去找醫生。
護士站的值班人員攔著我,以為我精神有問題,我把情況跟她們說明,讓她們快去找醫生。
開始沒有人動彈,她們都當我在說胡話,直到冷月跑來幫我解圍,她們才去找醫生。
「我就在門口站著,你喊一聲就好,用得著出來嚇人嗎?」
我不跟冷月犟,她說的不錯,我光腳跑出來,大家都當我精神出了問題,根本就不相信我說的話。
醫生很快就來了,他看了看王偉的情況,告知我們她就是太累,並沒有生命危險,安靜修養就能醒過來。
王偉整整昏迷了兩天,醒來後她還是很虛弱,什麼都不想吃,每天都得掛生理鹽水。
不管我怎麼哄她,她就一句話話:吃不話去。我只能由著她,她消瘦的很快,不到一個禮拜,整個人就瘦了一圈。
後來我實在看不下眼,就拿出鏡子給她看,讓她看自己的臉,還對著鏡子指了指她的臉角,「別嫌我多嘴,你本來就不是什麼豐滿型的女人,瘦下來真的很難看,還不是一般的難看。」
我就那麼隨口一說,她竟然奇蹟般地說想吃飯,我本來就是點皮外傷,休息幾天好的差不多,就跑出去,按著她的口味,買回來幾樣菜和一些水果。
她挺難下咽的,但堅持一口一口地吃著,不得不說,所謂「難看」的套路用的很成功。
等王偉恢復的差不多了,我們就離開燕京城,來的時候雄赳赳氣昂昂,走的時候卻是灰頭土臉。
王偉轉進珠海的醫院,有洪毅守著,她讓我回家。
我是想多陪她一會兒的,但她卻執意,「去吧,眨眼都快有半個月了,你都陪了我那麼長時間,我很滿足,再說,她肯定很擔心你。」
出了那麼大的事,不擔心才怪。
我說不過王偉,交代洪毅好生照看她,就回家去找小姨她們。
一進屋,湯貝貝就揪著我翻來翻去的,想看我到底傷在哪裡。
「貝貝,我沒事。」我把湯貝貝攬在懷裡,一進門她那種擔心的眼神,讓我的心不自覺融化。
我的話,有言外之意,我沒事,有事的不是我,不知道湯貝貝聽沒聽明白,但她好像只關心我。
至少,目前看來是這樣的。
「怎麼樣,好歹也去了一趟燕京城,有什麼感想?」
「我還是太年輕!」
看一眼小姨,我頗為無奈地笑出來,確實是如此,我把一切想的太簡單化,現實才重重地甩我一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