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人之間的相互試探和顧忌,我多多少少還了解一些,只要有利益在,大家都可以成為朋友。
朴一生顯然是早有準備,助理很快就把擬好的合同拿來,我仔細地看一遍合同,沒有任何玩弄心機的地方,估計他也是誠心想和昭陽集團合作的吧。
「好,既然如此,那朴先生咱們合作愉快!」我從兜里掏出筆,在合同上面刷刷寫下自己的名字。
「合作愉快!」
留一份合同給我,朴一生把屬於他的合同交給助理。
「羅先生,今晚就讓朴某做東,請你吃頓便餐。」
合作談妥了,剩下的便是打好關係,我不能拒絕他的好意,那樣顯得太沒有禮貌。
但就在我要答應的時候,一個電話突然打進來,聽完電話,我頗難為情地感謝他的好意,言明今晚有要事去辦,說改天有空我請他吃飯。
朴一生本就不強求,一聽我有急事,便說改天再吃。
我匆匆應下來,趕緊跑出去回電話,剛剛在談合同,我接電話的時間不能太久,隱約聽到冉果的聲音,她好像說有王偉的消息了。
嘟嘟嘟幾聲之後,冉果終於接通電話。
「羅陽,你還想不想找老婆了,竟然敢掛我的電話!」
冉果的火氣還不小,本來以為接起電話我會狠狠感激她,哪裡想到我還沒聽幾句就掛了。
「想想想,拜託大小姐,我剛剛在跟人談合作,跟你聊得太久,會給人家一種不尊重的錯覺。」我把事情的緣由給她講清楚,然後緊緊捏著手機,「果果,你真的看見她了!」
「我,電話里說不清楚,婷婷正好也在我這裡,你抽空來一趟吧。」冉果剛要開口把事情經過說給我聽,但恐怕得費一番口舌,我能聽懂就算,一旦聽不懂她不就白說了?
「還抽什麼空啊,我現在就過去!」
很難用語言形容我當時激動的心情,被一些不知情的人看到,他們肯定會覺得我是買彩票中大獎了,但我心裡一清二楚,那遠遠不夠,我心裡的狂熱,根本不是買彩票中獎能比的。
「有沒有搞錯啊?」
當我氣喘吁吁地站到冉果面前時,那股狂熱勁卻逐漸平息,「你真是我的姑奶奶,有哪這種事情開玩笑的嗎?」
「誰跟你開玩笑了,我是真的有看到她,但那陣不敢確定到底是不是她,就跑回來拿素描,等拿著素描出去,她人就已經不見了。」
冉果氣呼呼地坐下,她很想潑一杯水讓我清醒清醒。
林婷在一旁點點頭,示意我冉果所言非虛。
「不好意思啊,我情緒可能有些激動!」我悻悻看一眼冉果,剛剛確實有些衝動,但任誰滿心歡喜地跑來,收到這樣一個連真假都不確定的消息,恐怕都會抱怨幾句的。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果果她一樣理解。」林婷站起來說道,她知道人在緊張某些東西的時候,自身的情緒是很難控制的。
「我不理解!」冉果狠狠瞪我一眼,她覺得自己就是好心沒好報,努力幫忙沒句感謝不說,竟然還要指責她。
「果果,羅陽他並不是故意的。」
多虧有林婷在場,冉果似乎很聽她的話,看來她還真是冉果的榜樣。
看到林婷,我突然想起高晨宇的交代,就試探著問了句,「林婷,化妝舞會你來不來啊?」
「你問這個幹嘛?」冉果太機靈了,她知道我和高晨宇認識,以為我在幫高晨宇打探消息。
「婷婷,這麼說就是你的不對了,作為朋友問問事應該的。」林婷白一眼冉果,回頭看著我,「後天晚上不忙的話,我會來看看的。」
「好好學學人家,整天一副潑辣脾氣,小心嫁不出去。」開始覺得冉果是挺靜的一個的女人,但自從我講了王偉的故事後,她對我的態度就轉變了,見到我除了嘲諷就是擠兌。
「用不著你擔心,我有那個自信!」冉果瞪我一眼,她對自己的容貌很自信,是絕對不會成為剩女團中一員的。
「但願吧!」我做出一個虔誠禱告的手勢,希望她能早點嫁出去,找個人好好治治暴脾氣。
「羅陽,距離舞會只有兩天,你可得早做準備。」
林婷出言提醒我,她覺得感情這種事情,很大的成分取決於當事人,旁觀者根本說不上什麼話的。
「我會的,希望到時候你能助我一臂之力。」我正色地看著林婷,總得想個法子把她支出來,不然以後可喝不到高大少的酒了。
林婷微微頷首,並沒有拒絕我,冉果一直在旁邊咳嗽,好像是在找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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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我還以為她嗓子不舒服,等林婷給我使眼色,我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揪著冉果的衣角,「果果,好事做到底,你可得幫我啊!」
冉果「不情願」地點點頭,「看在你誠心誠意求我的面子上,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你!」
我和林婷相視一笑,冉果終究是一副熱心腸,她只不過是想找個台階下罷了,只要我先開口,她就一定會幫忙的。
指了指她手上的素描,我隱隱有些期待,「果果,你確定沒有看花眼吧?」
「我視力很好。」冉果舉著素描,她看到的那個女人跟我畫的極其神似,她相信自己沒有看錯。
「那就好。」
我甚至已經開始憧憬,憧憬和王偉再相逢的時刻,她會驚喜,還是會憎恨呢?總之,我對她做的一切挺過分的。
當湯貝貝把一切跟我說明,王偉背地裡玩了那麼多心機,我心裡自然湧出一股憤怒,就狠心跟她斷了聯繫。
其實,我最想要的效果,是讓她記住那個教訓,以後再不要無事生非,但我從來沒想到,她這一走就沒了音訊,消失的無影無蹤。
有的時候夜深人靜,我自己都在彷徨,好像王偉從來沒有在我生命中出現過一樣,但再醒來的時候,那些記憶卻清楚地告訴我,我的生命中,曾經有過這樣一個女人。